王修成苦涩一笑,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那都是之前疼出来的冷汗。
他的动作明显的有些不自然,因为之前被姜文阳整的凄惨无比,只要一挪动身体就会更疼,所以他的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都成习惯了。
现在自然二人的表现出来,就多了几分尴尬。
他挥退了房间的里的保镖、助理和医护人员,似乎不害怕姜文阳会对他怎么样。
人走后王修成双手蒙着脸,一双眼睛里闪过一次怨毒愤恨到了极点的寒光。他怕姜文阳看到,所以蒙上了脸。
经过这一次的折磨,他真的怕姜文阳了,这人的手段太折磨人了,这几天真的可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
当然他并没有打算对付姜文阳,只不过现在要改变战略,至少在表面上那是半分也不敢再表现出来了。
至于低下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只不过不能让姜文阳怀疑到自己头上。这样难度就高了很多。
揉了揉脸庞,露出一副悲催倒霉到极点的样子,王修成苦笑的自嘲,像是个老朋友一样的无奈叹气,似乎是要展开一场叙旧,完全看不出之前的冤仇样子。
他心平气和的开口道:“姜文阳我真是没有想到你这么厉害一个角儿,竟然混在工程队里做一个搬砖的小民工。
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体验生活么?还是甄家派来的卧底,亦或者是要针对我的别的什么人安排你来的。
我这个人这些年发迹,确实得罪了不少的人。但我王修成自认为识人无数,有些人能得罪,有些人不能得罪,我都拿捏的很准。
所以这几年来我顺风顺水,没有出什么状况,却唯独在你这里栽了个大跟头,也看走眼了你,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看上去竟然有些失魂落魄的感觉。
姜文阳面无表情,心里却在嘀咕,难道这一次把王修成给打击的失去信心了么?如果是这样的话,也算是为民除害了,倒也能够放过王修成,他最多也只不过是谋财而已,而不是害命,不是罪大恶极,没必要斩尽杀绝。
当然自己这边放过了王修成,不代表别的人会放过他。
至少甄楚兰那边也是不好过的,至少王修成应该会被从甄家和华兴地产扫地出门,更严重的话会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当然这些与姜文阳是没有关系了,他只管了拿了钱走人,没有把他搜刮干净已经都很仁慈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姜文阳冷冷的道:“我可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胡扯,听你那可笑的人生感言。就算你说的天花乱坠,追其根源你也不过是咎由自取,多行不义的结果罢了,怨不得别人。
我劝你以后还是老实一点儿,不要赚这些昧心钱,不然的话说不定还会有人来算计你。因为你的钱是黑心钱,你只能吃哑巴亏。”
姜文阳咧咧嘴,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善意的劝告,应该算是吧。
“那好我也就开门见山了,我就是想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甄家派来搞我的。是不是甄家那对父女自始至终就没有信任过我?呵呵,这个教训的代价真是大,整整一千万呐。”王修成诚挚的询问道。
姜文阳略一思索,王修成这样问也在情理之中,发生这么大事情,姜文阳有得到了王修成以公谋私的关键证据,很明显一个外人是很难做到的。
那么肯定就有内部,至少是了解王修成的人和姜文阳一起搞他。
如果是甄家父女二人的话,王修成肯定要另作打算,因为商人重利寡情,这一次很可能会选择落井下石,痛打落水狗。
当然他们之间的情分顶多也只能算作是虚情假意罢了,本来就没有什么可相互理解的基础。
思索了片刻,姜文阳继续道:“这个我不便告诉你,我想你心里应该早就有答案了才对。说罢,你说要告诉我一个消息,是什么消息。我不希望你是耍我的,因为刚拿了你的钱,再对你怎么样我心里多少也有些过意不去。”
这话里不无威胁,也提醒王修成老子不想听你废话了,敢骗我再让你尝尝什么叫痛苦。
王修成嘿嘿一笑,笑的有些不明所以:“是的我心里确实已经有答案了,只是我想从你口中得到确认而已,这样我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那就用我得到的消息来换你的确认吧。”
“那我先要确定你的消息对我是否有价值。”姜文阳如是道,他并没有什么心里障碍,这不算是出卖甄楚兰。
因为王修成心里早已就有答案了,自己确定与否能够其实并不重要。当然王修成的消息没有什么价值的话,他自然会选择闭口不提的,这也是操守。
王修成自信的从床头柜上拿出一份文件夹,扬手道:“当然,我的消息对姜先生来说是很重要的。这里面详细记载着一个月内卓浩言的出没的地点,通过大数据的概率分析计算,总结出了卓浩言很可能在的地方,我你应该急需这份资料才对。”
姜文阳微微眯起了眼睛,看着王修成嘴角自信的笑容,闻道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王修成是如何知道自己和卓浩言之间的矛盾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么?
此人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如此作为的用意断不是仅仅从中自己嘴里,确定一件他早已认定的事情这么简单,肯定有别的什么深意。
只是姜文阳左思右想依旧想不到王修成在这件事情之中,会以什么样的身份和方式参与其中,并且联系左右某些事情的结果。
紧紧盯着王修成,姜文阳的眼神锐利的如同搏击蓝天的雄鹰:“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可千万不要告诉我是兴趣使然。”
“当然不会是兴趣使然,我自然有我的目的,不过却不能告诉你,怎么你还打算再给我尝尝你的手段,逼我说出我的目的来么?”王修成眼角一锐利,挑衅一样的看向姜文阳,抿着的嘴角上满是倔强和怨愤。
姜文阳一皱眉,自己对付王修成,王修成也在这个过程中熟悉和摸索自己。
也就说说他已经料定了自己不会,因为这样子的一点儿小小的事情就对他重新下黑手,所以才敢这么做。
他猜测不错,看到王修成被折磨的虚脱消瘦,黯然神伤的样子,姜文阳的确是没有办法突破自己心理的障碍继续下死手折磨他。
王修成是个伤人,权衡利弊的是他的本能,吃一堑长一智是技能,应该不会做对损害自己的事情才对。因为他不敢,更没有办法承受那么大的代价了。
“看来至少某些方面我还是没有看走眼,姜先生是不打算折磨我了吧?那姜先生还是不要追问我了,我只能说那是商业机密,我只不过是跟着姜先生的行动,做点儿生意而已,放心绝对不会妨碍的姜先生的。”
王修成一脸的胸有成竹,算计入密的表情:“我是个商人,习惯了用商人的思维想事情。现在我花费了很大的代价才弄到这份资料,恰好又是姜先生所急需的东西,所要换取的不过是姜先生无伤大雅的一句话而已。
这个生意对姜先生来说应该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姜先生又何必推辞在下的好意呢?正如你所说,如论是否能从姜先生嘴里得到答案并不影响什么,这也算是我的一份执念吧。”
说完眉宇间多了一丝凄然:“或许你不相信,我对甄楚兰多少还是有些感情的。毕竟在我最落魄的时候她帮了我,我一直念着这份情,我所得到的也是我应该得到的而已,只不过手段激进了些罢了。”
姜文阳默然不语,王修成整个人城府太深了,根本看不出来他究竟是在演戏还是情之所至的自然流露。
但是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自作聪明的人,最反感的就是被动的被人牵着鼻子走,最不想看到的就是王修成这样的生意人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