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皎之月高挂苍穹,那月光下一双正为对方梳理着一头青丝,两人之发散落于床榻之上,纠结纵横。结发,便是如此吧。
但此时夏无忧却是忽感有视线投注于他们身上,只因今夜又是换药之夜,夏无忧便是早早便是把婢女小厮们给打发了,并于屋子四周设下了警戒,此人能躲过警戒遁入屋内,便已是一大敌。
夏无忧之纤纤素手一把抓过枕旁散落之珍珠,依照前世杀手本能,判断那人左胸位置,便是把那珍珠射去,她同时跃起,抓过梳妆台上今夜梳洗时未曾收拾的白兰银簪,朝着那人便是冲了过去。
那算命先生依旧俯于屋内砖石之上,他抬头瞧清那夏无忧所拿之物,生生吓了一跳,赶紧便是叫道:“世王妃,我是何碍啊!”他亦不知方才发声能否令夏无忧手中之簪停住,便是闭上了眼,方才闭上眼,却又觉是孬种行径,又是睁开了眼。
便是这一睁眼,却是生生给吓了个半死,那白兰银簪正悬于自己眉间,夏无忧疾行所卷之风把他的发向后轰去,眉间那银簪所悬之处略微清凉。
他此时便是往后一倒,避开了那于眉间之银簪,随后便是赶紧跪立于那砖石地上,陪笑脸道:“世王妃,何碍已探到王妃所要情报,如今正是要向世王妃禀报。”
夏无忧只是冷冷瞧着他,沉默了一会,似乎是压下怒气,道:“我记得我曾与你道明,明日再报便是,为何今夜便来了?”这何碍来时还好已是为轩辕霖换好了药,若是在换药之时进来,她必定会杀了他,并且也有可能会对轩辕霖有所影响。
“回禀世王妃,正是此次有重大发现何碍才如此急躁。”他赶紧道明自己前来之原因,否则一旦夏无忧动怒,他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夏无忧此时虽是气愤,但也不是固执苛刻之人,便是收了那白兰银簪,把何碍带到轩辕霖身前,道:“此人名叫何碍,在某次我与府上采办之人一同前去瞧瞧之时,于路上采办小厮身上钱袋被盗我却无感觉,后发现是他,便道要管他饭钱,把他加入暗卫之中。”
她又是横了何碍一眼,继续对轩辕霖道:“我素日里甚是谨慎,却是被他在身旁盗走府中之人钱袋,便是知道他为可用之才。但亦是有些市集泼皮习性改不掉,正如今夜这样。”
“小人何碍参见王爷。”此时的何碍便是装着乖巧沉稳,向轩辕霖行礼,轩辕霖亦是觉得此人甚是有趣,便也不怒。
“今日之事便是罢了,若有下次,定不绕你!”夏无忧瞧了轩辕霖神色依旧便是绕了这何碍,又道:“方才你道有何重大发现?那指使林子康之人究竟是谁?”
“那指使林子康之人便是宫中怜贵妃,小人确定未曾看错,只因暗卫训练中,见那宫中人物画像中,怜贵妃最美,便是死死记住了。”他正想说个玩笑话,抬头见了夏无忧脸色,便是急急说道:“那怜贵妃与那林子康私通!”
随后便是又把夜里所见细细说予二人,二人虽对这消息很是吃惊,但也依旧镇定,三人便是商议好由何碍前去捉拿那林子康,再禀报夏无忧。
时间如水,如今四月已是过去了大半,清明之时,由于轩辕霖病重,两人便是无需前去皇陵拜祭,但似乎是那祖辈之庇佑,世王如今便是生生吊了如此之久依旧未赴黄泉。
如今已是四月下旬,那五月之初便是赏花大会了,身着朱红线绣海棠紫叠纱裙的怜贵妃此时正坐于自己寝宫的乔木朱漆凳子之上,她面前的楠木朱漆茶桌边上正是一叠叠的空白请帖,此次又是要邀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