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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烧!烧!烧!

喽啰照实回报给了段虎,段虎本来想自己也假装投降算了,以后找个机会越狱不就得了。不过听到喽啰带来的回信,他愣住了,不过很快就镇定下来。他又有了一个计策。

段虎号召了山里的弟兄,作了一番最后的陈词,“亲爱的弟兄们,我们来自五湖四海,大家上山也是迫于生计,如今形势危急,大家各自散了吧。今后若有缘,大家还是兄弟。”

杏花山散了。

虽然生逢南宋,国将不国,然而在南宋地区来讲,社会还算安定,这些土匪并不像前些年梁山好汉是被逼上山的,他们只是些好吃懒做之徒,贪生怕死之辈。因为一次偷袭未成,全军覆没,对于这些土匪来讲震撼很大,既然投降官府不杀,那就先过了眼前这关,以后再从长计议。

三座营寨,两个封口,一个盘查,盘查下山土匪,所有武器上缴,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照着段虎的画像审查来人,一旦发现段虎,立即逮捕,如果段虎反抗,格杀勿论。这是秦冲对刘县令的一个要求,他要亲自杀了段虎,为莲花报仇。

下山的土匪,缴械,审查,领路费。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大部分的土匪就都顺利地出了关口,向着山下走去。

“嗖!嗖!嗖!”几声清脆的箭鸣响起,接着就是一阵惨叫声,哀嚎声。土匪们有说有笑地经过一个狭窄的山口时,两侧的山坡后射出了雨点般的火箭。紧接着是小山般的木柴从天而降,惨叫声,咒骂声,混成一片。不到几分钟的时间,这一个小小的山口就烧成了火的海洋,火苗漫天而起,到处是无头苍蝇般乱跑乱窜的土匪。前有堵,后有围,其他两个营寨的人大部分早就调到了这边。官兵还没有冲杀,土匪就已经死了大半。

秦冲站在高坡上,冷眼望着下边的这一切,没有丝毫的动容。旁边的刘县令似有些愧疚。

“兵不厌诈,今天放了他们回去,明天就会祸害乡里。今天除了他们,今后再无贼患。”

“可是,他们不是已经都投降了吗?我们这样做没有遵守诺言。我总是觉得这样不对,不过你说的也对,这批土匪若回了乡里,必然滋生出无边的祸害来。”刘县令皱了皱眉头。

“斩草除根,********,今日灭了众贼,也可起到杀鸡儆猴之效,可谓一箭双雕。手段是为目的服务的。”秦冲淡淡地说。

刘县令看了一眼秦冲,身上一阵寒意袭来,这个少年才十七八岁的样子,竟然如此心机和手段,若假以时日,想想就太恐怖了,希望以后不要与此人为敌。

大部分贼寇已除,剩下的就是山上仅剩的十个八个了,已经没有什么杀伤力了。刘县令正要命人全力搜山,格杀勿论,秦冲却摆了摆手,“刘大人,不可,此时山上余寇定然已经知晓我们纳降是假,定然会拼死搏斗,此时上山还是会有伤亡。”

“哦?那你说该怎么办?”刘县令看了看秦冲。

“烧山!”

几个时辰之后,杏花山成了火的海洋。风助火势,在风的鼓动下,形成了一条条火龙,又好像是一头巨大的上古猛兽到处乱扑。树木被烧的噼里啪啦,似乎发出绝望的哀嚎。如果有直升机从高空俯瞰,一定可以看到在烈火中奔跑的小动物,来回逃窜的土匪。

山下只留了一小部分官兵把守,大部分官兵兴高采烈地在刘县令的带领下凯旋回归。此战大获全胜。刘县令要给州府里汇报剿匪的喜讯,以后去州府里也可以挺直腰板了,我刘县令也不只是个酸酸的文人。想到这里,刘县令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自豪的微笑。

秦冲和王前没有离去,他们要等到山火烧完了去找段虎的尸体。

三天以后,火势渐渐熄灭了。搜山的工作异常顺利,官兵们很快就在山寨里找到了七具烧焦的尸体,还有五个遍体鳞伤奄奄一息的家伙。已经认不出谁是段虎了。既然认不出那也就没有必要认了吧,反正这些土匪一个也不能活着离开这里。

秦冲拔出官兵的大刀,挨个儿的胸口插了下去。很快几个人就没有了气息。几个官兵没有阻拦,因为在他们心里,这个屡出奇谋的家伙得罪不得。

直到满山搜遍,再也没有土匪的影子了,官兵们把所有的尸体堆放在一起,上面堆了柴火,再一次火烧。熊熊烈火又一次燃烧,包括秦冲在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人发现,在这堆尸体里,其中的一具翻了个身,滚到了一边。

到山下的时候,天已大黑,秦冲和王前要赶回马桑镇。秦冲让官兵们转告刘县令,在给州府的剿匪报告中,务必对秦冲一字不提。秦冲相信即使自己不交代官兵,刘县令也不会在信里提半个关于秦冲的字,不过这样可以卖给他一个人情。

回马桑镇的路要经过一片树林。不知道为什么,离树林还有几百米的距离,秦冲就感觉有什么不对劲,但是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反正就是跟上次走的时候感觉不一样。

还有几十米的距离,秦冲忽然意识到,树林里太安静了,照常理来讲,至少该有昆虫的叫声,可是,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王大哥,前面不对劲,咱们慢点儿,若有不对,赶紧往回跑。”秦冲压低了声音说。

“好的,兄弟。”今天消灭了所有的土匪,王前的仇恨情绪已经减轻了不少,但是语调里仍然有掩藏不住的悲伤。

天上没有月亮,只有眨呀眨的几颗星星,时不时地又有几片云彩飘过,连微弱的星光都遮住了。树林子里比外面还要黑,秦冲瞪圆了眼睛,慢慢地向前走,一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刻就调转马头逃跑。

树林过了一大半,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一直笼罩在秦冲心头的那丝不安竟没有丝毫稍减,反而益发强烈了。秦冲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敏感过度了。

然而,当他正要放松警惕的时候,忽然耳边一阵风声袭来,秦冲来不及低头,就觉得后脑勺一疼,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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