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人见到是楼寻欢,虽然不情愿,但是依旧让到一边去。夏无忧捕捉到他们的不屑,笑笑,道:“太子,之前无忧没有来到玖月国的宫中,一直不知道原来玖月国的奴才比主子还要尊贵呢!”
最后那几个字夏无忧说得掷地有声,周遭的下人们一个个十分机灵,怎会不知道她的意思,于是赶紧跪下来,道:“奴才不敢!”
夏无忧笑笑,斥道:“不敢?那便将这个目无主子的人拉去,重打二十大板!”她宛若削葱根的手指指着方才露出不屑神情的小太监,此时他的脸上一片惊恐,但是不过一会儿又回过神来,看着四周没有动的人,笑了。
夏无忧见到他如此得意,随手拿起一边散落在地上准被用来收敛曹贵人的尸体的长棍,将那人踢的倒下,狠狠打了下去。
她的劲道和一般人不一样,本来众人都想要看夏无忧的笑话,但是不多一会儿他们就害怕得躲起来。只因为夏无忧打了十棍之后,那人已经一动不动的了,但是她依旧坚持打完二十棍。
一旁没有一个人敢去查看那人是不是已经死了,在皇宫之中,死一个奴才本不是什么大事,但是若是被太子妃亲手打死的,那就不一样了。
夏无忧笑笑,道:“宫中的奴才真金贵,打个人都要让我来!”她说完之后,周遭的下人们全都跪下来磕头,自此之后没有人敢再轻视太子府上的人。
斩草要除根,若是留着刚才被打的那个人存活在世上,他只会心生怨怼,若是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就不好,所以刚才夏无忧才抓住他的穴位,往死里打,之后没有多久他就断气了。
这样之后,夏无忧才走到楼寻欢的身边,刚才他一直都在看着躺在地上的曹贵人。十七阿哥已经被抱走,只留下她一人在这里。
夏无忧走近之后便闻到一股淡淡的蛇的身上特有的腥味,之前他毕竟也见过许多蛇,对它们十分了解,所以刚才皇后所说的事情应该是真。
“有什么发现么?”夏无忧轻声道,和刚才打人的模样完全不一样,她再仔细观察着,如今已尽是正午,金黄色的阳光打在她的脸上,那皮肤吹弹可破。
楼寻欢摇摇头,道:“那人做事十分干净,没有留下什么。”夏无忧听着这话想要将曹贵人翻个身,但是一边的小太监冒死道:“太子妃,在处理此事的官员来之前不能随意动曹贵人的尸身。”
夏无忧点点头,曹贵人到底如何已经不关他们的事,只要皇后能够和他们合作便好。于是乘着马车便离开此地。
“无忧,你看皇后今日的模样,她是否真的归顺于我们?”楼寻欢有一些不确定的说着,夏无忧笑笑,看着这个人称无能太子的男子,道:“是真是假又如何,只要这一张纸在手里就好。”
夏无忧看着手里皇后的那一张盖有凤印的文,露出怪异的表情。楼寻欢也不问,两人就这样回到太子府中。
夜里,楼帝在书房之中,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卫,道:“今天夏无忧做了什么?”他始终不放心,便派人前去监视夏无忧。
“他们去到月华阁上面游玩一番,然后和皇后在屋子里密谈了什么,便出宫门去了。”跪着的侍卫说着,其实今日夏无忧大多数时间都呆在皇后的屋子里,他不能查到其中到底有什么。
“皇后……”楼帝喃喃道,然后挥挥手,道:“你下去吧。”侍卫道了一声是之后便离开,留下楼帝一个人在屋子里。
楼帝看着跳动的烛焰,道:“凌华公主已经到了适合婚嫁的年龄,皇后也不安分了。”踩踏着千万尸骨而登上皇位的他怎会不知道这一切事情。
但是只要不闹得太大,他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皇后的下场便要看她自己的决定。楼帝忽然回过神来,翻开金丝楠木书桌上的卷宗。
卷宗上面都是对于夏无忧的调查,她忽然来到玖月国,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楼帝想要了解一番才是。他的人查探到的只是一些表面的东西,夏无忧的暗卫他并不知道。
但是仅仅是表面上的东西就已经让楼帝惊叹,这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才有如此大的胸襟,真是一个帝王的料子,只是身为女子罢了。
楼帝暗暗生出警惕,但是想到夏无忧既然是星宫命定神女,也就释然,喃喃道:“你本就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你的女儿又会差到哪里去。”
说完之后,楼帝就好像在忽然之间老了好多岁一般,将卷宗给合上,然后在一片烛光之下批阅奏折。他是一个勤于政务的皇帝,玖月国的百姓都十分爱戴他。
夏无忧和楼寻欢已经成婚,所以现在她就是名正言顺的主子,那些侍妾们的身份也大不如从前。本来她们的头上没有人,便在玩笑之时自称臣妾,如今只叫做奴婢罢了。
妾室毕竟上不了台面,只能作为奴婢罢了。这一天里所有的女子都十分安静,只因为之前那黄雨荷依旧被关在柴房里面,除了送去一日三餐之外,没有一人前去和她说话。
平日里一个个都姐姐妹妹地叫着,如今生出事情来,人与人之间便十分冷漠。夏无忧对这一切都漠不关心,这些看得多了,她早已麻木。
只是在晚膳用完之后,夏无忧对着后方的红叶使了一个眼神,后者赶紧让一众下人将几个红包发给在场的各位侍妾。
“如今我与太子大婚,昨日事情繁忙,所以今日才将红包发下来,还请各位妹妹不要见怪。”夏无忧说着,那些侍妾们一个个恭维道:“谢谢太子妃!”
他们没有将红包打开,但是从手里拿捏的分量来看,里面的东西应该不少。夏无忧笑笑,便叫她们散了,看着一旁的楼寻欢,道:“太子,明日臣妾的朋友可能会来,还请太子告知管家一声。”
“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妃,何必这样拘谨。”楼寻欢心不在焉道,夏无忧眉头一挑,道:“还是和太子知会一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