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胥炎和花杰走后,夙君笙回到椅子上坐下,闭上眼睛,想想今生重来一次,似乎事情已经脱离了原先的轨道,原本该发生的事没有发生,不该发生的反而是接踵而至,但无疑夙君渊对他一如前世的虚情假意,就是不知他是如何和老四搅在一块儿的。
唯一让他值得庆幸的是,十七没变,自始至终,也只有她对自己一如既往。
元乐从外面进来,看到的便是夙君笙全身倚靠在椅子上,眼睛闭着,不知在想什么,动了动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开口叫道:“殿下。”
“嗯……”夙君笙微微睁眼,就见自己宫里的总管纠结着两条眉毛,不觉挑眉,“怎么?”
元乐走近,端起矮几上的茶水递到夙君笙面前,边道:“殿下,午膳时间到了,太后宫里来过人,让您过去呢。”
“知道了,”夙君笙接过杯子,轻啜了一口,抬眼看了看门外,转头看着元乐,问道:“十七呢?”若他想得没错,刚才的事她已然知晓了。
元乐见他问起顾淼然,心中的那份想法又来了,暗自叹了口气,道:“十七刚要去膳房,奴才想着她还伤着,便让她回去歇着了。”
“嗯,”夙君笙点了点头,“以后若是她想做什么便让她做什么,只要别伤着。”
“是,”元乐轻声应下,心里早已思绪乱翻,照此看来,若要说他家殿下对人家没意思,打死他他都不信。
又兀自坐了会儿,夙君笙才起身向禧以宫走去,本打算带着顾淼然一起,却又想到若是遇上夙君渊便不好了,现在还不是时候。
刚走到禧以宫门口,夙君笙还未抬脚迈进,便听见独属于夙君渊的嗓音,“皇兄。”
闻言,夙君笙侧头,看着那一双和他一样,酷似母后的凤眸,此刻正盛满了笑,唇边勾起一抹浅笑,对着迎面走来的人笑着回道:“渊儿。”
听着他对自己的称呼,夙君渊心底愣了愣,他记得前两天这人还异常生疏地叫他“五皇弟”,为此他还心生疑惑,原本以为这人是发现了什么,现在看来是他多心了,这人向来疼他,又怎会对他心生疑虑。
看着他眼底的微闪,夙君笙忽而升起一种想法,亏得他将这人保护得滴水不漏,才让他养成了什么都写到脸上的习惯,只是前世他打从心底相信这人,才会忽视他眼底的一丝一毫,如今这番模样,真是不难看出这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对自己二心了,可笑他到死才发现,可笑他现在才在探究。
夙君渊不知他心中想法,还在暗自为自己的发现暗喜,走到夙君笙面前,道:“皇兄也是到皇祖母这里用膳?”
“嗯,”夙君笙点头,不想在门口与他周旋,向里看了看,道:“时辰不早了,别让皇祖母久等,走吧。”说完就迈脚向内走去。
夙君渊看着他转身进去,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进了禧以宫,祖孙三人说了会儿话,如嬷嬷就将午膳传了进来,夙君笙一看到摆上桌的菜,心底再次一阵暖意划过,对于太后,前世的他只知一味接受她对自己的疼爱,却从不曾作太多回应,如今才知这份疼爱的弥足珍贵,还好,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