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挽歌伸手准确无误的一把抓住了慕蝶舞扔过来的步摇,轻声反问了一句,“这步摇真的是我自愿给你的么?”
“就是你自愿给我的!你嫉妒我,你嫉妒我比你美,你这个丑八怪!”慕蝶舞说着泪水又流了一脸。
“既是自愿那我脸上这个巴掌印又是从何而来?难不成还真是撞到了假山之上?而且,这毒是不是下在这步摇上还未可知呢。”慕挽歌说着便大大方方地将那步摇递到了吴御医手中,得体说到,“劳烦吴御医检查一下这步摇上可有毒?”
吴御医接过那步摇凑到鼻下一闻,皱眉说到,“毒确是下在这步摇之上。”众人一片哗然,不由得就开始对慕挽歌指指点点。
慕挽歌从容不乱地走到皇后面前行了一礼后恭声说到,“回皇后,首先,臣女并不知这步摇上有毒,否则又如何会戴着这步摇入宫呢?要知道,一个不小心我可是也会中毒的。其次,这步摇并不是臣女自愿给四妹妹的,臣女见这步摇漂亮,心中喜欢,哪个女子没有爱美之心,臣女也不例外,所以臣女自然是将这步摇拱手让人,所以这才有了脸上这一个巴掌,最后,这步摇自姨娘派人送来后便一直由我贴身婢女保管,我又哪来的机会下毒。所以,一切还望皇后娘娘明查,还臣女一个清白。”
“慕挽歌,就是你,就是你!”慕蝶舞咆哮着就要起身朝着慕挽歌扑去,却被慕挽月眼疾手快地一把按住,“四妹妹,现在还是治好你的脸最要紧。”
皇后淡扫了一眼慕蝶舞,心中有些不悦。真是一个娇纵得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皇后目光转到慕挽歌身上,“那依你看来,谁最有可能是下毒之人?”
慕挽歌垂着头沉思了一会儿,认真回到,“臣女……臣女。”慕挽歌犹豫了一番,突然咚一声跪了下来,冲着皇后磕了几个响头后说到,“恕臣女愚钝,臣女并不知是谁下的毒。”慕挽歌薄唇紧抿,额头隐隐有汗渗出。
皇后看着慕挽歌温和一笑,弯腰虚扶了一把慕挽歌,声音柔和,“你这孩子是个心善的,定是想维护自己身边的人,才不愿说出,你心中其实已经有答案了吧。”皇后看着慕挽歌那高高肿起红痕依旧的右脸颊,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慕蝶舞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心中嫉妒得要发疯了……她明明才是那个受伤害的人,她的脸已经成为了这么一副模样,为什么皇后丝毫不怜惜她,却怜惜慕挽歌那个贱人脸上那不轻不重的巴掌印呢?为什么!慕蝶舞的心在疯狂叫嚣着。
“这步摇是由谁保管的?”皇后凤眸冷冷扫向青铃与紫韵两人。紫韵与青铃两人感受到皇后压迫性的目光,脚一软便咚一声跪在了地上,额头触地,却是谁也不肯先开口讲话。
“说!”皇后提高了音量,一股凌厉之气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青铃求救的目光向站在不远处的李姨娘瞟去,可李姨娘却是连多余的一眼也没有向她投去,青铃不由急得额头冷汗直冒,后背的衣服渐渐地被冷汗浸透。
“不用点刑看来是没人说了?”皇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凉意。
“回……回皇后娘娘,是……是奴婢。”青铃吓得已经不能流利地讲话,结巴着回到,随即她“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哭声哀求到,“皇后娘娘明查,奴婢没有下毒,奴婢冤枉!娘娘明查!”青铃说着还不住地磕着头,磕在这冷硬的青石板地上不过几下便已经见血。
“冤枉?那你告诉本宫,除了你,可还有别人碰过那步摇?”皇后声音含着一股凉意。
青铃身子微微颤抖着,挣扎犹豫了几下,正准备开口讲话却被李姨娘抢先一步吼道,“你这丫头好大的胆子!歌儿向来待你不薄,竟没想到你是这般忘恩负义之人!”李姨娘说着也“咚”一声在皇后娘娘面前跪下,声音中满是自责,“下人做出这般下作之事是臣妇管教不严,还请皇后娘娘责罚。”
慕挽歌一直在旁边冷眼看着这一出好戏,她本来也没想过能够借这一件事扳倒李姨娘,要知道,她虽只是一个良妾,可她父亲却是撑起朝中半边天的右相呢,权势滔天,就凭这一点,就算皇后明知这事是李姨娘做的,皇后也肯定是不会处置李姨娘的,所以,青铃这替死鬼是做定了。如此一来这一仗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可以除去青铃这个李姨娘安在她身边的最大的眼线。
慕挽歌心中转过几个念头,疾走几步也跪在了皇后面前,诚惶诚恐的说到,“皇后娘娘,姨娘操持府中事务本就劳累,哪还有心思管这些小事。所以皇后娘娘不要罚姨娘,要罚就罚臣女,这青铃是臣女屋中的丫鬟,是臣女没有管教好,娘娘罚臣女吧,不要罚姨娘。”
皇后眼中暗光涌过,嗔到,“哪还有争着受罚的道理,依本宫看来,你们都不该罚,该罚的是这个胆大包天的贱婢才对!”皇后说着声音一冷,“来人,把本宫给这婢女拖出去杖毙!”
青铃一听,整个人顿时瘫软在地,怔怔地半天没有回过神开,直到有两个嬷嬷过来一左一右地夹着她的腋下将她往外拖去她才反应过来,立马大喊冤枉,“娘娘明查,奴婢真的没有下毒,下毒的不是奴婢,不!奴婢不要死,下毒的……”
“吵得很,把她嘴巴堵上,闹得心慌。”皇后不悦的皱了皱眉,立马便有人眼疾手快地将青铃的嘴巴给严严实实地堵住了,不过一会儿,青铃便被人给拖了出去,一声声木杖击物的钝响传来,狠狠敲击着众人的耳膜,听得众人心头一颤一颤的。这好好的赏花宴就闹成了这副模样?一个毁容,一个杖毙……处置了青铃,皇后缓步来到慕蝶舞身旁,看着正在为慕蝶舞医治的吴御医问到“她这脸可能恢复?”
吴御医捻着胡须沉思了一会儿方才缓慢回到,“慕四小姐这脸若是方才不用手抓的话是可以恢复原貌的,只是……”
“如何?”听到吴御医停顿下的语气,慕蝶舞立马紧张兮兮地追问到。
“只是四小姐方才用手抓了,这脸……只怕起要留疤的。”
慕蝶舞闻言只觉脑中一道惊雷闪过。脑海中盘旋不去的只有那“留疤”两字。
不!不可能的,留疤了以后她还如何嫁给皇族子弟?留疤了以后她只怕想嫁个好人家都难!她不相信,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