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甩了甩头,头却还是昏沉沉的,而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变得昏暗。
不多时,双眼再也撑不起那沉重的眼皮,缓缓闭上了。
雪嫩的身子止不住的往下滑,直到水快淹到脖子,一个黑衣人才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手中拿着一件黑色披风搭在了她身上,小心翼翼的将她从桶内抱了出来。
随后一个身影缓缓从门口走了进来,怀中还抱着一个昏睡的女人。
烛光打在她脸上,让她看着更加妖媚。看着怀中昏迷着的女人,冷雨汐嘴角挂着冷笑。
轻柔的将她放进桶内,抚了抚那张与慕雨兮无异的脸颊。轻喃道:“这是你的命运,就算是主子也无法违抗。”
话刚落,紧闭着的房门便被人踢了开。一大群御林军蜂拥而至,将未着一缕的‘慕雨兮’给围了起来。
也是在这时,桶内的‘慕雨兮’恰好睁开了双眼,陌生的坏境让她朱红色的眸子中充满了迷惑。
一个身着太监服的人站在中间,阴阳怪气的叫道:“奉皇上口谕,将太子妃打入天牢,明日听审。”
‘慕雨兮’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御林军给提出了桶。
身子一离开水面,就有一股寒意向她袭来,低下眸,惊恐的看着自己未着一缕的身子,尖叫出声。
“啊,你们放开我,放开我。”
‘慕雨兮’像疯了似的胡乱动着,那御林军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中间那个始终无动于衷的太监。
那太监摆了摆手,御林军便将‘慕雨兮’松了开,‘慕雨兮’惊慌的将自己的身子缩进了桶中,惊恐的看着众人。
那太监本就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也是有缘见过慕雨兮一面的,而现在太子爷还未回归。
而且太后一事又还未完全定夺,若是在这时候得罪了太子妃,以后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
小李子从小陪在皇帝身边,已经见惯了太多不平之事。轻叹了一口气,眼中带着一丝怜悯的将屏风上的衣裙塞进一旁冷雨汐的手中。
随即说道:“替太子妃更衣,动作麻利儿的。”
“是,总管”冷雨汐接过衣裙,朝着小李子福了福身。
小李子满意的看了她一眼,就带着御林军走出了门外。
而‘慕雨兮’还是害怕得瑟瑟发抖,在桶内蜷缩着,脸上那一丝苍白,让人看着心疼。
冷雨汐毫不怜惜的将她从桶内提了出来,让她又失声尖叫,双手不住的在面前挥舞着。
“不要不要,你走开,本宫是公主,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呵”冷雨汐嘴角微勾,冷哼了一声,点了她的穴让她完全不能动弹。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了,冷雨汐满意的打量着眼前和慕雨兮面容和身材相差无几的女人。
俯身,紧贴着她耳旁幽幽说道:“你若是听话,也许还能侥幸捡回一条命,若是不听,只怕你父皇来了,也只能是替你收尸了。”
‘慕雨兮’害怕得双眼瞪得老大,心里已经快崩溃了。
精致的小脸上挂着一行行的泪水,她是一国公主,从小受尽了万人的宠爱,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屈辱?
‘慕雨兮’紧紧的闭上了双眸,她知道,自己在这陌生的地方是没有丝毫办法的。
而她唯一的希望也就像身边这个女人说的一样,听她的话而已。
看着‘慕雨兮’脸上那绝望的表情,冷雨汐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得有些猖狂。
最后‘慕雨兮’被带到了暗无天日的地牢之中,而冷雨汐则是始终跟在她身边。
皇宫内现在已经乱做了一团,小小曦哭喊着在要娘亲,太后的寝宫堆满了太医。
皇帝和南溪紫寻均是深深的皱着眉看着床上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心中担忧不已。
目光落在一旁还跪着的雪颜身上,皇帝脸色更差了。沉声道:“雪颜,朕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下毒的就是太子妃?”
雪颜一身粉色的宫装已经沾染了许多灰尘泥土,脸上的妆也花了,看起来狼狈无比。
“求皇上给太后报仇,奴婢确实是听见了太子妃和宫女小荷的谈话,才匆匆赶到太后寝宫的,只是”雪颜说着,声音更加的哽咽了。
“只是奴婢到太后寝宫的时候,太后已经中毒奄奄一息了。”
皇帝头疼的抚着额,要说慕雨兮那丫头会害太后,他是一百个不相信的。
可偏偏雪颜这宫女硬是咬着慕雨兮不放了,而据她所说,他也找了那个叫小荷的宫女,却比别人晚了一步,那宫女已经在御花园旁边的湖中淹死了。
现在是死无对证,放了她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而此时,一直站在他身旁未曾言语的南溪紫寻突然开了口。
“父皇,不如让儿臣将皇兄请回来再做定夺?”
“这,也罢,宸儿在江湖上认识的人多,捎信的时候记得多提着点你皇奶奶中毒之事,让你皇兄带个江湖神医来。”
说完这句话后,皇帝突然双目一瞪,怒视着太后床边跪着的一群太医道:“你们这群没用的东西,真不知道朕养你们来是干什么吃的。”
太医们朝着皇帝磕了一个响头,异口同声道:“请皇上恕罪,保重龙体。”
“保重龙体,保重龙体。”皇帝将这句话重复了两次,而后又怒气冲冲的骂道:“除了会说这句,你们还会干什么?保重龙体?难道朕母后的身体就不重要?”
“请皇上恕罪。”太医们又是集体一个叩头,知道自己父皇已经怒火中烧了,南溪紫寻赶紧朝着太医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先退下。
待人全退下之后,南溪紫寻这才看着自己父皇严肃的说道:“父皇,只怕我南溪国这次也被那人算计了进去啊。”
那人是谁,他们自己心知肚明,当年几国因为忌惮宣国,所以联合起来讲宣国所有皇室赶尽杀绝。
可谁知道当时的宣帝似乎早已经料想到了结局,从未对外称过自己有儿女?让他们以为宣国皇室已经无后了。
而实则当时的宣帝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大的儿子和一个半岁大的女儿。
时隔二十余年,当所有人都已经忘却了这场不光明战争的存在时,那个人却以可怕的方式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里。
楚国的****,袁国的破落,蔚封国南溪国均不能例外,全被那人算计在了其中。
而他们却自始至终都没有想到过那人的存在,从而让他能顺利的做完这一切准备。
"父皇,儿臣始终觉得多年前的事情本就是我们理亏,难道就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吗?"
南溪霸天轻叹了一口气,当年那件事情他又何尝不觉得后悔呢?
怪只怪当时的南溪国战乱太多不平稳,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国家,他也只有昧着良心去帮助他们打这一仗啊。
"寻儿,这件事情与你们无关,记住,关键时候,要保全你大哥和你自己,明白吗?"
"父皇"南溪紫寻满脸诧异,父皇的意思他不是不明白。
但若让他丢下自己的父皇,独自苟且,那又怎么可以?
"寻儿,那人既然已经敢光明正大的做这些事情,那就一定是有着必然的信心。父皇只是不想对不起祖宗,端上个断子绝孙的罪名,知道吗?"
"儿臣明白。"南溪紫寻直接朝他跪下,连续磕了三个响头。
南溪霸天满意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若你皇奶奶还醒着的话,想必也会这么说的。"
"父皇,皇嫂的事情该怎么处理?"
慕雨兮那丫头的确是很讨人喜欢,而且看得出来自己儿子对她很在乎。
不过,若就这么放了她,那人想必也会有所察觉。
看着自己父皇为难的样子,南溪紫寻眸子一转,随即道:"父皇,其实儿臣觉得大可找人去替代皇嫂,将她换出来。"
皇帝沉吟了一声,随即点了点头。
"好,就按照寻儿你说的办,至于太后这边"南溪霸天忽然从袖内取出了一封信放在了南溪紫寻手上。"这是你皇奶奶二十年前就写好的,你看看吧。"
看着已经有些泛黄的信封上那娟秀的字体,南溪紫寻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缓缓的取出那已经有些模糊的信纸,纸上只有几个娟秀决绝的大字。
'哀家的命早已该断。'
"父皇,这"
"寻儿,朕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这就是你皇奶奶的意思。"
那个人,他们欠他的,早该还了。
看着自己父皇如此模样,南溪紫寻也没再说什么,退了下去。
话说慕雨兮被调包后,一醒来,却发现自己竟然躺在现代的床上,旁边,他的父亲,已经憔悴的不成样子。
有些心疼的伸出手在他脸上抚了抚,"老爸,是兮儿对不起你。"
"天,大小姐真的活了,活了。"
不知道门口是谁先大叫了一声,随后慕雨兮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被紧紧的捉住了。
"兮儿,你真的活过来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话太过于沉重,这句话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