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林念雪，现在只是多了几分尴尬。
有什么办法，这次他们做套的可是自己的老邻居，小时候，她还常常去尹冰凌家里，光这一点就让她最为尴尬。
至于赔偿，她的父亲是大股东不假，但是出这样的事情，出大钱的是程老板，他们最多表示一下就可以。
她现在担心的就只有如何在今后面对尹冰凌。
朱凡一一地看过他们脸上的表情，一直没有说话，就这么看着，可越是这样，越让在坐的这些人的心里，一个个更加地忐忑。
但就在他们都感到有些不安的时候，朱凡却是展颜一笑。
“好了，你们这几个托也不用紧张，我不会跟你们计较，更不会按照这行的规矩来办理，我还要感谢你们。”
感谢。
当这二个字从朱凡的口中讲出来时，在坐的没有一个不愣神的，感谢，被人明显下了套的事情，还要感谢，没吃药吧。
这话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他们这时候不会傻到说出来，况且朱凡不追究他们的问题，已经让他们喜出望外了。
有病，好。
“认为我是不是有病，不追究就不追究，还要表示感谢。”
朱凡的话音一落，程老板等人连说不敢。
“敢不敢你们都在心里说了，想知道为什么感谢你们吗。”
全都摇了摇头，知道才怪。
“去取一杯水过来，要正好30度的水温。”
“我去取。”
林念雪起身马上去拿来一杯水，顺便带了一个测温计，然后放在茶桌上，一边加热，一边盯着，一直到水温升到30度时。
说了一句：“好了。”
“程老板，你当时去参加鉴定大会时，还记得专家给你指出这幅字画的赝品之处吗。”
对于朱凡突然说起这件事情，程老板有一些不太明白，这和感谢有什么关系，不过他也不敢多问，此时言多必失，朱凡问什么，他就答什么。
“我当然记得，他们说……”
朱凡这时已经把买下的字画展在了桌子上面，程老板就用手指着几处专家指出来的地方，一一地讲了出来。
大家都听得十分认真，字画的魅力就在于，就算是一幅赝品，也可以让你学到许多的知识，听着程老板指出的几处问题，大家都有一种长知识的感觉。
“不错，这些地方确实是问题，如果这些地方改掉呢，那么这幅字画就是真品了吧。”
“改掉，真品。”
大家都看向了朱凡，字画怎么改，你拿个毛笔在上面描二下，还是用像皮擦擦二下，这不扯吗，字画要是能这样改，那高档的赝品都成真品了。
没等他们想完，就看到朱凡已经端起了刚才林念雪给他的那杯水，水温30度的水，朝着刚才指出的几处地方，直接就把水洒在了上面。
“哎”
朱凡一洒，几个人都立马站了起来，这可是九千万的字画啊，说泼就泼，是不是太随意了一点，不过程老板看到朱凡的举动，心里倒是暗自一喜。
字画都不敢沾水，这个是小孩子都明白的道理。
这一杯水倒上去，字画肯定得毁坏，字画一毁坏，那他们这次出售的字画就不需要再按行为内的规定，到时赔付朱凡。
想到这，程老板的眼睛马上就看向了水洒向的地方。
纸湿了，但是上面的字画却是没有任何遇水就花的现象，不光是没有，水在上面就象是浮在了一块油的上面，一杯水都化成水珠，在上面滚动着。
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这样，有几处上面的水已经渗入了下去，渗入了水的地方，出现了明显的重影。
但只是重影，却绝对不是遇到水就花的那种油墨印，而是一种上面好象盖了一层东西，现在被朱凡这一泼，把上面这一层给冲起来的感觉。
朱凡伸手在上面一抹，就看到随着他的一抹，出现在他手上一个薄薄的，近乎透明的，比纸都要薄上几分的似纸非纸的一块，拿在了朱凡的手中。
而随着朱凡拿起了这块似纸非纸的东西，那幅被指出有问题的字画，此时再看已经变了一个样，而且刚才经过程老板说出的问题，现在再看，已经不是问题。
“这……这是真品。”
一个令程老板都不敢相信的事实，一下涌上了他的脑海中。
“没有错，这就是一幅真品，不过当时被你的先人，做了一些造假的处理，所以才会在鉴定大会上被认为是赝品。”
听了朱凡的话，程老板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有些不敢置信，这幅由他先人传下来的字画是真的。
这样的真品，随便一出手，也有几亿的市值，可是他却只卖了九千万，不对，是五千万。
如果当时朱凡只出五千万，他同样也会卖，可能比这个还低，天哪，这怎么可能，自己尽然做出这样的傻事。
程老板懊恼啊，一幅祖传的真品，还要用托来哄抬价格，这样的事情要是传出去，他绝对会成为古玩界的笑料。
“为什么，为什么。”
程老板看着朱凡问着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为什么。
“我只是想告诉你，经营古玩，经营的不光是一个人的眼力，更重要的是德行，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你应该心里清楚。”
朱凡说完收起桌上的字画，与老爷子直接离开了这家古玩店，只留下程老板一行人呆呆地立在那里，久久地不发一言。
“小朱，厉害，太厉害了。”
从古玩城出来，一直到家，老爷子这句话都说了不下几十遍，回到家里，见到大家，没等尹冰凌等人开口，他就把朱凡在古玩店内的事情讲了出来。
结果，惊讶地发现，吃惊的只有自己的老婆，而其她人则是拿过朱凡手中的字画，然后放在桌子上面，打开欣赏了起来。
“女儿，你不惊讶。”
老爷子奇怪地向尹冰凌问道。
“惊讶什么，很正常啊。有什么可惊讶的。”
“他花了亿元，买了几件古玩，你不惊讶，我还能理解，难道他能发现连专家都看不出来的真伪，你不惊讶。”
“这事很平常啊，要是看到真品，而没有看出来，那可能我会惊讶。”
尹冰凌的话，让老爷子两口子不由地二目相对，心中都若有所思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