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下药,马烈躺在床上,静静的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人活着,就得有希望啊!”马烈痴痴地望着天花板想像着,美好的画面在眼前电影般地滚动着……
不觉间,一滴眼泪从眼角滚了下来……
十分钟过去了……
一小时过去了……
半天过去了……
一天……
三天……
一周过去了……
等下周一马烈都快要饿晕死过去的时候,奇迹仍然没有发生。
最后的稻草马烈怎么也不愿放弃的,续了良久的气力,马烈强撑着身体爬到电脑前,至少又花了半天的时间总算登上了“梦想”的网页,又费了差不多两小时,终于见着了“上帝如来阿门”,马烈早已是头晕眼花的,只趴在床沿喘气了……
等“上帝如来阿门”在那“仙乐”声中足足说了有半个钟头,马烈才终于集攒了力气康康从桌面上露出半个头。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上帝如来阿门”显然被吓了一跳,“仙乐”顿时也停了,那声音听上去有些耳熟。
“我正要问……问你呢,……你这什么破……破药,我他妈都……都快拉到虚脱了,也不见半点效果?”说了这会儿话,马烈趴在床沿直喘了半天。
“上帝如来阿门”看着似乎都有些过意不去,大声冲里面叫道:“小刚,怎么回事?他怎么还在那儿呢?”
“老板,这不前段时间雪灾冰灾这灾那灾的引起的大停电,冰箱不也没电吗,可能……或许……也许……应该是药有点变质了?”里面那声音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
“我滴神啊!”马烈一倒头晕死过去。
“施主!施主!……”
“上帝如来阿门”呼唤了好半天,马烈才悠悠地转醒过来。
也许是良心发现,“老板”十分抱歉地说道:“这个这个实在是不好意思,天灾人祸……人力不可抗因数……要不我再和你送两瓶过来?”
虽然马烈身体已经要扛不住了,但是意识却变得异常的敏锐了,他已听出这个“老板”的声音分明就是给他送药的那个“冯小刚”的声音。“皮包公司”典型的皮包公司,老板员工会计出纳都一个人。我怎么会上这样的当呢?马烈什么话也说部出来了,伸手去关电脑的电源……
那“老板”见状,还想“补救”:“或许……或许过几天会有效的,你……”
“咯”马烈把电源断了,滚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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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烈没想到自己会被做卫生的阿姨救回来。马烈本想就这么走了的,反正这个世界也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的了。
“人如果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分别?不是吗?”自己现在就是条咸鱼,何必被人挂在墙上呢。
在医院被抢救过来,输了液重又回到了家里已是一周之后了。死去活来后的马烈完全变了一个人,再不收拾自己,什么事也懒得想也懒得动,每天只傻傻地坐在那里。心若死水一般。
浑浑噩噩地时间又过了一周,马烈终于“顿悟”了。
这一天,马烈把一身洗的干干净净,漱了半小时口,刮了一小时胡须,又花了两小时将自己最好的衣服穿上,坐轮椅到“皇城”吃了一顿大餐,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然后,滚动着朝地铁而去……
坐在黄线附近,马烈没有思绪万千,也没有怨天尤人,他很平静,平静得甚至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等待死亡的时刻一般都很漫长,但是,地铁却是来得好快。
“呜——”地一声像是蒸汽时代火车的声音听上去让人觉得好怪,地铁怎么会发出蒸汽时代火车的声音?
一束光在马烈眼前闪亮的瞬间,马烈推动了轮椅……
但是,……
但是,……
这一切难道是错觉?
当马烈睁开眼来自己却是已经在了地铁列车车箱内。是火车真他妈快?还是自己真他妈慢?马烈懊恼地捶了一下轮椅的椅背,嘴里嘟噜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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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烈目中无人,只眼睁睁地盯着列车的天花板,人们异样的目光他根本不在乎。
若是八年前,马烈会想象着自己屹立于车头冲着倏忽而过的隧道高呼:“我是世界之王!”
若在五年前,马烈也会想象着自己挥舞着马刀呼喊:“同志们!为了布尔什维克的胜利,前进!”
此刻,马烈平静如水,甚至慢慢的睡去……
时光倏忽而过……
身边的霓虹渐渐退去,地铁在黑暗的隧道里穿梭着一往无前……
也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等马烈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厢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人影。最后,地铁经过了一次大的晃悠之后,终于停了下来并不再前进了。
“终点站?停止营运了?”马烈省悟了过来,不情愿地推着轮椅,滚出了车厢外。
马烈叹了口气,借着忽明忽暗的光线打量了四周,发现这个地铁站自己从前也从来没来过。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尚未完工的地方,甚至看上去像个地窖。奥运工程还得抓紧啊!
马烈正准备四下寻找出口,“咔——”的一声,眼前忽然间漆黑一片。
寂静的黑暗中,感觉好奇怪!耳边隐约听见潮汐的声音。马烈想要大叫,忽然间,却是意识一阵迷糊……朦胧中似乎闪过极光般的一片白昼,尔后,重又趋于黑暗……仿佛如梦境……
等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眼前仍是一片黑暗。四周好是寂静,仿佛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马烈不敢再叫,怕再又晕去。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一道亮光从几米高的台子上射了进来,一个声音冲里面低声喊道:“杰可莫!杰可莫!”
“杰可莫?”马烈一惊,“谁是杰可莫?是条狗吗?”院子里的阿姨总喜欢给家里的宠物取外国名字的。
马烈正准备出声,一个人影飞扑了进来,马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团温腻的柔软便将他的嘴唇给堵住了。接着一团火热的身体抱着自己滚倒在一堆草垛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