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疯子哥哥可能早已经预料到了我会有今天,“水满则溢,月盈则亏。”“事到盛时须警醒,境当逆处要从容。’金玉之言,我却当成了耳旁风。
吴越猛地在暴雨中爬起身来,一脸惊喜地看向身影虚淡、正盘腿坐在大石上的师父古灯和尚。
扑通……
吴越再次跪拜了下去。
“师父……弟子错了,您老魂力恢复了?”
“恢复?就你这样折腾,我还恢复得了吗?你呀!好了,你起来吧!道佛双修,本就没人尝试过,如今你的身体情况我察看了一下,还不算太坏,只是为师也无法弄处清楚。
不过关键不在这里,而在于你的心境,修练中遇到这样或那样的问题是再正常也没有过的事情,可是你呢?这样的心态,就算你修练到了飞升之期,恐怕这天劫你也无法渡过。
我来问你,如果现在你的修为依然没有出现问题,那让你打扮成要饭花子的模样,衣不蔽体地回归无极门中,出现在你熟悉的人面前,你能做到吗?”
“这个……可是师父,我是一峰之主,弟子无法做到……”吴越是好面子的人,他对穿着的要求可从来都是十分的讲究。
“那如果让你穿成花子模样,到缥缈峰去寻小仙子,你可能做到?”古灯和尚再次开口问道。
“师父,我是一峰之主,再说这样也会给小仙子丢人……”
“你的修为与地位跟老疯子比起来怎么样?”古灯再次开口问道。
“这个……啊?师父,弟子明白了!弟子明白了!啊哈哈哈哈……弟子执着太多,有今日之劫该当如此,原来我的心有太多的放不下……”吴越俯下身去给古灯叩头不止,一脸恍然。
“吴越,为师魂力这次消耗太大,魂力太过虚弱了,马上要回到纳戒之中沉睡,不过为师要求你在功力没有恢复到正常之前的这段时间里,开始以历练心智为主,落发为僧,‘破衣疯乞’出现在世人面前,去吧……”古灯说罢,身形一闪,化作一道青光回到了纳戒之中……
佳木帝国
在落风城通往大兴府的官道之上,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和尚趿着一双破草鞋,左手拿着一根打狗棒、背后用草绳背着一个黄泥瓦罐,优哉游哉地行走在大路上。
路人偶遇行人或富家子弟,不停地对他发出谩骂之声与憎恶的神情,一些长得自以为是满脸官粉的女人会向他吐上一口唾沫,高傲地转过头去。
小和尚满是泥浆的小脸会微微地抽搐,全身功力不停地波动着,可是他却一路隐忍了下来,渐渐十几天过去,他对这些谩骂侮辱渐渐习以为常,有时还会露出怕怕的神情或是对着谩骂鄙视他的人露出讨好的笑容。
从落风城到大兴府不过是千余里的路程,可是这个小和尚却足足走了近二十天才到达大兴府的东门。
“卧槽!这不是大兴府吗?小爷怎么走到这里来了?”疯疯癫癫的小和尚很不雅地大骂起来,引得路人一片鄙视。
小和尚也不在意,趿着一双破草鞋,用打狗棒不停地拨开行人嘻嘻哈哈在向城中走去,再次引来一片谩骂之声。
小和尚走进城来,将后背用草绳拴住两边耳朵的黄泥瓦罐取了下来,开始到处行乞。
街边贩卖食物的小贩气得大骂不止:“滚……滚开!一个和尚要的什么饭,马上滚,他娘的,分明就是一个叫花子,装的什么和尚?专业一点好不好?”
小和尚也不在意,嘻嘻哈哈疯疯癫癫地提着个破罐子向前走去,破锣般的嗓子开始大声嚎叫起来:“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乡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玉树临风,潇洒倜傥,可是我有我广阔的胸襟,加强健的臂腕!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亏我思乡的情绪好比度日如年,虽然我不是宋玉翻安,刘枫吴越,但我有广阔的胸襟与君共历悲欢……”
“****,瞎这好词了,怎么就出在他的嘴里呢……”
“就他妈一个***……”
……
众人叫骂一阵之后小和尚的歌声越来越远,而人们也不会记得这么一个曾经出现过的破衣疯乞……
兔走乌飞两曜忙,
始闻花发又秋霜,
徒夸钱寿千余岁,
也似云中一电光。
一电光,
何太急,
百年三万六千日,
其间寒暑互煎熬,
不觉红颜暗中失。
……
从此,大兴府中多了一位破衣疯乞,白天的时候他就混匿在闹市之中讨饭或声嘶力竭地喝着他的歌,引来无数人的围观。歌声虽然难听,但还是会有人施舍给他几个铜牌。
夜晚的时候他会躺在街边或城墙之下沉沉大睡,渐渐人们已经习惯了这个破衣疯乞的存在,可是他无论能否讨到东西总是乐呵呵的!
这一天破衣疯乞正背着他的破瓦罐,提着打狗的棍子,随着人流走进一条街道,这条街道十分的繁华,街道上人流如织,可是大多都是一些男子,少有女人出现。
向街道两边看去,只见两边楼下门首处站着的都是一些迎来送往的妓女,一个个风情万种,扭动着腰肢,打扮的花枝招展,****半露,声音嗲声嗲气,勾魂摄魄般地招呼着客人进入到妓院中去,呼喊着:“大爷下次再来……”的声音。
小和尚抬头四顾,英俊的面孔之上一片污垢,但已经有了些许岁月的沧桑之感,如同黑潭般的双眸清澈无比,但却凝练了许多,显得更加的睿智,这张英俊的面孔不是吴越更是何人?
随着吴越的目过扫过,长长的街道两侧竟然全部是妓院的门面,吴越在这条街道之上走了很长一段路程之后,这才在一家门面最大,高有四层的妓院门前停下身来。
抬头看去,只见这家妓院的门楣之上有一个巨大的牌匾,上书:“血溅江湖”四个大字,一块腥红的绸子附在牌匾的上方在中间结了一个大大的花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