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没了人,鈊玉赶紧跑到湖边,对已经快没有力气挣脱的李怡喊道:“能过来吗?快抓住我的手!”
但已在湖中央的李怡无法游到岸边,鈊玉跑到花园中拿了一支竹竿,抛到水里:“抓紧竹竿!”
李怡伸出双手抓住竹竿,鈊玉用尽全力,加之水的漂浮力,这才将李怡从冰冷的湖水里给解救了出来。
从湖中出来的李怡已然是瑟瑟发抖,浑身冰凉,鈊玉急忙将自己的披帛裹在了他的身上,李怡就连嘴角都在颤抖。他缓慢定下意识,抬头凝望着鈊玉,不由得:“你……”
鈊玉立马靠近他,小声说道:“别说话,有人在看~~”
……
鈊玉见李怡浑身冰冻得快不成人形,连忙搓着双手为他取暖,李怡身体始终不见回温~~鈊玉注意到紫宸就在不远处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她贴近李怡的我耳边悄声道:“快抱住我!”
李怡有些恍惚无措,可还是略带生硬地抱住了鈊玉……
“抱紧一点!~~”鈊玉说道。
接着李怡便将双手更用力地紧紧圈住鈊玉,将她毫无缝隙地拥在怀中,渐渐地他竟感到自己的体温逐渐上升,还有的便是已多年未感受到的悸动……
紫宸见到此情此景,嘴角流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转身回府复命去了……
鈊玉见到紫宸离开,便立马从李憻的怀中挪开,“你怎么样了?”
……
“姑娘这是?”李怡一头雾水。
“哦,王爷不要怪罪,奴婢适才只是权宜之计。”鈊玉淡然地回道。
倏地,李怡满握住鈊玉的手说道:“我很冷。”
鈊玉有些呆住了……“奴婢送王爷回府吧。”鈊玉准备将手从李怡的掌心抽离。
“你在做什么?!”不远处传来尖利地喊声,是汐月偕同阿丁来了。
汐月飞奔而来,一把扯开李怡与鈊玉紧握的双手,没好气地说道:“沈琉璃,你在这做什么?!”
鈊玉站起身来,镇定地回道:“看还不知道吗?你家王爷受伤了!”
“你身为颍王府的婢女,就不要多管别家的闲事了!”汐月毫不留情。
“身为王爷的贴身侍女,是你玩忽职守,才让事态发展至此!我不与你争论,毫无意义!”鈊玉不愿与之纠缠,接着便对李怡说道:“王爷保重,奴婢告退。”
“等一下。”李怡叫住转身要走的鈊玉:“这是你第三次搭救本王,你……”
“小女子只是恰巧经过,举手之劳而已,王爷不必挂牵。”鈊玉说完便径直走了。
李怡看着她的背影,又感受到身上的披帛飘散着鈊玉独有的香味……
“王爷,奴才不在府中这些时日,您是遭遇了些什么呀!”阿丁搀扶起光王感叹道。
“王爷小心~~”汐月一把抓住李怡的胳膊,心疼道:“您怎么浑身是伤啊!肯定很痛!~阿丁,快去传御医!”
“是。”阿丁飞驰着去了。
只剩汐月一人留在李怡身边:“王爷,那个叫沈琉璃的定是颍王府的奸细,不然怎会每次都这般巧合搭救了您呢?”汐月一再强调:“分明是圈套!”
……李怡不作响应。
……
“这个晁鈊玉果然有两把刷子!本王没有看错人!”颍王李炎听到紫宸的回禀,很是开怀。
“王爷英明。那,接下来?……”紫宸请示道。
“接下来,咱们就看这光王何时开口问本王要人了~~哈哈哈!……”李炎一脸得意。
光王李怡回到府中,经御医诊治伤口,又开了些驱寒散湿的方子,躺在床上休养着。
“你们都下去吧。”李怡让汐月和阿丁都退下。
汐月注意到一旁安放着早已湿哒哒的“沈琉璃”的披帛,准备拿走丢弃。
“那个不要动。”李怡立即阻止道。
“是。”汐月只得遵命,灰溜溜地出了房门。
李怡站起身,拾起披帛端详着,回想起今日鈊玉解救他的场景,心中不自觉一股热流涌动~~他殊不知是感动还是其他情愫作怪,素日平静的心竟开始悄然波动……
李怡将手中的披帛越握越紧,突然感到里面存着什么东西,有些坚硬~~他翻开内衬,里面竟藏着一封书信!
李怡将信纸展开,上头写道:
娘亲在上,请受玉儿一拜!女儿时下安好,自遭奸人陷害,狱中兜转,变换自身,流落他方,众人皆唤沈琉璃。虽顶替她人姓名偷生于此,但玉儿每每思念娘亲,潸然泪尽!现为人所迫,欲侵害他人所利,玉儿谨遵双亲教诲,每遇艰难,尚不敢违。今遭人非难,进退失据,且娘亲健全玉儿别无所求,富贵荣华恍若云烟。立于斯,女儿定不辜爹娘所期,与人为善,于己无憾,还望娘亲保重自身,静待玉儿归来。
女儿晁鈊玉敬上。
……
“阿丁。”李怡召唤道:“请孙尚将军前来。”
“是。”
……
“给王爷见礼。”只见一干净利落的青年走进,身姿挺拔,气若朝阳,剑眉底下双目璀璨,神情坚定自若。
“近日皇宫禁内可有波动?”李怡问道。
“其他还好,颍王近日出入宫内颇为频繁,似与诸官员过往甚密。”孙尚禀报道。
“李炎许是按耐不住了…”李怡一改众人面前的痴傻模样,条理推陈:“现下皇上身体欠佳,不理朝政,且大权旁落,仇士良虎视眈眈~若二人合谋,篡改江山轻而易举。”
“那,王爷有何打算?”孙尚问。
“李炎对本王近日甚为提防,处处试探为难,或已有疑心。晁鈊玉,又作沈琉璃,你为本王勘察此人底细,且探颍王究竟打的什么算盘。尽快回禀。”李怡果然心机深重。
“是,王爷。”孙尚即刻退下。
……
翌日晌午,孙尚求见光王,遂至书房。
“查得怎么样?”李怡问。
“晁鈊玉本是已故礼部晁廉璋之女,遭府中奸人所害,在狱中顶替沈琉璃进十六宅为奴,没几日便被颍王启用,后进入颍王府书房侍候,颇受重视。”孙尚字句真实,有理有据。
“现在看来,诸遭经历皆为鱼饵吗?”李怡不禁怀疑道。
“王爷的意思是?”
“无论计谋几何,本王若想破解此局,唯有将计就计……”李怡思忖着说道:“你且守紧宫门,注意多方动静,如有异常,尽快告知本王。”
“是,遵命。”原来孙尚本为玄武门首领将军,掌握大批禁军侍卫,是位年少有为的大将人选。
……
“汐月,你去颍王府,说是本王的意思,要颍王将婢女沈琉璃送与本王。”李炎说道。
“王爷,您知道的,沈琉璃是颍王的贴身侍女,如若让她进了王府,无异于替颍王爷在您身边安插了眼线!万万不可啊!”汐月自是不肯,于公于私对她而言都没有道理。
“你且按本王说的去做。”李怡冷颜道。
汐月自知无名分争执,无奈回道:“是,汐月遵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