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打断了陇安帝的思绪,几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群妙龄女子嘻嘻哈哈笑闹着从抄手游廊往前厅去了,从她们的装扮看来,应该都是名门闺秀,想必是那些官员的家眷。
陇安帝等人心里都有些诧异,不知道那些女孩子们不呆在后院,跑去前厅做什么。
远远地,听见那些女孩子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紫竹轩的几位公子真的会过来吗?”“我爹爹亲口说的,那还有假!”“这么说来,二公子也会来了?”“瞧你,就惦记着二公子!”“怎么,不成啊,你自己还不是一样惦记着人家?”“我是惦记着二公子又怎么了?只许你惦记,不许我惦记啊!”“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反正二公子是不会喜欢你的!”“该死心的人是你,二公子才不会看上你呢!也不瞧瞧你那样,哼……”“你说什么?”“难道不是吗?”众女子说着,就吵了起来,越吵越厉害,差点没打了起来。
陇安帝不由皱了皱眉头,尤皇后看出陇安帝似有不悦,心里暗道:这些平日里足不出户的名门淑媛,此刻居然在此为了一个男子争吵,真是太不像话了,也难怪陛下会生气了。
这时候,又看见一群婢女,远远地跑了过来,那些千金大小姐们见到有人过来,忙四下散开去了。那群婢女也并未留心到这里有人,嬉戏着跑了过来:“二公子真的过来了?”“你不信呀?刚才我都见着三公子和四公子了!说不定这会儿,二公子已经到了呢!”“嘻嘻,那我们得快点过去了!”“瞧瞧你,说到二公子,你都急成什么样子了?”“你不急,那待会儿可都不许跟我抢,让我去给二公子斟茶!”“真不害臊呢,不过只怕那会儿,也轮不到你了!”
看着那些女孩子都走远了,陇安帝才冷冷地“哼”了一声。
他们在假山后面,四周又有花藤为屏障,旁人自然看不到他们,哪知道当朝的君主会在一旁呢,否则,何至于如此大胆放肆?饶是这样,陇安帝心里也是十分的不满,想他堂堂天子,坐拥三宫六院,九五之尊,万万人之上,谁敢不敬仰?可此时,竟有这么多女子在耳边为了一个男子争风吃醋,这事虽与他毫不相关,却不怎么地,竟让他自觉颜面大失,向来摆惯了威风,见惯了众妃嫔为他争风吃醋,一时间竟好像全天下的女子都是他的妃嫔,如此,自然容不得她们心里再有其他人了。
尤皇后还道陇安帝心里是责怪那些女子不检点,哪知道他竟是责疑别人抢了他的风头。
陇安帝越想心里越是憋闷,气哼哼地一甩手,大声说道:“摆驾!”
言毕,也不要人服侍,径直往大堂去了,心里仍不住地想道:我倒要看看,那个二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能让这么多女子为他倾倒?
陇安帝等人没到大堂,远远地,便听见大堂内传出阵阵曲音,陇安帝等虽不通音律,却也觉得曲风清雅,令人心旷神怡,竟不由止住了脚步,聆听起来,及至曲终,还沉浸在琴箫余音回荡间,久久未醒。
忽而一人抚掌喝彩道:“好!”
顿时满座宾客齐齐赞贺,陇安帝等人才回过神来,往大堂内走去。
众宾客此时正围于西角,犹自赞不绝口,陇安帝看了过去,只见两个衣着光鲜的少年立于古琴旁边,想必是方才弹琴吹箫之人,心里不由暗叹不已:朕还道是哪位年过古稀的乐师,才有此等造诣,没想到竟是两个只有十几岁的少年公子,太让人惊叹了!
想到陇安帝不由得仔细看了一下那两位少年,只见这两位少年,一个气度不凡,雍容华贵,另一个斯文俊秀,温文尔雅,心里不由又叹了一遍。
千、丘、万、戴四相看见陇安帝过来了,忙转回陇安帝身旁,陇安帝摆了摆手,示意着让他们不要声张,低声问道:“那吹箫、弹琴的是什么人?”
千相道:“这两人是紫竹轩的四公子慕容世家和五公子欧阳永忆,虽然不是官场上的人,却是王府的贵客!”
“哦?”陇安帝疑惑道:“王府的贵客?他们怎么会是王府的贵客?”
万相道:“皇上可还记得当初小王爷身份败露,臣等回到剑庄,曾向皇上提起两个人,一个叫独孤尘梦,一个叫慕容世家。
“啊!”陇安帝恍然大悟,“朕记起来了,难怪朕说慕容世家这名字听起来熟悉,原来是他们几个,朕还记得当**们在朕面前,对那两兄弟是赞不绝口的,说如果不是有他们相助,也不可能能揭穿小王爷的阴谋!”“皇上好记忆!”万相道:“这几兄弟对王府、对郡主有恩,自然是王府的贵客了!”
陇安帝点了点头:“那是……紫竹轩,呃,你们说他们是紫竹轩的?这紫竹轩,到底有几位公子?”
“九兄弟!”丘相答道:“皇上,您看,他们身后不远处站着的两个少年,就是他们的大公子东方追阳和三公子独孤尘梦!”
陇安帝看见东方追阳风格高雅,飘飘然若仙,独孤尘梦是俊美出众,潇洒不羁,于是说道:“这几兄弟果然出众!”
“那是,这几兄弟虽说是经商的,却个个相貌出众,才华过人,倒像是名门出身的公子也比不上呢!”
陇安帝听四相这么一说,不由得看了看名少玉,又看了看那几兄弟,点了点头,赞许道:“的确如此!依朕看来,少玉要和他们比较起来,还差几分呢!对了,是不是还有个二公子?”
千相低声道:“喏,靠窗站着那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