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她还是女人,她不是男人,她是水做的,不是石头做的,她知道自己很柔弱,遇到了事情就知道哭泣,她也不想要那么做的,可是事情到了今天的这种地步,她真的没有办法不再哭泣。
她只有用哭泣来表达她的无助,表达她的伤心,她真的好无助,此时她真的需要一个宽大的肩膀,来让自己靠着哭泣。
可是没有,这个宽大的肩膀一个都没有,就是她最爱的人,孟海泊也已经离她而去了,就这么的走了,她的心中自然是落寞和孤寂。
她是一个女人,不是男人,不是石头,不是铁打的,即使在怎么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她终究是做不到坚强。
她的性格是柔弱的,是软弱的,遇到事情就会慌乱,即使再怎么告诉自己要坚强,可是她也发现自己做不到。
她好傻,她好笨,也在恨着自己的无用,她多么希望自己此刻就自己的母亲身边,陪伴着母亲这该有多好。
可是她不能够回去,她不能,她回去了只会给母亲平添麻烦,还会给母亲增加伤心,母亲要是知道了她怀孕了,心中自然会伤心,还会焦急她的事情。
所以,她不赶回去,只有在这里干着急,她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不能做,她的心里在难受着。
“阿姨!我的心真的好疼,我妈妈她的病..”付奕大声的哭了出来,她突然做起来,
突然抱住郭蓉哭出声来,像一个在夜幕来临时迷路的大提琴在舒缓低沉的倾诉着。
“傻孩子,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好担心,你要做到的就是相信自己是能够行的,相信你的母亲是可以度过这个难关的,你不要哭的这么伤心。”
郭蓉愣住了一下,随即就抱住了付奕,一只手抱住她,一只手去拍打她的背部,慢慢的安慰着她。
“小雪,伯母的这件事就交给我,你要这么担心,好吗?要不然这样,我给伯母找一个好的医生,就让那位医生去为你母亲治病,若是有什么状况就可以随时通知我们。”
霍启对着付奕安抚道,他的声音突然变的很响亮,就像是甘畅的质感犹如那千帆过尽的江岸。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是担心我母亲,护士说了,我母亲这次手术的风险和高,要是手术不成功,那么我母亲就会遭受到死亡的折磨。”
付奕的声音哭泣的悲伤的色彩,低沉而绵长,像一个男人在沙哑而缓缓的述说,但又是那样的悲壮和辉煌。
那声音满是凄凉的行走,沉重,虔诚,像是积压了许久的悲伤都给发泄了出来,想来是她心中积压了太久的伤痛,这一哭出来,就一直都在哭。
她最怕的就是母亲离着她远去,她已经经历了一次父亲离去的痛苦,她不想要在经历失去亲人的痛苦。
她记得,父亲死的时候,她在太平间看着父亲的尸体,也听到了医院里其他死者家属的哭泣声,而她的哭泣声伴随着他们一起湮灭在太平间。
她在无数个夜晚里突然醒来,聆听那些失去亲人以后的悲痛之声。可以说听到了这个世界最为丰富的哭声,那是一种失去了至亲至爱的哭声。
她知道那种痛苦是致命的,是带给人无法接受的,那是自己的亲人,是生自己养自己的母亲。她尝试到了一次悲伤的痛苦,她不想要自己在尝试到第二次。
到后来她感到那已经不是哭声,而是内心无处的悲哀,是一种呻呤,来自骨血里的,尤其是黎明来临时,哭泣者的声音显得漫长持久,而且感动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