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天气不错,我们决定去暗访。红绡和小绿留下来照顾家里,暗影留下来保护她们。
两个英俊潇洒的男子中间一个高挑的女子,想不引起注意也不行,所以我给我们易了容。
“哈哈~~”一路上我都在偷笑,因为东方珩脸上多了两道狰狞的疤,而穆霖还好只是将本来红润的脸色变成一个大病号而已,不过这两人还真是不容小觑的也,即使真是相貌被隐藏,但是身材、气质却是藏也藏不住,更要命的是两个人都超过了180公分,在人群里一站简直是鹤立鸡群。
“敏儿,别笑了。”真的有那么丑吗?我出来的时候死也没有让珩看镜子,就连穆霖看了也是忍俊不禁。
“对不起嘛。”实在是憋不住了啦“穆霖,我们现在到哪里去啊?”不跟你聊了,看着穆霖。
“我们先去前面的卧笑镇,是这次受灾最严重的村镇之一。”一个好好的将军竟被东方珩改造成了一个管这种杂七杂八事的管家了,哎~~~
路上匆匆赶路,一路萧条让我们都大吃一惊。
“十几万石的粮食和几百万两就是让人住这样的房子吗?”显然东方珩动气了,那么多的钱粮到哪里去了?
“珩,前面有人,去问问吧。”我硬拉着东方珩往前走去。
“是啊,公子。”穆霖也加入了劝解东方珩的行列。
“小姑娘,你在干什么?”那小女孩儿一看到我就害怕地躲到角落去了,我静静地走过去“别怕,我不是坏人。”
“真的吗?我在挖地瓜。”女孩儿柔弱的声音十分体现了一个残忍的事实,她没有吃饱。旁边的小破篮子里还装着几个泥泞的地瓜,又小又烂。
“恩,这里有吃的,给你。”我手里还拿着早上刚买的桂花糕。
“我真的可以要吗?”
“当然。”我笑着跟她说,她的脸变得恐惧起来,顺着她的目光,就看到东方珩脸上那两道狰狞的疤痕,应该是因为这个吧。
“他……”
“没事,他是姐姐的丈夫,也是好人。旁边的是我们家的管家,同样也是好人,不要害怕。”
“谢谢姐姐,我可以把它带回去给爹娘吃吗?”
“可以。可以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还有你爹娘在哪里吗?”
“我**儿,爹娘在那边的山上挖草根。”这里灾情可想而知,竟沦落到要吃草根树皮为生。也终于明白珩为什么这么火大了,那么多的赈灾粮食和钱财难道就这样凭空消失了吗?其实不做多想,肯定是这里的官吏吞了这笔钱财。
“可以带我们去吗?”
“恩,跟我来吧。”她柔弱的身影微微颤颤,似乎随时都会倒下来。
“好。”我递给东方珩一个眼神,示意他和穆霖跟上。
一座光秃秃的山丘盘桓着大批的人,那景象着实惨不忍睹,有些人甚至于为了一个小小一块树皮而争执不休以至于大打出手,却便宜了别人。
“爹娘!”春儿的爹娘也许是因为身体的原因,在最下面挖着草根。
“春儿,你怎么来了?不是叫你趁着没人去挖几个地瓜吗?”说话的是春儿的父亲,后半句显然小声多了。
“爹爹,姐姐给我吃的。”春儿爹立刻就看向我们,随即就把春儿护在身后。
“您怎么了?”
“后面的是谁?”
“爹爹,那是姐姐的相公,还有管家。”
“小姐,我冒犯了,请原谅。如果有时间的话,来寒舍坐坐吧,喝杯水也好。”
然后我们跟着春儿一家来到他们所谓的‘寒舍’,实在是简陋了。一想起那座处在珩州繁华地段的绝美宫殿,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相差甚远。
从春儿父母口中得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赈灾粮和救济银,还是每天到处找吃的,吃了这一顿都不知道下一顿有没有得吃。不知道何时东方珩没有了定力,要不是我硬拉着他的手,我看他真的冲出去了。有时候还要跟别人抢吃的,被打伤了也不能去看病,因为现在什么东西都已经远远超过了国家规定的价格。
这次水灾造成几十万亩粮田几近颗粒无收,甚至于有些地方还处在洪涝之中。从国库拨出来的赈灾粮食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了,况且珩州也有几百万的人民要吃喝。江南就如我们的江南,气候良好、温润潮湿,是小麦、水稻生长的良好环境,可是这里同我们的江南不一样,这里受黄海的潮汐影响,每一年都会有大大小小的洪灾,但是这一次却是百年不遇的大水灾。
怀着沉重的心情,我跟在他的身后,不再打扰——因为我知道他现在正在想办法。我已经叫穆霖回去了,不知不觉地,月上东山,而此时只剩下月光下的两个身影。看着他,我的心又开始痛起来了,他是那样的一个好皇帝,可是上天却给他重重灾难。我也并不认为没有困难是好事,但是对于他来说心里到底堆积了多少事,我好希望他能说出来,可是我却不能强求。
我不知道他已经停了下来,而我还在往前走,与他相撞了。没有意料之中的跌倒,只有意料之外的拥抱,被紧紧地拥抱着,无视于那两道疤痕。静静地,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慢慢发现与他在一起——话似乎越来越少,但是心灵的交流却越来越多了。
“敏儿,你认为呢?”他低沉而又充满底气的声音自胸腔传来。
“贪官污吏当道,人民焉能不苦?”他没有了声响,赞同了我的话。每个帝王都希望自己创造的时代没有贪官污吏、没有奸佞之人,但是这又是谁能做到的呢?并非得天独厚,只能将一双手寄予这片土地。
“敏儿,你觉得是谁?”
“不知道。不过如果你要治理,我觉得最该调查的就是江南巡抚许清一,要不是上面的当官不廉洁,下面的也不会这样啊。”他又没声了,我猛然想到许清一貌似是他的岳父吧。他的心在犹豫,想必这许昕敏也是一个贤德之女子,要不然他不会如此为难,他肯定不想因为她父亲的关系伤害了这个可怜的女人。也许以后许清一得知事情败露还要找那位做皇后的女儿呢,以后的事情再说吧。
“不过你可以先查那个江南知府许天林,看看他儿子的样子也知道他爹不是个好东西。”向来处事果断的他如今竟变得犹豫不决,难道是我把他改变了?开始从心里产生了愧疚——
“恩。”不愿意伤害那个傻女人吧,过了许久他才有了一句答应。看到现在的他,我只有苦笑,没有办法。
“回去吧。”我拉起他的手,走着这条小路。
光听春儿一家的言辞也许不够充分,我们明天说不定还要去后面的【洛镇】看看。
【卧笑镇】曾经也是一个美丽而且充满笑容的村镇吧,但是现在没有了笑容,没有了百姓劳动的身影,没有了美丽的山丘开满鲜花、飞满蝴蝶,什么时候这里才能变回原来的样子。
PS:在天目山上的时候,每天都抓蝴蝶,抓到腻死你了。不过现在我还是希望这里有蝴蝶比较好看的(慕敏:我也是这么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