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着爱穿的朱红层纱衣衫,上面是牡丹样式的暗纹,袖口一圈圈的金线,无限荣华。而脚下象征地位的花瓶底也是十分精致。
她和明玉说着:“今日的装扮,要显示出我大凤的风范,所以尤其注重雍容华贵四字,脸上的妆也要画得浓重一些。”
“是。”后面传来一男声,她忽然睁开双眼,在铜镜里面见到笑脸盈盈的轩辕霖,他的手上正拿着眉笔,在细细为自己画眉。
她在这个时代生活得久了,被古代的气氛同化,曾见过许多的诗词里面都在写着要自己的丈夫为自己细心描眉,好显示夫妻和睦,举案齐眉。
如今轩辕霖为她画眉,她竟然会觉得有一丝害羞,只能打趣着说:“王爷就不怕把无忧的眉给画歪了,今夜各国使者都要嘲笑?”
轩辕霖依旧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只是薄唇轻张,道:“画歪了又如何,兴许今后就有一种风尚,众人都喜欢画歪掉的眉。”他的言语之中有着一股淡淡的调皮,听得夏无忧直想笑。
她忽然捉住轩辕霖的手,两只手上的温度渐渐融合成为一体,她的心里恍若也被轩辕霖注入了一道暖流,轩辕霖轻轻张开手,把眉笔放到她的手里,握着她的手,继续给她描眉。
她不好意思地回过头去,看着铜镜里面的自己,描绘得良好的杏目里面透露着满满情意,脸颊上略微有些红嫩,含羞带怯,十分可人。
两人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描好了眉,明玉正好从外面进来。刚才她去外面拿今夜轩辕霖要穿的衣裳,错过两人画眉的事情,此时见到夏无忧的眉,只说:“小青真是笨手笨脚的,把眉画得这样粗!”
赶紧就把轩辕霖的衣裳放在床榻之上,在洗手盆里拧干毛巾,就要过来给她擦掉重新画。夏无忧转过头去,道:“就这样吧,挺好看的。”
然后又转过脸去瞧瞧轩辕霖,发现他正装作若无其事地看着窗外的竹叶,脸上有可疑的红晕。
明玉坚持要将夏无忧的眉洗去重新画,还一直说着:“不行,这样的粗眉让王妃看起来十分的男儿相,根本不能体现出女儿家的娇柔,小青怎么敢给王妃画这样的眉,等会明玉一定要去训斥她一番!”
这个时候轩辕霖终于开口:“此眉不关小青的事,是本王画的。”然后转身走向床榻,似乎是想要看看今夜宴会要穿的衣裳到底长着什么模样,是否适合。
明玉瞧瞧夏无忧,在她的眼里看到答案,然后赶紧就要跪下认错,夏无忧轻咳了一声,道:“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快下去吧,今夜有宴会,你与小青也要好好招待自己。”
她这才退下,贼眉鼠眼地瞧着屋子里的两人,然后关上金丝楠木镂空雕凤大门,走远了。而此时的夏无忧已经扑倒在梳妆台上笑得花枝乱颤。
轩辕霖见到大门关上,于是快步走到夏无忧身前,别扭道:“有什么好笑,本王觉得如今此眉最好看,最显无忧英挺风范!”夏无忧揉着自己的肚子站起来,掐掐轩辕霖光滑的脸蛋。
他似乎是不耐烦地挥挥手,想要把她正在脸上作怪的小手给打下去,可是夏无忧非常调皮,就不让他打中,手儿依旧在他的脸上肆虐着。
轩辕霖转身就要走,夏无忧这才抱住他的腰,道:“王爷莫要气恼,无忧也觉得今日描绘的眉最有风味,与别家女子尽皆不同。”心里像灌了蜜一样甜。
轩辕霖转过身来,仔细看着她脸上的眉,瞧了很久,也觉得似乎有一些不妥,就想要洗掉重新叫明玉来画,可是夏无忧阻止了他,这是两人一同作为,怎么就能够洗掉呢。
今夜她就要顶着这眉去到宴会之上,让众人瞧瞧两人是怎样深情。拖着轩辕霖走到走到床榻旁边,拿起衣服伺候他穿起,还一边说着:“无论王爷给无忧什么,我都是十分喜欢的,没有半点嫌恶。”
轩辕霖看起来依旧是气恼模样,可是夏无忧发现了他略微翘起的嘴角,她的话自然让他十分受用,于是伸出手来让夏无忧给他套上衣衫。
今日他的衣衫和夏无忧的是相互印衬的,同样的色彩,其上有着祥云暗纹,略微在他的头上梳起一个发髻,又用红色丝绸把它妆点得更加邪魅。
而轩辕霖本身就是妖魅之人,如今恍如血海之中走出的妖魔,让人既是恐惧又是惊艳。夏无忧对他很满意,然后又道:“今夜前去,定会有许多大家女子倾心于王爷呢。”
略微有一丝醋意的话语,让轩辕霖十分愉悦,虽是面皮上没有表情,却道:“我只中意无忧一人!”然后就甩甩袖子径直往门外走去。夏无忧脸红笑笑,跟在他的后面,一同走出屋门。
两人在此如此欢愉,可是夏涟漪就不同了,她今日午时被轩辕穆命人掌嘴,如今还有些许痕迹,所以一直张罗着一旁的丫鬟给自己的脸上涂上厚厚的粉。
只是脂粉太重反而显得有一些怪异,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觉得今天的她实在丑陋,抬头瞧瞧一旁的丫鬟,一腔的怒气全部撒在她的身上。
“你是不是故意的!今日见我出丑就想要轻慢我了,告诉你,就算风华大会的得主不是我,我也是夏侯府上的千金,你这小小丫鬟我想对你怎样就怎样!”她说完伸出右手,在丫鬟的手臂上重重一掐,留下一个青紫的印子。
丫鬟不敢躲避也未曾叫喊,只是在心底埋怨着:“自己做错事情被掌嘴还来说我,你也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就敢欺侮嫡女,比我还要不耻!”
只是在明面上也不敢有什么不敬的言论,只是说着:“小姐,奴婢怎么敢,就算您不是这次风华大会的冠军,也有许多名门公子偷偷爱慕着,奴婢自然不敢怠慢。”只是她的心底还在呸呸呸地骂着,想着夏涟漪的身体已经被城中大多数人见过,今后是无法嫁出去了。
夏涟漪听到如此话语才稍微放缓心思,继续端坐着,说:“好吧,我便信你这一次,重新上妆,若是此次还如此奇怪,我定不会饶你!”
丫鬟小心说声是,就去到一旁打水,帮着夏涟漪轻轻擦拭脸上的妆容,重新上妆。可是因为脸上的伤还没有好,所以依旧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