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吃惊,而我面上已能沉着不露,微微笑道,“多谢公公,我真是糊涂了。不过,公公为何总是为我着想呢?”
曹得全的眼神凶狠起来,即使笑着,也令人胆寒,“娘娘不必多问,奴才就是个奴才,风往哪吹,香往哪飘,奴才的狗鼻子,闻得可清楚呢。”
如此,我放下些许担心,问道,“那公公的第二错事是什么呢?”
他扬起拂尘,四下一望,倾身道,“第二便是,娘娘以为有了皇上的宠爱,就可以扳倒容妃,实在大错特错。皇上的宠爱,永远不能作为靠山,尤其是面对容妃的时候。娘娘需要的是,要将手伸长一些,才能夹到美味。”
我真的不明白他的意思,于是问,“那我要把手伸到哪去,皇后还是谁?”
曹得全摇头,“娘娘已经得了皇后的好感了,否则,你入太极宫那天,皇后娘娘绝不会没有动静。娘娘需要强大的势力依靠,所以,奴才说的是——朝堂之上!”
我惊的后退,低声喊道,“你疯了。朝堂之上,那是朝廷,是天下。历来后宫不得干政,若后妃干预朝政,一经发现,那是要杀头,抄家灭族的罪。”
曹得全赶紧捂住我的嘴,低声叫道,“我的祖宗哎,你可小声点呀!”
“曹公公,皇上要摆驾关雎宫,让你伺候着呢。”
一个小太监跑出来,曹得全匆匆在我耳边说了一个名字,“傅太医,傅清阳,娘娘可用。”
傅太医,七驸马,出尘俊逸的男子,医术高明,地位低微。眉目淡定的人,他也有野心吗?我摇摇头,不去想曹得全的话。转身,往大明宫去。
稍后,我便后悔没有带婉言一起来。在往大明宫的,那条岔道那,琅铘苏闻懒散的靠在梨树下。蓬茸的梨花下,他的脸白的几乎透明,嘴角是倔强的弧形。他生来男生女相,心思难捉摸,这样的人,尚且要敬而远之,更何况他是容妃的弟弟。
我以袖掩面,只求快快离开。初始他仍靠在那,不做反应。待我走了几步,他突然跟了上来。轻缓的步伐,没有迟疑的一直尾随在后。
眼见快到大明宫,未免再有不妥,我刚待转身喝问,琅铘苏闻却探手将我拽住,“桃花芙蓉浅遮面,纯婉仪的娇羞妩媚,全在那如玉的皓腕,眉目的顾盼流转间。令臣,很是难忘!”
我挣脱他抓住我肩头的手,应声讽刺道,“琅铘大人的风流,一而再的对我表露出来,大人你是以为,你抓了我什么把柄,我便要受你要挟,任你羞辱么!”
琅铘苏闻浅笑摇头,“娘娘何必反应过激,臣知道你的厉害,眨眼间,便在后宫有了势力。可惜,你处处耍弄心机,赶上了皇帝最焦躁的时候,前方战事吃紧,你却一再挑起事端,若不是念你受了伤,那个皇帝才不会对你有所怜惜。”
我退后一步,心底懊悔,自己终是道行浅了,口里却道,“多谢琅铘大人,大人即使权势中天,对皇上也要万分恭谨才是。‘那个皇帝’这话,我今日听了便是,下次就会记在心里了。”
他伸手扶上额头,无奈的笑了,看着我的那双眼里,脉脉生情,“臣对娘娘绝无恶意,臣当然也敬重皇上。而且,我只是想看看你,所以进宫了。你不必担心,我会有什么要挟。当然,你若愿意,我自然想一亲芳泽。男人对歆慕的女人,总会想入非非的。”
“大人,你我话不投机半句多,容我先告辞了。”
他是个爱作假之人,明明心怀鬼胎,神情却可以真诚坦荡。我自认非绝色女子,才情平平,若说心地如何,那更不足以让我相信,会有这样权势中天的人,对我心生爱慕。
琅铘苏闻轻轻叹口气,“你不信便罢,不过我奉劝你,要跟容妃争斗,也要有你的筹码才好。不过,我也不希望你得宠。因为我会嫉恨,那个皇帝跟你的夜夜缠绵,用他的手,抚摩你的娇嫩。我得不到你,我宁愿,你住到冷宫去。”
闻言,我立时打断他的话,冷笑道,“多谢大人好意提醒。也感激大人的盛情。可惜,既是入了宫的女子,没有人会愿意到冷宫去。因为她们都心有所求,而我也是如此。所以,只能辜负大人了。”
“是吗?”,他冷竣得盯住我,勾起的嘴角,笑得邪魅,“只要我想,就没有不可能。我一定要得到你!”
“大人到底有何目的?”
他讥诮一笑,说得无情,“你不要以为,我是仰慕你。又不是绝色女子,即使是,我也不是出于美色,想要得到你。我就是看不过,你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你不知道吗,那样的女子,一定会让男人想去征服,进而摧毁的。”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我被他散发的森冷,稍稍镇住。续而,我回神。无意与他纠缠下去,也不回话,径自转身离去。
他在后说道,“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然后听到他渐渐远去的声音。
我刚转过墙角,赫然发现,西雪立在前边,冲我笑的开怀,“妹妹,跟谁吵呢,什么容妃皇上的,吵闹个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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