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儿给篝火添了新柴,确保在她回来之前篝火还能燃烧着,走之前看了眼姬月,此刻她睡的正香,呼吸平稳绵长。娇儿知道现在无论出多大的动静熟睡中的人儿都不会醒来,刚才她在清理野鸡内脏时将迷药塞入野鸡肚里,同时自己吃了解药,那时姬月正往篝火之中添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
不出意外,药效会持续到半夜。娇儿转身投入黑暗的树林之中,即便四周黑漆漆的,娇儿也能看到这黑暗之中的野草和荆棘,毕竟,习武之人视力可要比一般人好很多。
走出树林,娇儿来到一个平湖边,一名黑衣男子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娇儿来到黑衣男子面前单膝跪下,“主子。”
“起来吧。”
“是!”娇儿眼眸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举止稳重,完全没有白日里那活泼好动的样子。
“她可还好?”乐正梵转过身面无表情看向娇儿,心中却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这一个月她过的怎么样。最近一次偷偷看她也有二十余天了,只因宫里传来消息,说有要紧的事情需要商量,乐正梵只好马不停蹄赶回去。
乐正梵一边处理朝中事务,一边系挂着姬月这边的情况,幸得娇儿每一日都给乐正梵飞鸽传书,告诉他姬月每一日的情况。,以解相思之苦。
可是,最近连上朝都在想着她,乐正梵控制不住自己的思念,将要紧的事情一天之内全部处理,其余并不要紧的事务丢在一边急匆匆赶过来,只为了看一眼她。
“姑娘她身体无恙,只是…………”娇儿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乐正梵整颗心顿时吊起来,十分紧张,没有了平时漠然的样子。
“姑娘有身孕了,将近四个月。”娇儿考虑再三,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有身孕??”乐正梵脸色大变,由白变红再变青,双手紧紧握成拳指关节咯咯作响,他努力地压制住内心即将爆发出来的怒火,咬牙切齿,“是谁的?“
“属下不知。”娇儿头压地低低的,一动不动。
三个多月,三个多月!乐正梵双眼危险地眯起来,怒火翻涌,突然毫无预警一拳打在旁边树干之上,树干顿时深深凹一块陷入里面,指关节渗出丝丝血迹却感受不到一点点多痛,乐正梵内心的痛比身体上的痛更痛千万倍。
三个多月的身孕,算一算和她离开西商皇宫的时间一致,即是说,在离开西商那段时间她便背叛了他!!!
可恶!!
乐正梵犹如一只受伤发狂的狮子,赤红着双目,娇儿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喘,此时此刻娇儿若发声那便是自寻死路。
“带我过去!“阴沉压抑的声音自头顶上方传来,彷佛从人间地狱透过来般让娇儿打了个冷颤,娇儿急忙站起来在前方领路。
两人很快就来到篝火边,然而原本躺在地上的人却不见踪影,一条上等的纯白色羊毛毯掉落在地上,上面粘着三两片枯叶,篝火依然烧的正旺,而马车和人却不知去向。
看不到人,乐正梵目光扫向娇儿,一抹探寻之意,娇儿心一紧,尽管心中慌乱无比,却还是强自镇定下来,她在四周寻找蛛丝马迹希望能有点线索,最后在姬月躺过的地方看到两个大小有差距的脚印。
“主子,是被人带走了!”娇儿来到乐正梵身边回复。
“找!无论如何都要找到她!!”乐正梵盯着燃烧的篝火,胸口起伏不定,压抑在心里的怒火折磨的他快要疯狂了。必须要找到她,必须要弄清楚到底是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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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月挣开双眼,第一时间映入眼中的是柳如风那张疲惫憔悴的脸庞,姬月不知道柳如风就这么看着她看了一个晚上,她眼皮微动柳如风便含着笑容等待着她睁开双眼那一刻。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适?”
姬月木然摇摇头,还没有反应过来。她记得自己原本是在篝火边上睡着了,醒来了发现自己被绑在柱子上,昏迷过去再醒来居然就成了躺在床上,旁边还坐着不辞而别的柳如风,是梦中梦吗?难道说,其实她一直是在梦里,从未清醒过??
“这是梦吗?”姬月迟疑一下,问出来。
“不是梦。”柳如风一笑眼眸顿时弯起,看得出此刻的他非常开心。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姬月将心中的疑惑问出来。
柳如风一怔,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是我的手下巡山的时候遇见你,于是将你给带回来了。”
这回轮到姬月怔住了,大致想想便知道了前因后果,只是有一个地方她始终想不明白。就算自己睡的再怎么死,也不可能到别人把自己抬走也不知道的地步。
柳如风似乎看出了姬月心中的疑惑,主动帮她解惑,“昨日给你诊脉,发现你体内有少量的迷药,你是不是遭人暗算了?是谁?告诉我我去找他们算账!”
看着柳如风激动的样子,姬月心中一阵阵感动,只是摇摇头没有说话,在她心中如明镜般透亮。姬月原本以为是柳如风手下下的迷药,但是经他这么一问姬月顿时明白下迷药的人另有其人,那便是和姬月朝夕相处的娇儿。
只是姬月想不明白娇儿给她下迷药的动机是什么,假设了好几种可能都站不住脚。
“对了,和我在一起的那名少女呢?”姬月问。
“少女?”柳如风略一思索,起身到窗台边打开窗台,朝坐在草垛上晒太阳的四兄弟喊,“你们四个,进来!!”
“嗯??”柱子指着自己的鼻子看着站在窗边的柳如风,再看看大熊,一脸的茫然,当柳如风转身离开窗边,柱子内心忐忑问坐在旁边的大熊,“大哥,寨主叫我们进去干什么??”
“我哪知道,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大熊缩了缩脖子,昨天屁股上挨的那十几大板,直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