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在皇朝中,伤人性命确实是要被官府找了去吃上官司的,但如玉红一般卖身契于王府中的,便是性命自然便是王府的了,若是犯了事,被乱棍打死亦是无任何不妥之处。
身穿嫩红婢女衣裳的玉红此时虽是整个身体都是在颤抖着,但却是死死不开口,这样忠心之举便是让夏无忧说了三个好字。
“既然你如此忠心,我也就成全了你,把东西拿上来!”旁边一小厮便是颤颤巍巍地递上了个绘着仕女图的瓷瓶,看着扑倒在地上的玉红,可怜的眼神。
那玉红此时心中便是有着不妙之感,趁着旁人似乎是不注意,便是一咕噜爬了起来,向着那不远处梧桐树给撞去,奈何夏无忧已是明了其想法,便是让小厮捉住了她,押到了自己身前。
春日里的风还有那么些微微的寒,但在这样的太阳天里却是温和得让人昏昏欲睡,只是如今在这院中,春风吹过梧桐叶,沙沙之声却如催魂。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东西?”看着玉红在小厮手中挣扎,梳着堕马髻的夏无忧便是勾起朱唇,打开那瓷瓶,轻吹了一口气,众人只觉一阵腥味传来,伴随着焦气。
此时夏无忧却是轻轻摇头,那插在她头上的裸金喜鹊步摇在发间晃动着,在春日慵懒阳光下映出一闪一闪的光。
那玉红忽然便是瞪大了双眼,看着玉红那模样,便是知道那瓶中之物了:“没错,这便是当日我拿那油布烧死的那些蚊蝇与毒血,还有后来的那只麻雀,它们的灰烬。”
众人又不禁想起那日那恐怖的情形,看着那瓷瓶,只觉浑身汗毛立起,毛骨悚然之感。只见那夏无忧把那瓷瓶递给身边一个小厮,还嘱咐着:“省着点用,倒出一点便是行了,和在水中让她服下。”
只见那小厮小心翼翼把那瓷瓶中粉末倒了米粒大小于茶杯中,便是重新盖上了那瓷瓶之盖,再拿起一旁的茶壶,便是把水倒入那茶杯。只见原来仅是米粒大小的粉末瞬间便是化为一杯绿色的稀液。
然后便是按着那玉红,把整杯稀液倒入了她的喉咙。过了一会便她便是全身抽搐,身旁的小厮把她放开,看着她想要把喝了的稀液吐出来,却只是无用功,不觉间已是面部成青色,忍不住那蚀骨之痛,便是把自己的脑袋往那灰色砖石上砸着,不多一会便是死掉了。
那浅灰色砖石上已是第二次染血,看着那玉红撞在地上四溅开来的血迹,忽然便是觉得这春日似乎也没有那样安逸了。她已是金牌杀手多年,往日里见到人死恍若见到一条狗于半路暴亡。
或许是久未杀人,或许是久未亲手杀人,便是让她在又一次杀人时,竟会心中忽地便是堕堕,沉重之感,然而这样堕堕之感亦是片刻即销。
再看看如今站在这院子里的奴才们,还有其中的内鬼,便是向着他们说着:“我那瓷瓶中还有不少那样的毒物,若是你们不忠心,便是如同玉红一般下场。”
她今天这一番话自然有着威慑作用,但是更是为了让那内鬼狗急跳墙,如今自己已是封闭了王府人员往来,狠力打压,摆明了便是王爷已是不治,封闭府内便是想着不让王府权力被外部势力所攻击。
所以如今若是那内鬼想到这一层,便会想方设法散布轩辕霖不治消息。让各方势力纷纷动作起来,这时便是会明了暗中加害于轩辕霖之人是谁了。如此一方面查出内鬼,另一面是省了一趟散布消息的劳力,还有一面便是引出那欲害轩辕霖之人,可谓一石三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