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郭家妹妹确实请我给她带过一盒儿玉颜堂的面脂。”
“可是这一盒儿?”县令大人将之前放在他桌子上的东西,对着跪着的小姑娘问道。
“应该是的,没有仔细瞧,小女子也不知道。”那姑娘抬头瞟了一眼大堂的桌案后面,只是终究没敢直视。
“给她仔细瞧瞧去!”县令扬了扬手,示意捕快将那盒儿脂粉给那个小姑娘带过去。
那一盒儿曾经被涂在郭姑娘脸上的面脂便落到了那姑娘手里,那姑娘仔仔细细瞧了一边,才开口,只是说出的话却也不怎么肯定。“应该是这个!”
“这盒儿面脂你从玉颜堂买好之后就直接交给了郭小姐吗?中间可有他人经手?”县太爷再次问道。
“没……没有。”女孩儿的脸一下子便白了,结结巴巴的开不了口了。
“大人,这孩子是小妇人看着长大的,她们两个平日里也甚是亲近,所以这孩子绝不会存了心伤害我家闺女的!”郭王氏抢在县太爷再次开口盘问之前开口打断,维护起新来的女个女孩儿,顺便还维护了自己的女儿。“一切都是他们的错,大人为何不审问他们?”
“有关玉颜堂的事儿刚刚已经问清楚了,无需再多做询问!郭王氏,你若是再打断本官问话,本官便以扰乱公堂先行将你治罪!”县太爷几番审问被人打断,已经很是不满了!
“大人,小妇人可能再说句话?”邵佳媚又插嘴道。
“你有什么事儿要说?”
“依照目前来看,这事儿与小妇人的玉颜堂无关,还请大人让郭氏母女写下字据,然后请各位差大人再县城内通告一番。小妇人做的是脸面生意,若是今天之事被人信以为真,那这生意可就做不下去了!”邵佳媚将自己最后要达成的诉求明确的说了出来。
“就是你这黑心人做的事儿,如今你们倒是推了个干净,害我家闺女成了这般模样,难不成还要害的杏儿丫头进牢房吗?大人,他们是银子多了些,但是若大人能秉公处理,小妇人定会日日为大人祈求平安的。”邵佳媚一开口,郭王氏更加不肯松口了。
“放肆,本官处事向来公正,岂容你胡乱污蔑!这次本官便饶了你,如若再有下次,本官定要让你尝尝板子是什么滋味。”县太爷一贯和善的脸上涌上怒意,惊堂木拍的都更加响亮了。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小妇人只是一时心急,才说了不尽之话……”郭王氏砰砰的磕头求起饶来。
邵佳媚心中冷笑连连,早知如此,刚刚何必要说那么一句呢?如今怕是说什么都没用了!
“好了。”县太爷不耐烦的道。“闲杂人等统统闭嘴,你说,可是你在那盒儿胭脂中加了东西,使得郭姑娘的脸毁损的?你受何人指使?所图为何?”
“小女子冤枉……冤枉啊!小女子交给郭家妹妹的是未曾开封的面脂,怎么可能往里面再放东西呢?交给郭家妹妹的时候,郭家妹妹还检查过的。”被连番质问的杏儿姑娘慌乱的喊冤,说到后面还定定的看着旁边跪着的郭姑娘。
“郭姑娘,她所言可属实?”县令换了个人询问。
“小女子确实是检查过的,那盒子确实是密封的。”郭姑娘肯定了杏儿姑娘的话。
“大人,盒子是密封的又有谁能往里面加东西的?除了那个制作之人,又有谁呢?大人,您一定要秉公断案啊!”郭王氏又开始嚎哭起来。
“郭王氏藐视公堂,来人,先打三大板。”被哭的不耐烦,县令大人从签筒里抽出一根签儿,抛了出去。
“官商勾结,草芥人命了!”郭王氏被推得爬倒时,便又大声嚷嚷起来,当第一板子落在她身上的时候,更是杀猪般的吼叫了起来。
“无知妇人,胡言乱语。再打十大板,将人赶出去。若是仍然胡言乱语,直接关进牢房里去。”县太爷终于不耐烦了,这出烂戏他不想再看也不想在演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女子娘亲无知,胡言乱语,小女子保证日后她不会再胡言乱语。”郭小姐被这阵仗吓着了,开始了之前她娘才做过的事儿,磕头求饶。
“大人,民妇有话要说!”邵佳媚深吸一口气,大声喊道,压过了郭王氏的哭号声儿。
“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大人,民妇铺子所卖脂粉皆无可疑,今日铺子名声被郭氏母女所污,还请大人同意民妇先前的请求,让这二人立下字据。”邵佳媚看县太爷一副不准备继续审下去的模样,赶忙开口道。若是今日从公堂出来还不能为她的东西正名,那她日后定然是开不成铺子了!
“如今这情况,他们母女不能证明那盒儿胭脂是你们铺子里动的手脚,而你们夫妻也不能证明那胭脂不是你们再里面添了东西。如今你们各有说法,本官无据断案。若是你们能拿出新的东西,本官再帮你们决断。板子打完了,退堂吧!”县令拍了惊堂木,便往后堂走了。
邵佳媚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下事情不好办了!县令离开之后,项柯便站起身来,伸手将她拉起来。“不用担心。”
跪的时间有点儿长,邵佳媚的膝盖有些疼,被项柯扶着一瘸一拐的往外面走。路过郭家母女时,她不由自主的低头看了一眼,对上的是母女两怨恨的目光。她再次叹了一口气,这被恨上了是不是会更加麻烦,或许她该私下解决,也不过是赔些银子而已,她有时是不是还是太急躁了些。
“项大哥,你去瞧瞧醋坊那边吧,我回府叫人把铺子里收拾一下,与那主人家把事儿了结了!”等到腿上可以自如走动了,邵佳媚便笑着对项柯道。
“你独自一人,能将此事做好吗?”项柯担忧的问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怎的就做不好了。你快去吧不管结果如何,总要弄清楚再做打算。脂粉铺子是开不成了,但醋坊不能丢了啊!走商毕竟辛苦又危险,日后项大哥还是少去为妙。”随着这句话,邵佳媚的脸红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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