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
“暴君,独裁者,我讨厌你,讨厌你。”江色儿不停地骂着,嗓子冒烟了也孩子啊继续。
“殿下,喝茶吧。”一个侍人躬身倒了杯茶给她。
“嗯,谢谢。”接过茶,江色儿咕咚咕咚灌了下去。
“殿下,容老奴说句公平话,其实夜统领这样做也无可厚非,如果这次不严惩的话,以后他在处理事情时还有什么威望可言。”沉厚的声音从我身旁的侍人嘴里缓缓道出。
“可是,他的威望就要牺牲歆儿来成全吗,这样的威望不要也罢。”江色儿现在心情已经平静了几分。
“殿下可谓关心而乱,如果那人不是歆儿,你还会如此和夜统领怄气吗?”沉静如水的声音在大殿流动:“殿下可知,夜统领为找殿下,一天没吃饭了,在背人处还忍不住落泪了呢。刚才殿下的一番话可是伤透了他的心啊。”
“我又不会有什么事?”江色儿其实心里已经翻腾不已,那么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子,居然为了她看了,可还是死鸭子嘴硬。沉默了一会还是开口了:“那个,热腾的饭菜还有吗,帮我装一盒我给夜送去。”
“有有,老奴马上去拿。”听到我的话那侍人激动地一顺风跑出去了。
拿了饭菜,江色儿站在夜的放门前踌躇不前,心里思索着怎么跟她道歉,门吱呀一声开了,夜挺拔修长的身姿出现在眼前。
“怎么来了也不进来?”他的声音哑哑瑟瑟的,身子侧开让开一条道让她进来。
“你的声音怎么了?”江色儿担忧地问:“该不会是感冒了吧?”
“我没事。”夜低声答道,心里一股暖流升腾,婉婉还是关心她的,只是想着声音的哑瑟,他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的绯色,打死他也不告诉婉婉这是因为他难过地哭了的缘故。还好没点蜡烛,他庆幸地看着昏暗的屋子暗想。
“怎么会没事呢?要是感冒了就要赶紧吃药,这样拖着对身体不好,要不我明天让人给你煎点枇杷水,这个是止咳润喉的。”江色儿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一边把食盒里的盘盘碟碟拿出来:“多大的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饭也不知道吃,还有,这屋子这么暗,也不知道点跟蜡烛。”
“婉婉,别点,这样挺好的。”夜出声阻止她,怕自己的红眼圈被她看去。
“那就随你了,得了斗鸡眼可不关我事哦。”江色儿说着止住了脚步,虽然不知道她说的意思,但她语气里浓浓的抱怨让他唇角伤上扬,心花怒放,婉婉还是关心他。
“这个给你。”一个碧绿的小瓶子递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江色儿好奇地接住,一股冰凉的薄荷味在鼻尖萦绕。
“金疮药,给歆儿的,今天的事婉婉你怪我吧,不过,我不后悔。”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脸,可他语气中一闪而过的落寞让江色儿心也跟着揪起。
“我不怪你,要怪也只怪我自己任意妄为,才会牵连身边的人。”江色儿声音轻柔地如丝绸般柔顺,手紧紧握住他的打掌,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坚定地望着她。
陪夜吃完了饭,安抚他一番,江色儿火急火燎地往歆儿的住处走去,歆儿正伏卧在床上,发丝被汗水打湿凌乱地粘在脸颊上,一张小脸惨白一片,呼吸轻柔地仿佛马上要停止般,浓密细长的睫毛青轻轻地颤动,纤细的眉还微微皱着。
看到他股间一片血肉模糊,江色儿捂住了嘴才抑制住哭出声来,轻轻地用剪刀把裤子剪开,拿出夜给的药一点一点涂上,每涂一下,就感觉身下的人儿身子抖动一下,泪水再也止不住一滴一滴落在歆儿的衣服上,晕开一朵朵小花。
屁股上锥心刺骨的疼让歆儿根本谁不安稳,低低的抽噎声让他艰难地侧头往后看:“小华,是你吗?”
听到细微如初生的小猫叫的江色儿连忙按住歆儿乱动的身子:“别动,碰到伤口可不得了。”
“殿下,是您?”歆儿惊讶地问。
“是我啊,我给你送药来,都怪不好,还歆儿受这么大的罪。”江色儿道歉声中拖着浓重的鼻音。
“殿下,不要对歆儿太好了,歆儿不值得。”歆儿咬着失血的唇瓣轻声说,眼神有一丝复杂闪过,快的让她怀疑是看错了:“歆儿只是一个卑微的侍人而已。”
“傻瓜,说什么傻话,你是我的歆儿,独一无二的歆儿,哪有什么卑微只说。”江色儿在他额上落下一个轻如羽翼的吻,霸道地说,惹得那霜杏子眼又开始洪水泛滥了。
“别哭啊,再哭就成兔子眼睛了。”江色儿平生最头痛别人哭,笨手笨脚地拭去他的眼泪,柔声安慰。
“殿下明天可还要去看琴安?”止住了哭声的歆儿还不停打嗝,摸样可爱极了。
“我还是不去吧。”江色儿犹豫着开口,她也不想连累别人,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找不到路啊。
“我知道这是殿下的期望,虽然歆儿不能陪殿下去了,但我马上帮殿下把地图画出来。”看着歆儿眸中殷殷期盼之色,江色儿神差鬼使的点了点头。
“可是,歆儿为什么这么希望我去呢?”她饶有兴味地盯着歆儿漂亮的侧脸问道。
“我没有啊。”歆儿躲闪着她探究的目光,实在避无可避了,才轻抬臻首:“我想让殿下帮我看看天下第一美到底有多漂亮。”
“呵呵,原来是孔雀效应啊。”她哈哈大笑,瞥见歆儿一脸疑问,忙为他轻柔地盖好被子:“歆儿,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休息吧。”说完脚底踩西瓜皮--溜之大吉。笑话,要是歆儿知道孔雀效应,她就死定了。
歆儿看着女子远去的身影,眸中闪过一丝痛色,房间里还有她留下的淡淡的兰花香,一如她的人般清香怡人,不要对我太好了,真的不要对我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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