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忧半真半假地说着,就像是情人之间的呢喃,只是其中的冷意让周遭的人都打了一个颤。楼寒之的双眼不自主地眯起,她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在说一件实情还是故意框他。
总之一切都是真假难辨,若是想要好好的活在这里,双方必定有一人现行识破对方的计策。
夏无忧现在就是在等待太子府中的援兵,只是楼寒之已经猜到她的小心思,道:“你不用等了,本王刚才前去来到这里的地方设置绊子,他们一时半会儿过不来。”
楼寒之的语气十分慢,像是要夏无忧一字一字的听清楚,道:“不过这王凌还是要杀的。”就在瞬间,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会直接将绷得紧紧的箭羽往王凌的方向射去。
下一个瞬间,王凌因为不察已经被射穿身体,他缓缓爬到藏着红叶尸体的地方,用粗糙的手指不断地抚摸着她的脸,道:“生不能作为连理枝,死要魂魄相绕,生生世世在一起。”
夏无忧的心像是被一根刺刺中一样,疼得难受。本来打算好要为他们两人求一个恩典,但是现在却是如今的模样,怎么能够不心疼。
“你还有心思关心别人!”楼寒之的声音传来,夏无忧猛地回过头去,看到他正拉了弯弓,瞄准自己。
心中一惊,或许之前楼寒之就是算准了她会一直注意他瞄准的方向,可以逃走,所以才会射中王凌,好让她分心。
现在箭羽已经射出来,她才刚刚反应过来,这时勉强往右边一躲,箭羽将她的左臂擦出一个口子,鲜血潺潺地流下来。
楼寒之看夏无忧没有被射中要害,又从箭筒之中取出三支箭羽,排成一排,然后往她的方向射过劳。
这样看来,楼寒之是要她死了,现在离得远,夏无忧的手上没有射箭的玩意儿,就算有也只是十发,她暗暗握紧手中的诸葛连弩,一双杏眼微微眯起,楼寒之太过分了,这是他们两人之间的争斗,却偏偏将红叶和王凌给拉进来,是可忍孰不可忍。
夏无忧不是那个只想要保住小命的人,她一边躲避着,脑中也在呼啦啦地转动,在一片布满黑衣人和侍卫的土地上画出最适合前往楼寒之的身边的路线。
她借着黑衣人的身体,一路将箭羽挡了过去。夏无忧本来以为这一些都是楼寒之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暗卫,应该会爱护,但是现在看来不是那样,只要她去到过的地方,箭羽都会跟随而来,无论是侍卫或者黑衣人纷纷倒地身亡。
从这一点来看就知道楼寒之的狠毒,随着他射出的箭雨越来越多,他眼中的红色也愈加明显,就像是刚才杀掉的人的鲜血将他的眸子染红一样。
说了那么多,其实事情只发生在一瞬间,不多一会儿,夏无忧就去到楼寒之的身边,手腕一转,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就被甩了出来。
夏无忧抓住这一擦手柄上满是珠宝的匕首,就往楼寒之的身上刺去。他看到这一把匕首之后忽然就笑了,道:“太子妃,你是不是拿错东西出来了,这东西只用来当作首饰罢了,怎能在战场交锋?”
楼寒之的话语之中都是讽刺,夏无忧只是笑笑,道:“这是不是闺阁之中用来玩闹的物品,王爷试试就知道。”
夏无忧右足轻巧一蹬,就往不可思议的方向射去。楼寒之愣了一会儿,不知道这是什么功夫,毕竟她前世学的格斗方法和这一世的武学实在不同。
方才一路躲避箭羽的时候,夏无忧的身上不免被撕开几个口子,今天她穿的又是嫩黄色的衣裳,为的只是躲在枯黄的草之中难以被发现。
现在上方红黄相印,像是一只花蝴蝶一般,在大地上舞动拳脚,让人赞叹。只是越美的东西越是危险,楼寒之的脑袋上不由得渗出汗珠,道:“你知师从何门何派,为什么我从来没有见到过。”
夏无忧只是一心想要取他的命,其他的一概不理会。楼寒之也只有步步后退,忽然之间她就有一种惊心动魄之感,于是赶紧离开之前所在的地方,但是依旧有一些晚,地面上忽然往上刺出的竹签上沾染着她的鲜血。
夏无忧看着对面笑盈盈的楼寒之,道是我大意了,今后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只是她的右脚已经被刺中,血流如注,对她的行动造成一定的困难。
这样一来,夏无忧就失去了之前的灵活,现在的情景已经反过来,楼寒之武功高强,他见到她受伤,于是步步紧逼,想要将她杀了。
帝王星依旧在天空之中闪亮着,夏无忧抬起头一看,道:“难道今日的帝王就只能够是楼寒之吗!我不甘心!”
楼寒之不知道她叫的是什么,但是却听到帝王二字,明显就是说今日胜出的人就是帝王,心中一喜,攻势更加猛烈。
而现在的夏无忧只能够寄希望于楼帝,若是他能够及时赶来,发现楼寒之是如此强悍,并且跟不听从他的警告,私自带人来到太子别院。
有了这样的前提,楼寒之就会被楼帝以为是今日帝王星亮起的原因,若是他还想要继续坐这个皇位,就要杀了前者,或是将其终身圈禁,让他没有威胁自己的方法,哪怕父子反目也是如此。
在皇位面前所有的人都是渺小的,但是若是为了一个皇位就将父子之情变成如此模样,实在可悲,夏无忧就要利用这可悲,逃出生天。
但是时间缓缓过去,却一直没有见到楼帝,夏无忧本就是一个女子,体力方面自然比不得楼寒之,加上这一世的功夫之中有轻功,他可以在瞬间就来到自己的身边,也能够用同样的方法逃开,不受攻击。
夏无忧不知道应该如何才好,现在只能拖一步是一步。她在躲避的时候没有注意到楼寒之眼里的红色更胜从前,并且整张脸上都有一种狰狞的傻笑。
“鸟儿就要进笼了呢。”楼寒之伸出舌头舔舔自己的薄唇,一双眼中都是邪异,那浓重的黑让所有的事物为之变色。
夏无忧一直在躲避,没有注意到现在外面剩下的人已经不多,她只能够勉强瞧瞧自己周围的地形,然后选择最好的地方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