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在凤凰宫殿欧阳律的住所,一个个丫鬟手里拿着铜盆,盆里满满的都是通红腥臭的血水,轩辕霖毕竟和他是一起长大的,虽然在正午的时候才刚刚训斥过他,但见这样的情形,就一甩长衫下摆,匆匆进门去。
屋里满是血腥的气味,地上的羊毛毯子也已经被卷起,露出浅灰色的砖石,在那上面是一片又一片的血。
那血好像已经渗透进地底,成为砖石连接的沾粘的东西一样。珠帘被卷往一边,床榻上也是通红,一个太医正手脚灵活地在欧阳律的身上干些什么。
等他走近了,才看见太医拿着透明的钓鱼线,穿了针,正在替欧阳律缝合胸口上面的大伤口。轩辕霖呆在旁边,也不说话,只是细细打量着他。
他现在面色苍白,毫无生机,剑眉皱皱拧起,在额头上有一层细密的汗珠。他好像是感觉到了轩辕霖的到来,挣扎要起身,轩辕霖挥挥手表示不用了,但他还是挣扎着要告诉轩辕霖什么。
轩辕霖凑过身去,欧阳律才把一直紧握着的右手打开,一个带血的东西掉在了轩辕霖的手上,他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小的玉胡芦,上面还刻有“元”字。
他忽然蒙地一个激灵,调虎离山!现在夏无忧在宴席上一定遇到了什么事情。他朝欧阳律点点头,又吩咐一旁的太医好好照顾,就向门外冲去。
在宴厅里面的夏无忧这时没有办法回答,难道她要说是夏涟漪给她下了毒,把她扔进了邪佛洞么?并且后来是有一男子与她在洞里相见,要怎么说都说不清楚了。
这时夏涟漪走上前来,道:“夏无忧你这****!你竟然还有脸面活在这个世上,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如果我是你,早就找了三尺白绫绕在一个柱子上面吊死就算了,何必来让人知道你的****模样!”
夏无忧狠狠地看着夏涟漪,本是美好形状的杏眼这时微微有些扭曲,她们两人自然都知道里面的各种阴暗,若不是每次都是夏涟漪给她设下陷阱,怎么会有这一连串的事情。
忽然夏无忧就是一个激灵,她怎么被夏涟漪带着走了,最近真是被她吓到了?她夏无忧怕什么,要恐惧的是她前面站着的夏涟漪吧。
宛若醍醐灌顶,夏无忧高高扬起巴掌,狠狠地对着夏涟漪的脸就扇了下去,斥道:“夏涟漪,这一掌是替父亲管教你,身为侯府千金,竟然口出污浊,实在是败坏门风。”
又扬起了另外一只手,一个响亮的“叭”,生生把夏涟漪打得倒在了地上,说:“这次,是身为长姐教训你!我可不知府中是这样教养你的,竟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侮辱姐姐!”
最后伸出腿,把夏涟漪往桌子下面一踢,她整个人都滚进了桌子底下,碰翻了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汤汤水水全部随着桌子的倒下落在夏涟漪的身上。
夏涟漪从污浊里面爬出来,活像一个叫花子,她厉声道:“夏无忧!你这是在什么!竟然当着众人的面侮辱自家府中妹妹!”
夏无忧转过身来,额边的裸金凤凰步摇晃荡出奢侈的色彩,道:“哦?妹妹如今怨姐姐当着众人之面教训你,那妹妹对我又是如何!平日念及侯府名声就没有和你计较,现在越发跋扈,如此无教养的人,根本不配在夏侯府上。”
她又缓缓走到夏涟漪身前,居高临下,用虽轻但这里的人都能听清的声音说:“况且,妹妹是爹爹亲生的么?姐姐这一脚,就是为你亲生父母教训你,你父辛苦苦求来把你过继在爹爹膝下,你竟做出这样的事来,实在有辱门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