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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赵壮的身世

“不…我该谢谢你才是,谢谢你给我们包了那么好吃的饺子,我的兄弟们好多还从来没吃过饺子呢”赵壮被小桃看得有些不太好意思,挠了挠脑袋,红着脸说道。

“那有什么呀,再说了,哪个女的不会做吃的呀”

“我们山上的生活过得糙,兄弟们好久都没吃过这么精细的吃食了,你…包的饺子…味道真好”赵壮说完咂了咂嘴,一想到晚上吃的热气腾腾的大馅饺子,感觉自己又些饿了。

赵壮抿着嘴的样子,憨憨、傻傻地,小桃看了顿时有些母爱大发“是不是饿了?我那还有些面呢,我给你做点面片汤好吗?”

“嗯?不…不用了,太晚了,你还是回去睡觉吧”赵壮虽然真是有些饿了,但想到小桃大半夜的憋了那么半天没睡觉,现在肯定很困,慌忙摆了摆手拒绝道。

“没事的,我没那么多觉,走吧,这晚上山上太凉了,吃点热乎的,你再去守夜”这回轮到小桃不由分说地拉着赵壮向她的屋里走去。而被小桃拉着的赵壮,在小桃的手刚放到他的胳膊上时,他就己经紧张得浑身僵硬了,无法控制自己地跟着小桃走了过去。

把赵壮拉进自己的屋里后,小桃感到他身上的寒气太重,就先给他冲了一碗热气腾腾生姜红糖水,让他先喝着,然后就快手快脚上灶房给他擀面片去了。

赵壮一个人坐在小桃的屋子里,一面喝着姜汤水,一面环顾着小桃刚刚布置好的温馨、漂亮的屋子,赵壮不禁在心里暗暗感叹着,好舒服啊,这才是过日子吧,而自己以前,白天到山上打猎,晚上回到家弟兄们一起烤点猎到的动物,吃完回屋倒头就睡,第二天再去打猎,这样周而复始地过着过了一年又一年,想想他的生活和干活的牲口有啥两样。

喝光了碗里的姜汤水,赵壮感觉身体里的寒气都渐渐散没了,现在整个人都暖洋洋的,这时小桃又把刚刚做好的面片汤端到了他的面前,看着眼前香气扑鼻的面片,赵壮的眼圈顿时就红了起来,他怕小桃看见,连忙做出擦汗的样子,擦了擦眼睛,接着也不管刚做好的面片很热,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但是细心的小桃还是察觉到了赵壮的忧伤,慌忙问道“怎么了?”

“没…没什么”赵壮嘴里吃着面片,含含呼呼地说道。

“生气或者是伤心的时候吃饭,对胃不好”小桃温柔地劝道。

“我…我只是想起了我娘…我小时候生病了,我娘…也会给我做好吃的面片汤,每次我吃完这样一碗面片汤后,病就好了”赵壮说着说着,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那你娘…”小桃刚说几个字就后悔了,老太太和她差不多唠了一天的磕,说说这,聊聊那,但对于赵壮的身世,还有他为什么会成为土匪这些,她却全都闭口不谈,小桃猜想,这些对于老太太和赵壮来说肯定属于内心最深处,一碰就会很痛的伤疤。小桃虽然有些八卦,但对于别人不想不愿说的隐痛,小桃也绝对不会没心没肺的发问的。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很是沉默了一会,就在赵壮把那碗面片吃完了,小桃准备把碗收走时,赵壮这才缓缓向小桃说出了自己的身世。

我从出生起就一直在山上住着,我爹是猎户,我娘很漂亮,还有我奶奶,我们一家人都靠着爹爹打猎为生,我记得在我九岁的时候,我爹和我娘下山去卖攒了很长时间的兽皮,准备好好过个年,可是他们当天却没有回来,我和奶奶很着急,都想下山去看看,但是奶奶岁数大了,我又很小,没办法,再着急也只能在山上等着。

在第二天中午的时候,我爹爹一个人浑身是伤的从山下回来了,看到爹爹狼狈的样子给我吓坏了,抱着爹爹一个劲问怎么回事,爹爹却只是抱着我,一句话不说。

后来,我偷偷听他和奶奶说话时才知道,他们在集市卖皮子的时候,一个富户人家的管家看到了,说我们的皮子不错,让我们和他回去让他们家主子看看,说如果相中了的话,就会全部都买下来的。我爹和我娘听了,高兴的不得了,欢欢喜喜地跟着管家去了。

可是没想到,那个富户的男主人,竟然看上了我娘的美貌,他们写了一份休书,让我爹按手印,想将我娘给霸下来,我爹当然不同意啊,他们就打我爹,把我爹打晕了后,拿着他的手在休书上硬按上了手印,然后就把他给扔出了大门,我爹醒来后,拼命砸门,可是根本没人理他。

后来爹又去报官,可是现在的富户和官员都是互相勾结的,县令说,你己经把人家给休了,怎么还能让去抢人,赶紧回去吧,要不人家就要报官了。我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回到了山上。再后来,我爹听山上来的朋友说,我娘…我娘…她在那个富户家里自尽了。

我爹听到这个消息,整个人都像疯了似的跑下了山,可是,爹爹下了山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奶奶托人去打听,花钱去找,也都完全没有消息,就这样过了几年,我们也就死心了,没有再去找……

所以我恨…我恨所有富户,我恨所有贪官污吏,他们最好都给小心点,别让我看见,别惹到我…要不然,我会见一个杀一个的!赵壮脸色铁青地捶着炕桌,几乎咆哮地说道。

小桃听到这里,再看着赵壮痛苦的样子,站起身,慢慢走到赵壮身边,轻轻地把他的头揽到自己的肩上,而赵壮因为小桃的举动,整个身子一下子又都绷紧了。

“放松,放松,哭吧,有时候哭泣也是一种治疗方法,哭吧,想哭多长时间都可以,这里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人会看到的……”小桃轻抚着赵壮的头,低声说道。

小桃的手很软,小桃的声音很柔,渐渐地赵壮在小桃的怀抱里放松了下来,尽情地释放着这么多年积累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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