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儿突然面色骤寒,阴沉沉地盯着莫小白,轻声嘀咕着:“若不是……哼,我真会怀疑你是他人冒充的。”语毕,略微自嘲地笑了笑。
莫小白静静地望着他苍白的笑容,心口猛地一抽,“若不是”什么?他果然和司徒潇白很不一样呐,为什么大冰山他们都不怀疑呢?
风渐起,雨水斜扫而入,跨过雕栏画栋,若有若无地打在莫小白身侧,逐渐浸湿了厚重的披风,他却丝毫没有察觉,径自沉浸在混沌的思绪中,纠缠不清。
“你——”青儿看不过去,才勉强出手,用力一拽,便将他拉近了怀中。两人身形相似,基本可以平视,只不过她身披银甲,看上去比小白更为坚韧。
这样的他,果然不适合她么?意识到两人的身体过于贴近,青儿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从最初的倾慕,到心碎,最终化作平静,也不过四年而已。
四年前的烟雨天,司徒潇白“捡到”了奄奄一息的她。那时的她枯瘦如柴,在瘟疫和饥饿的双重折磨下,她顽强地活了下来,却只剩下一口气。模糊的视线中,一袭白衣出尘的他给了她一碗白粥。没有任何承诺,她执着地跟着他,游荡在夕月国最为恐怖的黯尘谷……
“你叫什么名字?”
她摇头。
“呵,没关系,恩,那你以后就叫青儿吧,慕容青,多美的一个名字啊。”他自说自话。
她不懂,为什么自己不能跟着他姓司徒,直到后来,她见到了那个温柔却无比狡诈的男人,当时已是夕月国国君的司徒玥。
之后的一年发生了很多事。她认识了翠儿,和自己同年的曼妙少女,被无情地牺牲在权利之力,戴着双重面具嫁给了司徒玥。她成了东方凌唯一的徒弟,因为司徒潇白的一句吩咐,那个比女人更妖魅危险的男子成了她的严师。她从一个普通的少女,成为了夕月国君直属特务军团的一员,专职保护当初已是准皇后的翠儿……
往事如烟,回首不堪月明中。
小白,你永远都不会知道,我曾经喜欢过你。只不过,那一份朦胧的感觉,在还未明朗化之前,就已经被那三个男人扼杀在摇篮中了。
青儿微微叹息,眼睛有些酸涩,回过神来时,却见莫小白满脸犹豫,如水翦瞳木然地望着虚空一点,而他怀中的小螭胧早已不耐烦地张牙舞爪,似乎在向她求救。
“小白?”她忍不住出声询问,秀眉微蹙。不是没有怀疑过他的身份,这样的小白和她印象中的仙人相差甚远,然而她终究是默默地接受了现状,因为连东方凌都深信不疑的现实,她更加没有理由质疑。
“为什么要赶我离开这里?”莫小白哀伤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虽然老妈和老姐经常说他神经粗,连璎珞和蝶儿都明目张胆地训斥他没脑子,可是他不是笨蛋!所有人对他的好,只不过是因为“司徒潇白”。
不知为何,青儿居然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望着莫小白落寞的眼神,她早已静如止水的心竟然泛起了阵阵波澜。
沉默了片刻后,她神情凝重地解释道:“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司徒潇白会中毒沉睡三年,始作俑者便是黯尘谷的谷主“垂目一笑”。没有人知道“垂目一笑”的真名,在“江湖一支笔”编撰的江湖风云录中,据称那人一笑倾城,而见过他笑的人,这世上只有两个还活着,一个便是夕月国最大的情报贩子“江湖一支笔”书小生,另一个就是司徒潇白。
“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慕容青如是说。若不是因为抽风老人一时说漏嘴,她也不会知道“垂目一笑”已经来过皇宫了,甚至于来去自如,避过了特务军团的耳目!
只是这样吗?莫小白没有多问,依旧抱着小螭胧,神情不定地瞅着远处,半晌,才懒懒地打了个哈欠,道:“恩,我会考虑的。”说罢,居然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
见状,青儿吃了一惊,想上去抓住他,却迟迟没有动半步。因为——
待莫小白走远后,那火红罗衫的邪魅男子才不动声色地移到她身后,慵懒的声线浸透着十足的冰冷:“青儿~翅膀硬了呢。”
“师傅。”慕容青不慌不乱地戴上网纹面罩,这才转身,对上东方凌,态度不卑不亢,不若一般侍卫的恭敬维诺,倒多了一丝沉稳和平静。
“不愧是我东方凌的徒儿~!”
“多谢师傅夸奖。”慕容青略一垂头,不咸不淡地应对着。
就是她这副淡漠至极的样子,令东方凌很不舒服,一个个都学南宫炎扮深沉!“你退下吧,以后没事的话,就别去打扰小白了。”
“遵令。”慕容青沉声答道,例行行礼后,便转身,正欲离开,又被东方凌拦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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