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值立夏之际。
小径红稀,芳郊绿遍。高台树色阴阴见,池中荷花迎风舞,袅袅香气扑人面,热泼泼的朝阳洒下万道金光,照的零零星星的花朵如同若有似无的星星一般晶莹闪亮,真美。
“质女。”冷不防背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嗓子,江色儿心中一跳,扑腾一下就掉下荷花池了。
“质女,你有没有事啊,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啊。”那侍从咋小桥上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断的走来走去。
“谁想不开了,我只是要摘荷花而已,要不是被你吓到了我才不会掉下去呢。”江色儿脆生生的声音传来,侍从看着她又惊又喜,忙帮着把她拉起来。
“质女好雅兴啊。”原本是让小林子请她过来,不过刚刚听到小林子的叫声,司徒堇心中一跳忙赶了过来,明黄呃一脚匆匆在花径中一闪而来,眼尖的江色儿已经看见了,忙恭恭敬敬地行礼。
“哼,质女很有心嘛,昨日朕才给皇弟透露让他去和亲,今天质女一进宫进直奔皇弟的宜轩宫,现在皇弟已经在母后那里哭诉要留在母后膝下尽孝道了,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司徒堇一见江色儿好好的在那里弯腰行礼,心也就落回了肚子,满腔的火气就开始发泄了。
“那个,那个玄王很有孝道嘛。”江色儿呵呵干笑着打着混儿。
“这么好的计策可不是我那直肠子的弟弟想出来的,如果他想得出来,昨晚就去找母后了,还会拖到质女进宫后,天底下有那么巧的事吗?”司徒堇咬着牙道,声音微微发酸,就像……像在吃醋,想到这里,江色儿对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惊得目瞪口呆,一下子就把头抬了上来。
“质女,怎么每次朕见你都有惊喜。”司徒堇一看见江色儿的脸就笑得前仰后合,脸也崩不起来了,摆摆手:“罢了,朕还要先去,母后那里呢,小林子,带质女去换身衣服在过来吧。”
“是,皇上。”小林子恭敬地带江色儿去换衣了,皇上一走,压力登时解除了,江色儿摸摸额上根本不存在的汗珠子,叹气,伴君如伴虎,老祖宗说的果然不错,这皇帝情绪怎么反复无常啊。
换了衣服,江色儿不情不愿地跟着小林子去太后的扶疏宫。
远远的还没走近,就听见侍从的惊呼声,小林子一听,更是急得把后面拖拖拉拉的江色儿拽着拖走。
“你们不要过来,否则小心玄王这美丽细腻的脖子就要断了。”黑衣人挟持着玄王,一双眼睛沉沉地注视着太后和皇帝。
“你以为你还跑得掉吗?放了玄王,朕保你平安出去,否则,乱箭射死。”司徒堇镇定地望着他,手一扬,墙上的羽林军拿着弓箭直指他。
“是吗,我凭什么相信你,这玄王现在可是我的保命符,你说我会交出来吗?”蒙面人呵呵笑着,手臂把玄王捏的更紧了。
“你以为你跑的掉吗?”司徒堇幽深的黑眸定定地看着他,眼里有小火焰跳动,手一扬,羽林军们把手中的弓拉满,只等令下就射出去。
“嗯。”司徒玄发出一声难受的哼哼声,白玉般无暇的脖子已经被划出了一道细细的口子,红色的血珠子从那里渗出来,更衬得他肌肤白如雪,深宫中捧在手心长大的蛮横小王爷,此刻他小脸上一片惊惧,连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