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常相思在一张豪华枣木床上,金丝线的流苏在床头飘着。再往外一看,玉石一块块在地面铺着,古董瓷器里放着玉花,就连对面那张桌子上面的茶盏都是红玉做的。
种种迹象表明,她常相思到了誓死也不会去的王宫!
常相思利索地穿好鞋子,不要说王宫,现在提到王宫两个字她都恶心大半年!等常相思准备离开房间时,却发现自己只穿着睡衣。
常相思立马回到床上拿被子盖着,指着裘无止又羞又恼:“你!”
“我?”裘无止疑惑得不行,常相思气得手发抖:“你出去!”
裘无止低头看着常相思紧紧捂着被子:“好好休息。”说罢,便悠悠离去了。
常相思等到裘无止走远之后,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能穿的衣服。她挑了一身淡雅的套在身上。正转身时,她却被吓得心脏都快要停下来了。
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不知道何时站在了她的不远处,一双精明的眼睛正在上下打量着常相思,双手布满了青筋,嘴唇干瘪。她身上那说不出的气息让常相思动也不能动。
这一种震慑,和普通的人不一样。她对眼前这个老者,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
“您是?”常相思忍不住走上前,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可总感觉到有种说不出的微妙。
“你是常相思吧,坐吧。”老人拍了拍身边的凳子。
常相思本想离开,可是却还是坐了下来。
娘亲的师妹是裘无止的母后依墨,可让人伤心的是,依墨也在八年前去世了。而这个老人便是上空婉儿和依墨的师父,也是常相思外公的同门师妹,世人都叫着老人为零妙仙人。她就是常相思要找的人。
当年,上空度将自己的女儿托付给师妹培养,上空婉儿聪明伶俐,很快出师,随后担任了上空家的掌门后,和父亲一起培养了上空清云,掐指一算,这个老人也算是祖师奶奶了。而依墨学有所成后,也嫁了人,成为了焰国的王后,可是却和上空婉儿以及常仕同一年去世了。
同一年?
“孩子,你真的不知道红鹫的下落?”老人恳切地道,目光中透出几分精明。
常相思警惕地看着祖师奶奶摇摇头,这个人也来问红鹫,是敌是友她暂时分不清。
“你安心留在王宫里面吧,这里有人保护你。”老人家叹息了一口气,拍了拍常相思的手,便化作青烟离开了。
常相思颓然地低着头,父亲娘亲和依墨都有可能是因为红鹫而死,可是她连红鹫的影子都不清楚。
常相思一侧头,却在墙上发现了一幅水墨画,准确点来说,不能算是画。这画布上只有几行字,字体是小楷:长相思,思求无止。念念去,无止相思。落款是:依墨。
这以常相思和裘无止的名字合起来的字画,处处显示了不一般。
而此时王宫中一个极其隐秘的角落。一个女子提剑向道:“仙人,常相思是在宫中么?”
“是的,”零妙皱巴巴的脸严肃凝重地道:“端秀,我还没有问到红鹫。你先等等,如果实在问不出,你再带她回都鸠国。”
“是。”白端秀点头,零妙仙人转动着指环,若有所思。
此时常相思还在宫殿内,思考是飞着出去,还是偷偷溜出王宫去。
“娘亲!”嫩嫩的声音又出现在大门口那里,裘君诺的身上总有一股她说不出的味道。
常相思无奈地转身,看来又得享受一番妄想症儿童的狂轰滥炸了:“怎么了?”
“你和父王谈得怎么样?”裘君诺一脸期待的八卦表情,常相思琢磨着这样的娃娃长大以后,十有八个九个成为妇女之友。
常相思眼睛灵动一闪,苦着脸,一脸心痛地捶着胸口:“你父王不要娘亲了,你带娘亲出王宫好不好?”
“男人怎么可以始乱终弃!”
常相思的冷汗冒出来了,目测这裘君诺是将来的情种,鉴定完毕。
此时一股小小的杀气从外面穿了过来。
“小心!”常相思一把将小娃扑在地上,只见一个飞镖只奔小娃的脑袋。她猛地向后看,大胆贼人!
“小鬼,你没事吧?”常相思眼睛向四周望了望,却没有看见什么人,而怀里的人也没有应答,她低头一看,却发现孩子眼睛紧闭,嘴唇青白。
一阵淡淡特殊的香味涌入了常相思的鼻子里面,她把了把裘君诺的脉搏,极其微弱。
常相思仔细端详着裘君诺,刚才还笑眯眯的小脸像一汪死水,她顿时气从心上来,凤眼一瞪,迅速动身抓拿贼人。
常相思快速移动着,这些人的气味虽然极其微弱,可她还是嗅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