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凤心有余悸地遥望着龙氏铁匠铺的方向,恨恨地说道。
“杀神,什么杀神,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方大志听到潘凤这不着头脑的话,更加疑惑,不禁快声问道。自己的兄弟还在里面,不搞清情况,他是不会甘休的。周阳这头疯虎,不仅与自己来自同一个小府,还是与自己性情相投的兄弟,方大志不想他出任何事端。
本来以为那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铁匠铺,就算杜元所说有些蹊跷,在圣堂的地盘上,也不足为道。但是,听到潘凤这口气,似乎并不是想像的那般简单。所以,方大志等人就有些慌了。
“我……我听哥哥说起过……”潘凤哆嗦着,提起他的哥哥,仿佛镇定了一些,开始不再结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原来,这龙氏铁匠铺在这丰乐城开了不知有多少年头了。反正,潘凤的哥哥的师兄的师兄们早就发现了这个在东城的破败铁匠铺。
老人仿佛永远没有变化一般,自发现的第一天起,老人就是那么老,也是那么雄壮,不显老态。到了如今,圣堂外门弟子早已成为内门弟子了,那个老人还是个老人,那个铁匠铺还是那间没有任何改变的,破败的铁匠铺。
发现这个自称龙某的老人的奇特,一些圣堂弟子,包括丰乐城的武者,也相继进行了调查。
可是,越调查,这个老者越显得神秘。
打铁的时候,发出一种让人沉沦的意境,不论多高功力也不能自拔,除非战胜自己的梦境,或者老人停下锤子。
老人永远古井无波的面孔,从没见到他修炼过。只是年复一年地在铁匠铺里敲打着,又没见过他买出煅造的装备。
有心人发现这个事实之后,就传出老人是个隐世高手的消息。
这个消息越传越快,越传越离奇,只几天时间,就在丰乐城成为一个炙热的消息。
从此之后,铁匠铺再不安宁,每天前来观摩的武者络绎不绝。
有心存挑畔的,有想要挑战,借以成名的,还有真心想从这意境中领悟一些武道经验的。
其中就有一个圣堂外门弟子,在这小巷内静坐一天,醒来之后,大口大口地吐了一滩鲜血。虽然精神萎靡不振,被这幻境伤及本源,但他却哈哈大笑,朝着铁匠铺行了一礼之后,扬长而去。
后来,有人得知,那个圣堂弟子以一招自创的乱披风锤法横扫大陆,成为一时英雄。
圣堂的高层为此也重视起来,将这招乱披风锤法重新整理,经过多人研究,觉得这式锤法蕴含着无上武道意境,是难得的极品战技。为此,煅造堂长老,群策群力,将这招乱披风锤法加以完善,创出圣堂煅造分堂的核心功法。
“这些事情还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后来发生的那件事。”
潘凤语声迷离,将他从哥哥那里听来的消息,一古脑儿倒了出来。
后来,龙姓老人对这些不断打扰他清静的武者反感起来,古井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一些烦躁。
随着这种烦躁,他的锤法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天,仍然如以往一般,这个挂着破烂招幡的小巷里照例来了一群,怀着各种目的的武者。
一部分人听到这带着远古意蕴的锤法,就地盘坐,适时领悟里面适合自己的东西。一部分人却叫嚣起来,高声大骂这个老人是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既然相当个隐士,就不应该在闹市中发出这种令人沉迷的声音。若果要借机出位,博得声名,就应该大大方方地摆出擂台,接受武者的挑战。
就在这种叫嚣声中,细心的武者发现锤声发生了微小的变化。
敏感而有警觉性的武者就悄悄地溜了出来,坐看事情的发展。
果然,锤声随着外面武者变得越来越激烈的情绪,开始急促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一些武者只感觉到恶心难受,并不太在意,后来那个锤声中竟然带着杀伐之气,似要敲碎人们的心肝。
一声一声急促的敲击声,如鼓点一般,带动着武者的心跳随之加速。
终于有一个武者受不了了,喷出一口鲜血,倒了下去。
有了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
连续喷吐的鲜血,让这小巷生成一股浓浓的腥臭味道。
他们走不了,跑不动,只能以自己的精神力,抗衡着这股扣动人心的催命狂锤。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发出不甘的咆哮。
奇怪的是,这声声催人生死的索命锤音,对周围没有修为的普通老百姓,却毫无影响,没有任何一个普通老百姓受到伤害。
“后来呢,那些武者难道就这样算了?”
“后来……”
后来,这事渐渐闹大,惊动圣堂高层,派出执事看来劝阻。也许是那个执事长年身居高位,带着一股圣堂执事的优越感。
话不投机,老者又是一锤,将这个执事活活震死当场,这下才是捅了马蜂窝,也吓得那些带着挑畔心理的武者,脚下抹油一般,恨不得爹妈多生两条腿,逃离这个地方。
“圣堂执事被活活震死,这等大事,最后不了了之,可想而知,这个老人有多大能量。到最后,这片地方清静了,同时也成为圣堂的一个禁忌。一般情况下,圣堂弟子都不会来到这个小巷。你们也是才刚进入圣堂,上几届的弟子才没讲起这事吧。”
在一间豪华的酒楼上,潘凤喝了一口酒,压了压惊,缓口说道。
“不过,周阳怎么会直接进入那个铁匠铺呢,从未听说过,这个老人允许哪个进入他的那间破屋。难道说,周阳得到老者的亲自指点?还是因为这个老人失踪了一段时间之后,性情大变,一改过去杀神的印象。”
潘凤自言自语,一时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