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见潘辰在这种场所都面不改色,以为他还是个中老手,可又不能说破,只好拐着弯儿夸赞:“还是潘少的眼光高。”
“不,只是我不习惯。”潘辰摇摇头,忽然一眼瞄到明月坊外,当即脸色一变,拉着阿牛往收银台下钻去。
阿牛大惊失色,“潘少,您这是怎么了?”
潘辰嘘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看在外边徘徊的身影,嘴角挂起一丝坏笑:“记住门外那个穿西装的胖子。你附耳过来,我有话对你说……这样这样,千万别露出马脚。”
秋初的晚风已经带着阵阵的凉意,明月坊门外,训导主任失魂落魄的徘徊在马路牙子上。他的身子魁梧,可是看上去分外寂寥,神情居然有种三天三夜没合眼的疲惫感。
今天发生的事情虽然已经逃过一劫,可是对他的家庭来说却打击很大。停薪停职,另外罚款五千,并且承担了潘辰和陈老教授三千多块的医药费。另外还有道歉、鲜花、水果等等,加起来去了近万。
平时王油水阿谀奉承领导,开销本就不小,家里一个老婆又没有工作,还有个儿子正在读初中,处处都是他来扛着。今天一闹,存折上的票子去了大半,老婆对他很有怨言。
王油水本来心情就不好,直接拍桌跟老婆顶了一句,结果这一顶就是捅了马蜂窝。
老婆在家不受他大姐和婆婆待见,一心想做个相夫教子的全职太太,没曾想老公居然不理解,还对他大呼小叫。
一场撕逼大战爆发,气氛浓烈,言辞尖锐。别看王油水在学校人模狗样,骂起学生是顶呱呱的好手,可是在老婆面前根本不够看。从二十多年前的结婚波折,到生孩子的痛苦,再到被婆婆欺负,被大姐轻视,如同窦娥冤一般把委屈一一道来。
王油水词锋不如老婆,开始数落她的缺点,比如爱打麻将,做饭难吃,不爱做家务,小气自私等等,没想到他老婆更牛逼,拿出自己几十年来一直坚持写的日记,将王油水在家的恶劣行径一一罗列,好似把持着呈堂证供,将王油水骂了个狗血淋头。
王油水没有这种证据,不到三个回合便被老婆势如破竹的架势说得丢盔卸甲,屁滚尿流。连晚饭都没吃就离家出走。
一路晃荡,浑浑噩噩不知方向,居然走了一个多小时,来到南城著名的红灯大道水滩路!
“大哥,来嘛……”
“帅哥,过来,过来,我给你打五折!”
街边小巷子里的失足妇女搔首弄姿,卖弄枯枝败叶的身材,王油水虽然情绪受到波动,可是走进一看立马吓得两腿发软,险些被扯进去。他颤颤悠悠的逃到一家还算体面的桑拿会所门前,内心里又是犹豫又是不忿。家里的黄脸婆实在是不给自己面子,既然她做初一,我就做十五,给她戴回绿帽子!
可是,看着门口那些长相出众,打扮宜人的小妹时,又是心里没底,“口袋里只有一百多块钱,估计连摸都不够摸几下吧?”
正想走呢,忽然身后传来一阵娇呼。转头看去,只见一个经理打扮的中年出现在他面前,身后跟着两个学生妹打扮的美女。
“老板,来消费吗?”值班经理客气的笑道。
王油水看着两个学生妹衣着暴露,小二哥一下有了反应,两只小眼睛如同手电筒似的放射出幽幽精光。
“咳咳,这个……弄一次多少钱?”
值班经理听他松口,顺势上前挽住训导主任的胳膊,娇媚的说:“先生,我们明月坊服务最好,明码标价,一个女生一次两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