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您已经读到了这里,真的非常感激您耐心的陪伴。您作为拓荒者,在近百家网站,几十万部小说里挑选了这一本,理应得到由衷的钦佩!只是这部架下作品,现在还无法答谢您什么。也正因为如此,没有功利牵扯的话才够诚恳。因为这是我的意外之喜,我将怀着这份感激继续写下去。
接下来,将是第二卷的里程。如果您还在期待宫斗、官场、商战、权谋,恐怕要让您失望了。因为从开始算起,这里要阐述的就不在于此,只是生活本身的骨感里,实在无法逃避争斗,但也仅此而已。如果按照那些思路,重新审视前三十五回,这一整卷就写得松松垮垮,真是一般般了。
想起当初登陆这里,实在是因为看不惯某位大神。就为了赶更,在作品里胡言乱语的。当时就想:他的胆子也太肥了,都不怕有朝一日,自己的孩子看到了这一段,可咋整?
于是,就想自己写一本承前启后、治病救人的小说,呵呵。也曾经梦想过成为大家的那一天。后来觉得这都有点扯,于是就退而求其次,决定写一本自己看着顺眼的书。后来才知道,这同样很难。时间就像海绵没错,可灵感这东西哪有那结构?光靠挤是不行的。
这本书从构思到落笔,从开头到初具规模,整整两年。每天深更半夜点灯熬油,与家人的生物钟完全背离。咖啡、香烟、茶叶、冥想、冲凉。总之一切能提神的东西,都拿来换灵感,那个满勤奖安慰的也不知是谁的心。更重要的是时间和热忱,还有那些内心深处的美好,平常都不舍得用在家人身上,我们这是在干嘛?
自己的执着有时就是自私,如果没有家人的陪伴,成就算个球?她们的隐忍,切莫养肥了自我的爱恋。家人也有自己的执着,比如说:要有钱。老子还没想成为孤家寡人,而且正拼了命地融入她们的好日子,这才是真实的过活。
尽管本人无限崇敬雪芹大师,呕心沥血食不果腹,也要写出那一百二十回的经典。但人家首先是江南织造富二代的背景,祖上在京城真有座大观园呐,若非如此哪能写出锦绣风华。所以,我们在大骂稿酬这回事。嫌弃它微薄吗?但如果真的没有,那么就代表你在架下,整个网页里只有更新的一分半钟你在上面,有些人甚至都没看清你的书名,更别提内容了。
看见他站的朋友已经无心写作,每日在作者间串门为生,开N个书架,只为交换收藏和推荐票,我的心粉粉碎。君不见,滚滚长江东逝水,十万太监下天山?人家网站也不是傻蛋,越来越长的审核周期,越来越多的辅导课程服务,永远有衍生出来的办法。这种掩耳盗铃的写作态度,最后骗的是谁?知道的这是写作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传销的开会。
但往回想想,这又无可厚非,上架这件事如果看做功利,那它就是世俗的,如果看做某种肯定,那它就是个人能力。
天哪!又扯这么远?
回到开头,这依然是一个少年人的成长,但这首先是人的故事,如果仙君大帝与人无关,那这个故事谁要看?玄幻仙侠再如何奇幻,也无法脱离人的思维。如果动物世界没有拟人化的旁白,那么和频保有何区别?
偌大的皇城里,恐慌在不可抑制地蔓延,时间越久越是如此。那些内卫往来飞奔的脚步已经开始变得虚浮,面上开始带着强作的镇定。尽管叛军仍然被牢牢的挡在红墙之外,但不停飞来的箭矢已经在大殿前插得到处都是。深陷于围困之中的人们,最可怕的真不是弹尽粮绝,而那种与世隔绝才最让人恐慌。四个时辰已经够久,足以让那些对援军的希望开始变得渺茫。
在宣宁宫外,阿呆同御风营卫戍在此,寸步不能离开,原本准备斩杀逆贼的主力,此刻却成了最后一道底线。
如此风声鹤唳的时刻,这位爷却有点走神。仔细想来,自己的际遇还真可谓涤荡起伏。从一个汉阳城里只喜神仙杂记的异类书虫,到如今糊里糊涂站在风口浪尖上,才不过短短的半年时光。上哪说理去?估计廊下这些师兄们更应该如此想吧。孟浪真人,好可笑的别号,估计老头在宗门宣布此事的时候,一定笑得非常开心。最年轻的内府都尉,好值得夸耀的名头,估计南元朝开国以来,爷称第二没人敢叫第一了吧。可这又有什么用?
阿呆还没傻到认为这是一场凭空而来的富贵,可只有十五岁的少年又能真正懂些什么?他只是喜欢在最紧要时调侃一下,无论别人还是自己,倒是无所谓。
还有呢?就是深深的委屈,有生以来第一次这样委屈。他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慈宁宫的方向,以他现如今的本事,三蹦两纵就到了,可偏偏要这样循规蹈矩的守着那一条线,犹若雷池。其实,此刻皇帝身边有青莲宫主加上护国凌风师伯,还有宗门七八十号精英弟子在此,根本就不缺我一个。这位爷就这样眉头紧锁暗中使劲,别人还以为他踌躇满志少年老成得似模似样。
胡伯仍在有条不紊的调配人手,可在不久之前四座望楼开始吃紧。叛军由城南调集来的攻城弩和云梯开始发挥作用,内卫的伤亡也开始让人心惊。宫中的太监宫女面对那些淋漓的鲜血时,像一群炸了窝的鹌鹑,失魂落魄、奔走呼嚎却毫无成效。这不,眼前的太医刚刚拔出一个内卫肩膀的箭头,按住伤口的小太监就开始嚎得跟头回进宫似的,仿佛那道口子是开在他身上。
随着胡伯的厉喝,几个哭闹不休、连同体弱筛糠者被拖了出去,让在场沦丧在恐惧中的人们、因为更大的恐惧而彻底安静下来。
此时此刻,皇城内外双方都有太多的顾忌,叛军现在要做的事儿更多,否则拥有九座城门的皇城,光想守是守不住的。
揪心的不仅是被围困在皇城里的人们。杨烈就在东城楼上,眼望着城外准备攻城的军马,眉头就像上了一把锁。南城的景象与这里大同小异,顺运河而来的龙卫水师人马越聚越多,不久围城之势即成。留给他的时间真的不多了,路也只有两条。或者、趁北门还有机会,帅众突围远遁。要么,不管不顾攻下皇城将李哲凯拿住或杀死,即刻拥立自己的外甥福王即位。
可一想起那个十六岁的半大孩子,杨烈的心里习惯性的踌躇了一下。自己谋划了这么久,直到今天都未发动,就是因为这颗棋子太不趁手。不过现在这会儿,都他娘的无所谓了。
犹豫的时间很短,不久,那些左尚书周密一系的家兵就被派上了城墙,杨烈自己亲帅所剩全部人马,决然地冲向金水桥头。
城外在围困,城内的围困也在继续,那些蜂拥而上的儿郎前仆后继,都只为越过阻挡在前路的那道墙。
慈宁宫里,静悄悄的,十几个宫人候在暖阁外默默担着心,暖阁里曹妃与众女环坐在内,也是相对无言。这场危机看似近在眼前,可毕竟还隔着重重宫门。这种难得片刻的静寂,好似谁都不想率先打破,屋内众女个个若有所思,仿佛专注于炭炉里噼啪的声响。
暖阁之外的后园里,有一条九曲十八弯的水道,贯穿了整个院落的亭台楼榭,在硕大的方砖上蜿蜒如九条真龙。那是自金水河,经由皇城东南引进的一支细流。江南轩辕氏精心设计的明渠暗涌犹如神迹,无数心血只为博龙颜一笑。
若是在夏季,流淌的细流会遍布整个花园的回廊里,沐浴着难得的阴凉,引人赞叹巧夺天工的同时,款步跳避留恋于此,倒是惬意得很。清渠时宽时窄、曲折无穷,出口却隐身在慈宁宫东北角上。那里有座沉入地下的暗门,设有厚重的铁栅栏,每条均有婴儿手臂粗细。可现在是深冬、厚厚的冰雪让人忽略了它,更忽略了此处也是一道门,而且是一道虚掩着的门。
当初邢大宝在内里监任职时,因追查一起窝案,偶然发现这里。当时有心无意的瞒了下来,闲聊时又无心炫耀给了杨府的死士。那时这位风调雨顺的大总管,根本不知道留下的不仅是条尾巴,还是一场国殇般的灭顶之灾。
百十桶开水浇灌了半夜,这里俨然成了一个可以并行两人的通道。所以、当杨府的三百死士出现在慈宁宫的后花园时,才是真正的神不知鬼不觉。那场不远处午门外的大战,不过作了惨烈的佯攻。
也许这才是命运的作弄吧,在此之前,这个世界对阿呆来说,是新奇刺激与暧昧旖旎的。可此刻,对于这些杨府的死士来说,他们触碰到了孟浪真人命运的逆鳞,它终将引动一场怎样的风云际会?所有人此时却都蒙在鼓里。
也许,多年之后,阿呆所能记得的,就是这一****开了杀戒。可惜、在这场无数杀戮的浩劫里,《南元通史》所录的“庚辰之乱”中,一个少年的杀戒根本就不值一提。
可多年以后,亲历过的仙剑宗弟子却清楚的记得,并记录在《内门弟子历世录》庚辰年第一卷:“……那日、孟浪真人发疯般冲入慈宁宫,施展本门‘逍遥决’,游刃于杨逆死士群中,如汆花蝴蝶。发动自身所创绝学‘丢人一刀’,轻描淡写间何等潇洒飘逸。只呼吸间、竟将阻隔之人‘畔甲丝绦’尽皆削断。当日北风呼啸,杨逆死士纷纷惊觉中衣滑落膝弯,其状无不羞愤难当。当日,孟浪真人所挥数十斩,竟未杀伤一人,手法劲道之精准,令在场之人既愕然万分,又匪夷所思之极。然,杨逆死士竟毫不顾忌廉耻,提裤意欲偷袭。此时,落日峰大师兄萧宏宇、铸剑峰刘瑞诸君三人挺身而出,阻敌于孟浪真人身后,以寡敌众,终不幸殉道。眼见同门惨遭屠戮、七公主失陷于乱军之中,孟浪真人状若癫狂,大骂曰:吾愚也!卒大开杀戒,一时间、血崩如雨,尽染百步……”
同一天、三公园外,面对微露的晨曦,挣扎了一夜的胖子也在经历杀戒的折磨。白娘子残破的尸身倒挂在屋脊上,曾经风情万种的双眸一片灰败的正看向他。让不忍直视的三胖子避无可避,身体因为绝望而无法动弹。那是怎样一番摧毁,范三少的悲鸣完全是不由自主的,庞大的身躯里所能发出的,却只有孩童般的呜咽。那副欢天喜地的五官里涌动的悲伤,更能绞碎每一颗善良的心。
好久,仿佛是漫长的积蓄和点燃,他像一颗愤怒的烟火窜上了三公园那高大的围墙,他唯一的念想是抢回阿妈的身体。他相信自己所能做到的、也是现在唯一能为母亲做到的事,就是如此。于是、杀戮在所难免。
也是多年以后,那个在东京城放了最大一把火的神枪将军,也就是后世那个混世魔王的鼻祖,注定在庚辰之乱中占据浓墨重彩的一页。可惜,这是以一个家庭的破碎为代价换来的。
“和三胖子相比我是多么幸运的家伙”。每当阿呆心中想着朋友、自斟自饮时就会有这样的感叹。接下来、就是深深的叹息,如果时间停在那一晚初雪之时该多好,那时的世界多么纯净、而令人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