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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逛妓院(上)

沈若梦回了房无非又是一顿生气,不过苦的却是阿香。夜深时阿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一沾床就睡了。第二日还是小桃才叫醒的她。

百花节已过,卞城的热闹虽是降了不少,不过街头巷道里大家还在回味昨日的疯狂。而阿香他们也该是要出发了。

路上依然是沉默的,不过幸好阿香早已练得神功,铜墙铁壁,刀枪不入,巍然不动,只看着窗外后退的景色。

就这么行了半个月,看到车窗外的景色换为了小桥流水人家,江南到了!

进了苏州城,来到个寂静偏僻处,竟是有个大宅。建筑风雅,青砖白墙,雕栏钩镂,典型的江南风格。这里是轩辕晟在江南的一座别院,取名济政园。

众人将东西整理搬到院子里。

沈若梦原想缠着轩辕晟,但对方说是有事,就回了自己的房。没办法,沈若梦无聊的逛起了园子。

整个院子外围高大粗犷,里面却是精巧雅致。入门就是大厅,厅后可见活水贯穿整个园子。这济政园里的建筑多傍水建造,以木桥或石桥曲折连通。本就是南方,园子里早已花草树木相互映衬。亭台轩榭,假山池沼,重峦叠嶂,随意站一处,眼前就是一幅富有诗情画意的画卷。置身于这里真是让人仿若行走于山林丘壑处。“隔断城西市语哗,幽栖绝似野人家。”说得就是如此吧!

“这济政园正是好看,亭台轩榭,错落有致。”沈若梦感叹。

阿香也是感同身受,沈府虽也是如此,但沈府又融入了北方的特色,不可相同比较。

走到处河边,原本还是兴奋的几人却是突然不说话了。这叶晨清也带着柳青逛园子呢!

“柳青,你都不知道我们那如果去这种地方还得花钱买门票呢!”叶晨清看着这周围。柳青不解,小姐那,哪?门票是什么?

不过叶晨清也不管柳青听没听懂,自顾自的游走于这济政园。一袭白衣,三千青丝垂于胸前,再加上其出尘的相貌,走于石桥之上,为这原本就美的景色增添了些仙气。当然如果举止更为优雅点,只静静走着就再好不过了。不过美人不管怎么做都是让人赏心悦目的,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阿香内心狂嚎。

看见桥的尽头竟是沈若梦几人,原本也是好心情的叶晨清徒然沉了脸。

本就是对立的两队人,怎可能相见欢?擦肩而过仅此而已。遇见了叶晨清再好的心情也消散的无影无踪了。沈若梦一路沉默不语,回了安排好的房间。

坐在凳子上,又是静静折磨帕子了。不知道这沈若梦到底有多少个手帕。阿香看着那面料精良,绣工上乘的锦帕,暗想,虽是自己绣的,但也不必如此糟蹋吧!真是个败家老娘们。

阿香不知道今天是怎么过完的,反正每天都差不多。一日复一日,枯燥乏味,有时候真的是想来点新鲜的刺激刺激自己快要迟钝的神经,但她绝对不想要之前掉下悬崖的那种刺激,若是只有这个她甘愿这么枯燥乏味的度完一生。

夜深人静时,阿香从沈若梦房内出来走回去。这济政园下人不多,虽沿途挂有灯笼,但也只能看个模糊。白日里原是枝繁叶茂的树木此时就像一个个夺命的黑影,张牙舞爪,看得阿香心惊胆颤。手中提的灯笼也是随着身子的颤抖而摇晃不止,好几次都要熄灭了,惊得阿香赶紧停下。但一停下周围窸窸窣窣的声音更明显了,身后好像一直有人紧紧跟着,水里也似乎有人在窥视自己。原本不长的一段路此时却显得异常漫长,背后的衣衫都被汗水浸湿了。

突然过桥时看见前面有人经过,吓得阿香惊了声。黑影想是听到了声音,转头看了看阿香。阿香感觉心脏都快要抽搐了,感觉闭眼蹲下,默念别过来,别过来。但有时候总是这么事与愿违。听到那人渐渐走近,阿香后背的汗液如水般涌了出来,额头也已布满密密麻麻的汗水,顺着脸颊滴了下来。

来人到了阿香面前,良久才说话。是个低沉却没丝毫感情起伏的声音。也不是,还有能听出疑惑来着。

“阿香姑娘?”

阿香一听,杜生?!这才慢慢抬头看清,真的是杜生!她真的不知道原来杜生是这么可亲可爱!

“杜公子!”语气欣喜若狂,听得杜生寡淡的表情都带上了诧异,自己何时受这姑娘喜爱了?

虽然知道这杜生是个危险人物,但顾不了那么多了,而且自己又没做什么事,他也不会对自己做什么的,所以就央求对方送自己回去。杜生难得的挑了挑眉,不过什么也没说,将阿香送到门口就离开了。

屋内黑漆漆的,原想让杜生将自己送到屋里,但觉得不太合适,就到门口停了。向杜生道了个万分感谢,看他离开也进了屋内。

快速点了蜡烛,这才松懈下来。简单洗个澡,阿香就缩进了被窝里。

想到刚刚现在还心有余悸,不过有点奇怪为什么大晚上的杜生还没睡。不过不管了,她明天还得早起呢!

这日,沈若梦央求轩辕晟带自己出去。但这几日轩辕晟都很忙,具体是什么阿香也不知道,反正跟她没关系。看轩辕晟出了门,沈若梦不好跟着,只好自己出门。

临出门又是碰见了叶晨清他们,不过却都是做男装打扮。沈若梦虽是觉得有些于礼不合,但她从来都没有尝试过。晟哥哥应该是喜欢叶晨清的,所以渐渐地沈若梦开始有意无意观察起叶晨清,似有若无的模仿起她。

回到房里,让小桃找了两件男装,只带着阿香一同出去。小桃也想出去的,可是沈若梦觉得三个人有些显眼就没带小桃了。

最后在小桃委屈的目光中,阿香和沈若梦出门了。

别说,换上男装果然方便许多,此时身着男装的沈若梦活脱脱一俊俏小生啊!路上甚至有不少姑娘面带羞涩,偷偷打量着她。江南女子温婉柔情,举手投足间都如水般优雅。知道自己被这些姑娘打量,沈若梦内心竟是涌出一股得意感,真是羞死她了!

阿香稍落后沈若梦,俨然一小厮模样,不过眼睛里却透露出不安分,出来真的很好!

就在姑娘们的暗送秋波和男子们的嫉妒下,沈若梦的动作都带了些豪放,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阿香看着这样的沈若梦也是暗自高兴的,偶尔放开下自己也挺好的,当然如果能放下对轩辕晟的喜爱就更好了。不说其他的,阿香就不太喜欢这个轩辕晟,还莫名的有些反感。

可毕竟是女子,看见女儿家的东西也是挪不开步子的。这不,就在一卖胭脂的摊前停了下来。

“公子,可是买给心仪的姑娘的?”小贩看来了个人,还是个俊俏的公子立马喜笑颜开,“公子,我这胭脂质量都是极好的,你看看,颜色鲜艳,还有香味儿呢!”

沈若梦好奇的拿起胭脂盒,往自己手背上抹了点。阿香见此,忙用手掩嘴,假装咳嗽。

“咳咳,少爷!”

沈若梦这才惊醒,她可是男子,怎会对这些个女儿家东西心生喜爱?赶忙将胭脂盒放下,转身就走。

小贩看沈若梦要走,狠狠剜了阿香一眼,忙对沈若梦喊道,“公子再看看,我们这东西真是好的,公子要诚心想买,一两怎么样?”见沈若梦没理睬,又喊道,“半两,三文怎么样?真的不能再低了!”任凭他在身后喊沈若梦头也不回的走远,气得小贩直跺脚。

沈若梦头一次这么肆意走着,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贤淑,只有这个年纪有的懵懂天真。

就这么晃荡着,来到一处装饰华丽的楼前。

门口站着几个衣着暴露的女子,对来来往往的男子娇笑,举止轻佻。

沈若梦常年居于深闺,知道这些女子行为放荡,但却不知这里是干什么的。虽是羞涩,但好奇大于羞涩,更何况今日已破了常规穿了男装,再多做件又有何妨?

见沈若梦欲进去,阿香拉住沈若梦,皱着眉头。“少爷!”

沈若梦疑惑地回头,“怎么了?”

阿香不知道该用什么措辞,正欲开口时,沈若梦已被那些个女子拉了进去。女子们看到这么个俊俏小生当然很兴奋,就这么推推嚷嚷的将沈若梦推了进去。

沈若梦一进去就后悔了,这莫不是有次她无意见在府里听到下人们闲扯时说道的青楼吧?阿香若是知道沈若梦这才反应过来估计得吐口老血,小姐,您老这反射弧够长的啊!在下佩服!

青楼里,男男女女,行为放荡。看那些个女子身着轻纱,曲线若隐若现,看得那些男人们移不开眼。眼神猥琐,手脚也是不干净,直接摸上去,女子们就这么迎合着,甚至坐到了男人的怀里,调情着呢!

沈若梦看到这些面色通红,后悔地想要出去,但这青楼的妈妈早就在沈若梦进来时就发现了她,咧着嘴说道,“公子,第一次来呢?要什么样的姑娘跟妈妈我说。咱这花满楼姑娘各个都是貌比天仙,保管公子满意。”

看着这样热情的妇人,脸上盖着层厚厚的****,说句话粉就落一层,就跟下雪似的。再加上这青楼里各种胭脂水粉味,沈若梦强忍下不适,才说了出口。

“我想回去。”说完就拉着阿香往外跑,但妈妈怎么可能让她跑了,一把扯住沈若梦的胳膊,力气还挺大。

“公子跑什么啊。艳娘,丽娘快来招呼这位公子。”

两名女子听见妈妈喊她们,扭着身姿忙走过来。

“来了。”声音那个千娇百媚啊,听得阿香起了一身子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哆嗦了下。

看沈若梦那样,毕竟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一时间手足无措,阿香见此,挺身而出,将沈若梦拦于身后。

“妈妈,我家少爷突然有点不适,望妈妈见谅,让我家少爷回府休息,隔日必来您这儿。”

妈妈看见竟是个小厮说话,态度急转而下,语气都没了刚才的谄媚。

“呦,何时下人能做的了主子的主了?”

“小人做不了主子的主。但小人是下人,下人就是要一心一意为主子着想。现在主子不舒服,小人当然得劝主子回去。”阿香说得不卑不亢,她们毕竟是客人,不过不想要姑娘,量老鸨也不会对她们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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