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耶律昭来到夏国之后,耶律昭对她很好,照顾她的点点滴滴。知道她有心疾之后,还专门学习了医药,不时去山上采药,想要能够医治好她的病。
但最是难忘是初心,风尚进入她的心之中便再也没有离开过一丝一毫。发呆的时候她在想风尚在月朝过得好不好,晚上睡觉的时候她在想风尚此刻在做些什么,哪怕是被耶律昭抱在怀中,她心中想的也是风尚。
十年,她以为自己可以将他忘记,却没有想到关于他的记忆一点都没有忘记,反而被刻在了心底的最深处,任何人都抹不掉。
耶律昭也知道她的心底一直装着那个人,十年了,从没有忘记过。十年,滴水可以穿石,但他的柔情却滴穿不了她的一颗心。
他知道月朝人来攻打城池,他也知道自己难以抵抗几乎是必死无疑,但他还是选择去了。不是为了名族大义,而是为了小昭,假如他死在城楼上,是否能激起她心中对月朝人的一丝恨意,是否能让她怀念下去。
他如愿死在了月朝人的手中,如愿激起了小昭的恨意。却没有想到这个傻丫头也是想要同样的办法,让那个她爱了十几年的人永远都铭记住她。
爱一个人的时候就是这么的傻,生前得不到的东西,却奢望自己死后能够得到。
她呆呆地坐在水盆之中,望着满盆鲜红的鲜血在发呆。水已经凉透了,她却不愿意离开。
外面的士兵送来了衣服,又赶紧离开了。她坐在冷透的水里面瑟瑟发抖却一直咬牙忍受着,这里面的血都是风尚的。她闭上眼睛,想象自己躺在风尚的怀抱之中。
十年挚爱,结局还是错过了。闭着眼睛,泪还是从眼眶里面掉了出来。
在冰冷的澡盆里面坐了许久,她终于站起了身子,她的命是风尚用命换来的,她要是就这么轻易的死去了,就算是入了地府也没有颜面去见风尚。
拿过桌上的衣服,她穿在了身上,大小正好合适。
她走了出去仔细看了看军营,她离开月朝已经有十年之久,对很多东西都已经不熟悉了。士兵也觉得奇怪,军营里面又多出了一个女子,不知是颜将军的娘子,还是风神医的娘子。
“刚刚那两个人在哪?”她抓住一个士兵就问道。
士兵想了想不知道她要找的人是谁,小昭只觉得刚刚来见自己的两个人气度非凡应该是这么的将军统帅,于是就问道:“你们的将军在哪里?”
小士兵给她指了方向,小昭就向营帐的方向走了过去。
颜良正在擦拭着手中的剑,这些天他杀了不少人,剑上都沾满了血迹,他不喜欢剑上有雪有锈,这样会影响他出剑的速度。
就在他专心擦拭剑的时候,帐篷的帘子被掀开了,一道毫不客气的声音响起,“你就是这里的将军?”
颜良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小昭过来,他跳了起来摆出一个玉树临风的姿势,“不是我还能是谁呢?”
“那之前和你一起来的人是谁?我觉得他更有将军的气魄”她回想起司容英留给她的一个背影,决绝果断,白色的锦衣配上黑色的绸缎长发,光看背影就知道是个绝世美男子,而且拥有寻常人所没有的气魄。
如果说风尚是儒雅温和的,像是天上的月光。他就像是天山上的落雪,可望而不可及。
颜良有些不悦,“怎么说话呢?他哪里比我更像是将军了?”
他生气嫉妒的同时还不忘记说司容英的坏话,“别看他一表人才的样子,其实他背地里很坏的,你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是什么吗?是月朝里面把持超真,无恶不作的宁阳王!”
“宁阳王”小昭的脸上居然有几分仰慕,“我知道他,他是月朝唯一的异性王爷,撇去容颜俊美不谈,他的谋略和手段都叫人敬服。月朝当中本就缺少真正有用的人,他能把持朝政也是在情理之中。反而有了这种人,才是百姓之福。”
“没想到你还真的听了解他!”颜良的脸色垮了下来,就连小昭都知道司容英,他的名气当着有这么大吗?就连一个住在夏国这么久的女子都知道他的存在,反而自己常胜将军的名号一点都不如他的响亮。
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你也不用生气,我也知道你!”小昭浅浅地笑了起来,露出唇边的小酒窝,看上去天真无邪的样子。
说起来她身上的气质和风尚很是相识,淡淡的很温和,风尚像是一缕月光,而她就像是无瑕的春光。
“当真?”颜良高兴地大笑起来,“我就说我的名气怎么可能没有他的响亮?”
“那些夏国人说你是攻城利器,只要有你在就没有攻不下的城池”
“哈哈当然,老子是谁,想当年老子单枪匹马将夏国的三个将士都耍得团团转!”
两个人聊得很是愉悦,甚至都忘记了风尚生死未卜的事情。司容英也听见了隔壁帐篷里面传来的笑声,能让颜良发出这么高兴的笑声,定然是说了他不少好话。
只是她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这样出来只怕不太好。司容英从来都不关心别人的事情,他只专注于自己的计划,唯一的例外就是叶青兰。
不管他有记忆还是没有记忆,那个女子都像是一朵长在他灵魂里面的幽兰花。
但风尚用自己的性命救了她,自己就要对她负责,若她有三长两短,风尚的牺牲就太不值得了一些。
他搁下了手中的书向颜良的帐篷里面走去。
颜良看见他之后,脸上露出了揶揄的表情,“宁阳王怎么今天有空屈尊来我的帐篷里面啊?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商讨?”
司容英对他这幅带刺的的表情已经见怪不怪了,“本王确实有事情跟你讨论,当然还有一件事要提醒你,小昭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你要让她早点回去休息,不然风尚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提到风尚之后,帐篷里面的氛围陡然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