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质女府,迎面而来的灰尘呛得江色儿一行人直打喷嚏,陈旧的府邸,门上斑驳的漆和生锈的锁说明了一切,院子里也一片荒草萋萋,惨淡之极。
“天圣的质女来了啊,那我也可以回去复命了。”门口一个打着瞌睡的小厮看见我们傲慢地说。
“这就是质女府?你不要欺人太甚。”夜一把揪住那小厮的衣领,脸色似有暴雨来袭之势。
“我,我不知道。”小厮双腿乱蹦地挣扎,脸涨得通红,艰难地开口:“不关我的事,我只是奉命在这里等质女的。”
“夜,放开他吧,这儿我看收拾下还是不错的。”江色儿四处望了望,脆声叫道。夜这才松了手,可怜的小厮脚一沾地,就马不停蹄地摸着脖子向外跑。
“殿下,你看这怎么办?”辛叔苦着脸道。
“怎么办?凉拌呗。”江色儿一脸挪揄之色。
“殿下,现在你还在戏弄老奴啊。”辛叔嘴里委屈地说着,心里却松了一口气,还好殿下不介意。
“辛叔,你后你们不要叫我殿下了,要不叫和夜一样叫婉婉,或者小姐也可以,毕竟这不比天圣。”江色儿一脸兴奋:“毛爷爷曾说过,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来吧,我把困难当作挑战,一起打扫。”她的乐观精神感染了歆儿他们,他们一起分头行动,歆儿负责烧水,夜负责到扫房间,而辛叔则把我们从天圣带来的珍品清点妥当搬进屋,江色儿蹲在院子里扯草,足足扯了一个多时辰,双手全是水泡,汗水把身上的里衣否打湿透了,风一吹,凉飕飕的浸骨,全身的骨头也像散架似的,累的她一屁股就坐在地上了。只是看着院子渐渐显示出原来的轮廓,她仔细盘算着,呆会修剪一下花枝,再在那边紫藤萝架下搭个秋千,那就舒服了。
外面啪啪的叩门声响起,江色儿不情愿地起身开门,门口一个胖墩墩的中年女人恭敬地看着我:“在下八宝楼的掌柜张东观求见天圣质女。”说着手一挥,身后的小二就把食盒递过来,江色儿瞟到里面菜倒也丰富,色香味俱全,还陪着一小壶桂花酿,当下发觉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望着里面的菜唾液迅速分泌,抬头却见张东观并没有走。
“以后质女的饮食都由八宝楼负责,不知质女对今天的菜色可还满意?”看着他那狡猾贪婪的目光,江色儿吩咐歆儿给了一张银票,张东观乐呵呵地走了。
“这掌柜倒也和气。”歆儿感叹道。
“和气?商人重利,在他眼里,有钱就是大爷,是他爹娘,当然要当菩萨供着,今天不过是试探我们的,要是不给点甜头,保管明天就开始送点潲水来了。”江色儿说着时也不忘忙里偷闲,手指夹了块香酥鸭放进嘴里,看的歆儿抿嘴直笑,一张俏脸含春,如三月的花骨朵。
午后稍稍歇息了下,送了进宫拜谒的帖子就回来等回信,这个时间,江色儿磨着夜帮她搭了个秋千架和吊床,下午就在上面闭目养神。
歆儿看见她一幅乐得嘴角不住上扬的脸,笑道:“小姐真是的,好好的床不睡,偏偏睡这个,又窄又悬在半空,看着都怪吓人的。”
“你懂什么,以天为席地为枕,不知道多快哉啊。”给了歆儿一个白眼,江色儿继续眯着眼睛享受,看着歆儿在旁边笑得花枝乱颤,出来以后,歆儿也变得开朗了许多了。
睡眼迷蒙间,门环被扣的啪啪作响,眼见歆儿他们还在屋里收拾,门声又急,江色儿只好自己翻下去,不料却摔了个嘴啃泥,看的出来的夜哭笑不得,扶起了她才去开门。
夜低声和门口的人说着什么,然后就回来了。
“什么事啊,夜?”她揉着自己多灾多难的屁股,疼得龇牙咧嘴。
“哦,是宣王殿下送来的帖子,邀请婉婉你今晚去倚香院赴宴。”夜皱眉说道,两条浓黑的眉毛拧成麻绳,低声道:“这宣王可是出了名的吃喝嫖赌无一不精,正事什么都不会的酒色之徒,这倚香院也不是什么正经的地方,我看婉婉还是推了吧。”
“不行,夜,我们出来乍到就拒绝宣王,这不是得罪人吗?毕竟,我们还要在这里呆几年的,朋友多了也好办事不是。”江色儿冠冕堂皇地说着,眼里燃烧起两簇熊熊火苗,倚香院,一听就是妓院嘛,哈哈,今晚本姑娘也要做一回采花之人,美人,姐姐来了。
“婉婉说的有理,宣王再不济,也是当今皇上的堂弟,总还有几分薄面的,那不如我陪你一起去吧。”夜沉思片刻答道。
不是吧,你去我还玩什么?江色儿心里哀嚎,脸上笑得勉强:“那毕竟是烟花之地,你一个年轻男子进去也多有不便,还是算了。”
“那,我听婉婉的。”夜听到这句话,眸色如水,一点瞳芒绚烂地就像夜空里的星辰,声音也变得柔软起来:“不过,至少要带上辛叔。”
“好吧。”江色儿虽然不懂怎么夜突然就妥协了,不过夜不去就好办,辛叔嘛,到时找个接口就让他回来了,想到这里,她脸上的笑意扩大,比阳光还灿烂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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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点事就先传这些,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