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视线一转,果然就发现其中一具尸体的下颚,在微微的张动。我吓了一跳,心说难道真的诈尸了?急忙让和尚躲远点。
和尚这时却突然发现了什么猫腻?他吹亮一个火折子,然后用刀撬开尸体的嘴。我在后面看的浑身发毛,心说这家伙还真能下去手。
而就在尸体的嘴被撬开的那一刹那,一股墨绿色粘稠液体就从尸体嘴角流了出来。同时,一种极度腥臭的气味扑鼻而来,瞬间就把尸臭的气味压了下去。
我几乎要吐了,胃里顿时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急忙往后退。这种味道实在让人难以难受,我猛地就有种要窒息的感觉。
“和尚!你****的在干什么?”
和尚捏着鼻子道:“不妙。常山,你看看这是什么?”
我强忍住呕吐的欲望,憋着气凑过去看了一眼。和尚把火折子靠过去,只见在尸体嘴里,蜷缩着一个拇指大小、通体发红的东西。
我心说难道是血蝉?但再仔细一看,发现不是,这东西看起来倒像是蝉蛹。
“这是什么?”
和尚皱了皱眉头,道:“血蝉的幼虫。我们得赶快走,这东西快要变了。”
我急道:“现在烧了它,还来得及吗?”
和尚却说:“犯不上,距离脱变应该还要几个时辰。而且如果再有人从洞口下来,这家伙正好可以帮我们解决后顾之忧。”
“趁着还没有脱变,我们得赶快离开。”
和尚用火油做了几个简易的火把。两个人收拾好东西,急忙向溶洞深处,摸索前进。这些溶洞内的石道完全是天然形成的,因此出口究竟会在什么地方,完全没有规律可循。火把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前面的和尚走得很快。我紧跟着不敢分心,一步也不敢落下。
溶洞内静得吓人。而我们没走多远,和尚就发现前面出现了情况。火把照过去,只见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摆放着一具石棺。不过在南方的一些地区,确实有洞葬这种习俗,所以这里有棺具出现,也属正常。
等我们靠过去之后,看到石棺已经被人打开了。和尚检查了一遍,发现这个石棺内除了铺在棺底的一层腐烂殆尽的衣物,再也没有任何东西。没有陪葬品,甚至没有尸骨。
和尚就推测,之前袭击他的长毛怪物,很有可能就是从这副棺床里跑出去的。我担心夜长梦多,就招呼和尚不要久留。但这时,和尚却突然在石棺上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
“常山,你看这个图案,是不是很眼熟?”
和尚指着倒在一边的石棺封盖,我伸过去火把,一眼就认了出来。
“竹王青?”
和尚点头道:“看来这具石棺并不是普通的棺材。我有种预感,咱们很可能误打误撞,碰巧撞上了。”
“你是说,这个溶洞有可能通往夜郎王地宫?”
和尚道:“确实有这种可能。这里的溶洞四通八达,能通往地宫的路应该不止一条。而且既然这里会出现刻有竹王青的石棺,那就说明,地宫很有可能就在附近!”
我说你这也太片面了,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单凭一具石棺,你就能判断地宫的位置?
“继续走,如果情况真是这样,那咱们两个真是因祸得福了。”
两人沿着溶洞继续向前摸索,然而随着我们的不断深入,和尚的说法似乎并不成立。如果地宫确实在附近,那么这里肯定会留下人为休整的痕迹。但是我们一路走来,除了那具石棺,并没有发现任何人为活动留下的痕迹。
两个人心里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就被浇灭了。但是那具刻有竹王青的石棺出现在这里,确实让人匪夷所思。
而这个溶洞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长。我们前后走了应该不到一个时辰,就来到了出口附近。但是让我们没料到的是,溶洞的出口不是直通外界,反而是连接着另一个水溶洞。而且这个溶洞的规模要比我们之前走过的大上许多。相比之下,一个像是主流,另一个就像是支流。
一时间,两个人站在出口附近有点不知所措。我心里不免有点失落,和尚愣了半天,然后拿着火把来回看了一圈,便招呼我继续往前。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紧跟他的脚步,两个人继续向黑暗深处前行。
但是这一次,还没走多远。走在前面的和尚突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我急忙从后面拉住他,和尚大喊:“快,快拉住我!”
和尚被吓得腿直发软,嘴里直念阿弥陀佛。我还不清楚怎么回事?和尚就拉着我急忙往后退。我问他怎么回事?他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心有余悸道:“真他娘的悬,只顾着看周围,没注意脚下的情况,差点命就没了。”
他说着就把火把往前晃了一下,我一看到眼前的情况,顿时也惊呆了。
只见一个无比巨大的天坑,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现在我们眼前,整个溶洞都几乎被一分为二。
火把的照明范围十分有限,根本看不清天坑的规模。和尚就吹着了一个火折子,然后使劲朝对岸甩了过去。黑暗中,只见火折子迅速化成一个橘色的光点,朝前方滑过一段距离之后,并没有受到任何阻挡。随后就呈弧状迅速的坠入天坑之中。紧接着,它就彻底从我们的视线中消失不见。
顿时,我心里“咯噔”一声,心说这天坑起码有几十丈宽。我们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过去的。
和尚显然也被吓了一跳。一时间也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而现在,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原路返回,然后寻找其他的出口。
但是和尚这个人,向来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回过神后,就开始沿着天坑边缘来回琢磨。我说你再怎么琢磨也不会有结果,这次摆在咱们面前的就是条绝路,完全没得商量。
和尚却不以为然道:“那可不一定,看看我发现了什么?”
我心说你发现什么都没用。和尚这时却喊我,让我过去帮忙。我看他一直蹲在那里,不知道在捣鼓什么?心里好奇,就走了过去。
离近了我才发现,和尚面前竟然躺着一个庞然大物。
“这个东西是?”
和尚头也不抬的说道:“没见过吧?这家伙是一种重型连射弩机,老古董了,不过可惜了。”
“可惜?”
他点头道:“时间太久,弩机已经报废了。你看,它连发射孔的口径都不同于现在的规制,可见这架弩机有多古老。”
我对这方面完全没有概念,所以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常山,来帮把手。这家伙沉的要命,我一个人还真搞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