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蒙两国交界处。
嘉缘体验团队的新营地。
昨天早上,刘明生和温馨、周伊伊会合后,立刻将营地转移到荒漠以南的草原上。
新营地距离蒙古国边防哨卡只有两公里,与哨卡外面轮班执勤的外蒙战士遥遥相望。
而营地东北面的阴山方向,也有国内设立的边防哨所,那里常年驻扎着一个排的边防士兵。
在两国边防哨卡之间宿营,这无疑是明智的选择。
重新扎营的当天,温馨、周伊伊和刘明生以及他的两名保镖,又返回草原深处的树林寻找失踪的夏天。
结果找了大半天,还是不见夏天的踪影,甚至找不到他的足迹。
傍晚时分,一行五人失望而归,却在半道上遇到失散一整天的阮星峰和他的保镖,随后又找到了向导巴日木图。
想找的人没找到,没去找的人反倒陆续又聚到了一起。
这结果让忧心如焚的温馨和周伊伊二女哭笑不得。
不过总算有胜于无,在这充满危险的草原深处,大家聚在一起总归是好的,至少安全系数提高了不少。
当天夜里,温馨、周伊伊、刘明生和阮星峰坐在一起,商量如何尽快找到失踪的夏天。
按照温、周二女的想法,这根本不用商量,立即联系边防部队,并派人前去满都拉镇寻求帮助,自己等人明天一早深入荒漠边缘继续寻找,多管齐下,人多力量大,扩大搜救范围,直到找回夏天为止。
可是阮星峰却强烈反对,认为这里早晚温差极大,天气多变,时而大雾弥漫,时而黄沙漫天,甚至三更半夜还有沙尘暴,反复无常,自己一行三人都差点走散了,饥寒交迫走了一天一夜才找到大家;更何况,昨夜已有狼群出没,说不定还有更危险更凶残的猛兽潜伏在营地周围,再加上这里通讯信号极差,危急时刻彼此之间根本无法联系。
他的最终结论是:继续待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主张明天一早就往回走,尽快返回满都拉镇,然后再联系当地派出所和包市警方,请他们派人寻找夏天的下落。
温馨和周伊伊听了阮星峰的话,顿时目瞪口呆,既而义愤填膺,温馨气得当场掀翻了简易圆桌,指着阮星峰的鼻子破口大骂:“遇到危险就退缩,还没遇见狼群,你扭头就跑,就你这种怂包也算男人?伊伊要是跟了你这白眼狼,一辈子都完了!你想走,没人拦你,有本事你现在就走!”
被温馨一阵抢白,阮星峰气得脸红脖子粗,攥紧拳头,气势汹汹地朝温馨冲过来,却被刘明生一把拉住,既而把他推搡在门外,和他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而后,阮星峰扭头狠狠瞪了温馨一眼,转身就走。
“温书记别生气,眼下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回夏总,而不是跟阮总争执怄气。”刘明生走进帐篷,替阮星峰圆场。
“哼!这次要不是他死乞白赖的硬要跟来,我一辈子都不会跟这种人渣打交道!”温馨怒气未消地冷哼道。
周伊伊此刻脸色也不好,俏脸上阴沉沉的,一双眸子盯着渐渐走远的阮星峰,隐隐泛起寒光。
扶着温馨坐下,周伊伊转而看向刘明生,问道:“明生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这……刚才阮总说得也不无道理,这次我们贸然进入极北草原,确实略显仓促,事先准备不足。”说到这,刘明生发现周伊伊的脸色愈发阴冷,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暗道:“坏了!看来周家的‘珠宝女王’真对姓夏的动了心,难怪阮家的二世祖处处针对他。”
一念至此,处事圆滑的刘明生话锋一转:“但是,我们毕竟是和夏总一起过来旅游的,如今他失踪了,我们岂能置身事外袖手旁观?试想,在这茫茫草原和千里戈壁之中,夏总孤身一人流落荒野,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正所谓救人如救火,我们自然要想尽一切办法找到他!”
说到这,刘明生话音一顿,目光从周伊伊和温馨二人扫过,神情严肃地道:“我先表态,只要能找到夏总,不管请多少人帮忙,动用多少警力,所有开支由我刘明生一人承担!”
“谢了明生哥。”
见刘明生把话都说到这份上,周伊伊听懂了他的话外之音,却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明生集团家大业大,身为集团的创始人,刘明生自然不会亲身犯险。
周伊伊不方便说,温馨却没有顾忌,当即接话道:“如果真到了需要出动大量警力帮忙寻找的地步,我想夏天一定是凶多吉少,到那时,花再多钱也没有意义。不过刘总的这份心意我记下了,以后有机会的话,让夏天自己感谢你吧。”
“温书记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感谢就不必了。”刘明生歉意地摆了摆手,自嘲道:“说实话,如果我再年轻二十岁,遇到这种事我说什么也不会退缩,可惜岁月不饶人呐!现如今,我也算有了一些身家,人也越活越胆小,做人做事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毕竟身后还有一大帮人等着我发工资过日子呢。所以,实在不好意思,出了这么大事,我没帮到什么忙,还请温书记体谅。”
温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能理解,随即美眸一转,轻声道:“出了意外,是我们都不想看到的,这次也怪我太疏忽大意,事事都由着他安排,没做什么准备,结果他……哎,但愿他能平平安安地回来。”
语气一顿,温馨转而问道:“相处了好几天,还没和刘总聊过,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刘总应该认识我父亲对吧?”
刘明生闻声一怔,脸色略微有些不自然:“温书记慧眼如炬,一猜就中。说起来,我刘明生能有今日,你父亲算得上是我的‘授业恩师’。当初我刚出校门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温总(温国栋)和夏总(夏兴国)合办的景园地产上班(建筑工人),也是从那时开始让我认识到房地产开发的巨大前景和高额利润。
说出来不怕你们见笑,我的那点本事都是从温总身上偷学的,现学现卖,从而赚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而后,经过十几年的摸爬滚打,才有了现在的明生集团。
时至今日,我名下的明生集团在秦省还算小有名气,但是和温总的景园商业集团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不值一提。”
说着,刘明生的表情越来越谦逊,不由自主地在温馨面前低着头,腰也弯了下来,有点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意思。
“其实,我不仅认识温总,还知道温书记的二伯是某集团军的军长,兼任军区参谋长;你大伯是部委正部级大员,而温老爷子更是高山仰止的存在,也是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说起门庭显赫的温家,刘明生显得既谦卑又激动,似乎温家的兴旺发达让他与有荣焉一样。
“刘总过誉了。”温馨不卑不亢地道:“长辈们终究有年老的那一天,我们这代人还需要更加努力才行,否则就是给他们脸上抹黑。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刘总明天就走的话,能否让你身边的两位大哥留下?你知道,我和伊伊都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那类人,身边没有人帮衬的话,很多事都做不来。”
“只要温书记不嫌弃他们粗俗,当然没问题!”刘明生很爽快的说道。
温馨笑道:“那就多谢刘总了。夜深了,刘总早些休息……”
颇有绅士风度的走出帐篷,刘明生回到住处,将保镖叫到身边低声叮嘱几句,而后走出帐篷,在门外伫立良久。
目光依次掠过温馨、周伊伊和阮星峰三人的帐篷,停留在阮星峰的营帐前,刘明生面露鄙夷地低声喃喃道: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同样出身官宦世家,咋差距这么大呢?看看人家温家,门庭显赫不说,就连三代的小丫头也如此厉害,自己本想趁此机会靠上温家这棵参天大树,不曾想,温馨一眼看破了自己的心思,三言两语便掐断了自己的念头,说话滴水不漏,做事软硬兼施,手段圆融,丝毫不留痕迹。再看看老阮家的公子哥,除了吃拿卡要玩女人,简直一无是处,彻头彻尾一纨绔!看来老阮家是靠不住的,这父子俩如果还不收手,早晚要出事……”
自言自语中,刘明生心里十分苦涩。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近几年自己和阮家父子走得太近,一旦阮氏父子出了事,自己也难免受牵连。
想到这,他细声如蚊地嘟囔道:“是时候和他们撇清利益关系了,要换个码头停靠,高攀不上温家,老夏家倒是个不错的选择。正好夏家小子出了事,也许我该做些什么……摊上这么强劲的情敌,周家丫头也不容易啊!”心有所感地喟然兴叹,刘明生顾自摇头,转身走进帐篷。
显然,几天相处下来,就连刘明生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周伊伊和温馨这对密友都喜欢夏天,然而无论是容貌身家还是处事手段,温馨都技高一筹,几乎完胜周伊伊。
所以,周伊伊想和夏天走到一起,难度不是一般的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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