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已经开始下雨了,淅沥淅沥的让整个院子都湿润了,司凤打开窗户,让外面的凉风吹拂进来,慢慢的长舒一口气:“骆忆枫怎么样我不做评价,因为我从未见过他,不知道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但是……。”
她重新看向苗姝岚,冰凉的眼睛带着一种浅薄朦胧的雾色,让她整个人都似乎浸润在哪无边细雨中,即使已然还暖,仍带着冬日未消的凉意:“我…。有人曾经告诫我,长辈们有时候虽然会强制的帮我们做一些选择,但是……。”
她伸出手去,任由窗外冰凉的雨丝浸润衣袖手指:“正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多出几十年的阅历,让他们看的比我们更加清楚明白,比我们更加清醒世俗,他们的选择虽然未必全对,但是他们的建议却至少值得我们更加清醒的认知自己。”
苗姝岚怔忪的看着一身白衣的女子,在这一个,她忽然有些看不清司凤了,好像这个比自己还要幼小看起来单纯又无辜的少女,却远比自己更加明白这个世间的残酷和无情,也更明白该怎样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哪怕…。
她比自己更加幼小。
司凤却忽然回过头来,看着苗姝岚浅浅的微笑:“天色不早了,英凰应该已经醒了,我去看一下她,你要先回去吗?”
苗姝岚微微的抿唇,随后站起身来,看着司凤定定的说:“司凤,我很明白你说的话,但是…。如果我按部就班的顺着完全没有任何错误的事情走下去,我这样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司凤讽刺一笑:“但是你没有出错的权利,因为你的人生说不定哪天就会完全终止。”
苗姝岚脸色发白,司凤已经走过来,将她手中无意识揉捏的药草拿了出来,用一张白帕子小心的帮她擦拭手指,温柔耐心的像是呵护手心的宝贝:“很多人的轻狂错误需要他们用半辈子的人生来偿还,一时的肆意无忌往往需要半生的低谷落魄来救赎。而你,苗姝岚,你全部的人生或许还不如别人的小半辈子长。”
这双白皙柔软的手指上污渍已经被擦拭干净,然而……此刻却因为主人的惊惧而泛着冷意,甚至生出细微的汗意。
司凤将已经脏掉的白帕子放在这双手的手心上,唇角带着一点儿漫不经心的,无所谓的冷意:“很多人,尤其是身处高位,地位高贵的人,他们没有犯错的权利,因为…。他们一个微小的错误,很有可能就是付出无辜者的性命为代价的。”
外面的雨丝微盛,苗姝岚被司凤温柔小心的送到院门口,刚刚想要嘱咐她几句路上小心,不要淋雨之类的,却猛然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人。
对方撑着一把简单的油纸伞,一身浅薄的浅碧长衫,看起来优雅斯文,正是那早晨送苗姝岚而来的云之寒。
苗姝岚看到云之寒,脸颊微微的发白,身子都稍微的颤抖了两分,随后却又似哭似笑的对着云之寒唤了一声:“师兄……”
云之寒看到苗姝岚的脸色发白,当下没有微皱,看向司凤,客气的问道:“司小姐,敢问岚儿这是怎么了?脸色怎的如此难看?”
司凤预料到云之寒质问的态度,只是扯了扯唇角未曾说话,反而是苗姝岚上前一步拉住云之寒的手:“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