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一日是兄弟,终生都是损友。致贱二人组是这次抢险救灾的主力,整晚都带着族人们挥锹抡镐,忙的不亦乐乎。这和在煤堆里滚床单也差不多,或许还更狼狈。阿呆要是瞧见了,一定觉得这俩兄弟捡的!值透了。
就连小墨都在用小爪子刨啊刨的,场面甭提多感人了。小家伙大概是会错了意,也不知道主人这是挖啥宝贝,只当是埋着好吃的木薯。
而虹山的后脑也果然不负众望,咸腥多汁的,就像是超大号的河蚌。小家伙忙里偷闲,品尝了好几口。还真别说,这味道真的不赖。除了老点,还有点塞牙之外,灵力充沛绝对是大补。
反倒是混球只对那些会动的触手感兴趣,追着虹山的手指不放,一玩就是一整天。这家伙近来牙齿长得飞快,上下两排如锯的鳄鱼牙,正愁没个磨牙棒。但凡被它叼主了,哪里还肯松口。任凭藤蔓摔摔打打,外加带得飞起就是较劲到底。
可怜的虹山真是服了它,无奈、打狗还需看主人不是。何况连脑洞都开了,还差几根烂手指?好几万条胳膊必须都乘以五,那是多少来着?
这个脑洞一开就是一整夜,好在虹山的肉很劲道,支撑性能良好。并不像开挖土方般,还要随时防着塌方。而且,这个隧道也不用多宽阔,更不用打磨平整,能把人抢出来就够了。
就这样,一伙人完全是野蛮施工,刀砍斧凿外加拿火燎,进展也是飞快。因为实在是痛不欲生,虹山可不敢指错了道。这伙强盗意志坚定,可不单是落埋怨,肯定还要重新来过。
于是,在古怪的‘嗯…嗯嗯’惨呼中,还夹杂着‘左左…右…上上…下’的纠正。随着不知是谁刨了最后一镐,噗嗤一声,那个狭小的空间彻底见了亮。
而令人费解的是,本该身陷囹圄的囚徒,毫无颓废的觉悟,就这处境还在没心没肺地大笑。
只隔着一道缝隙,就听见这位爷怪里怪气的笑声。老吴和老夏哥俩有点发毛,心里一阵一阵犯嘀咕:‘难不成,他有啥喜事儿?’‘才怪!这位别是憋疯了吧?’
“好家伙,你们都来啦!哈哈哈,这口子开的,寒碜透了!你哥俩干啥都这么小气,救个人也精打细算的。快快快,小爷口渴的紧,先弄壶酒来……呵呵呵……哈哈哈…哦……!”
无奈、被困矿工兄弟的要求最大,拳头打点的地方,愣是先塞了袋酒。
看着兄弟们一下下将门洞往大了开,阿呆手里正拿着个酒囊猛灌。小爷这心情,咋就这么给劲呢?这几天的经历,真像是场大梦。如果不是这青罡城专卖的‘顺风倒’呛得他直咳嗽,现在他都不敢想这是真的。
等到族人们把他四仰八叉的抬出来,这位爷还没消停。带着三分醉意七分酒疯,见个人就想亲一口。自己身上那股子味道,别人沾上一点就青筋直冒,他才没个收敛。老吴和老夏是亲弟兄,跑是跑不了,只好被他抱住,还要接受这位爷的以身相许……
莲儿着急是着急,可看见他这幅德行,多少话都咽进了肚里。本想将流云崭丢还给他,以小蝶那洁癖性子,又如何肯将就,自然是说死都不认主的了。
莲儿知道他去洗,就想起还有不少水被自己喝了,这会儿又有点反应。不想,唬得一旁的叶玲珑立马想岔了,登时一万双绣花鞋从眼前飘过……
那边,虹山的第三张嘴被强行打通,好说歹说才没被回填。吓得一颗几万年的小心脏,不要不要的。
可它哪里知道,某人早就惦记着它,这么好的洞天福地,自然是要保留的,而那条隧道,可比直接从嘴里走强一万倍,多傻才会废掉。
到了这时候,天王老子来都不给进,何况只是合伙人?叶玲珑等万乘门一众,自然都被挡在了密室之外。阿呆留下话来,这就是他的逆鳞,闲人一概免进。其实这都多余,只要人走近,那股味道除了阿呆自己,估计也没谁能呆得住。
闲话少叙,这一日众人停留在地下七层,指指点点如走马观花。要不是虹山有碍观瞻,这里的景色还真的不错。千奇百怪的钟乳倒悬,让人忍不住胡思乱想地。而那条地下河弯弯绕绕,天然的道路也蜿蜒无尽,往两头延伸出去更不知几何。
只是大伙今天都累得不轻,还无暇探索,有待日后再深究吧。
一切仿佛告一段落,可叶玲珑心中却生出太多的遗憾。按当初的约定,阿呆需要提供修炼洞府一百五十余间。谁能知道,他们居然可以挖如此之深。又有谁知道,这个天造地设的溶洞,居然有如此规模。这就是明显要少了的节奏啊。
阿呆大手一挥,除了主要几条巷道不能出让,再添了一百间的预付,凑成个二百五的整数。真别说,自从体会到拿灵石砸人的好处,这位爷何止是大气?这下,总对的起合伙人了吧?
叶玲珑心中冷哼不已,看来还是低估了这家伙的钻营。要知道他能找到这样的好地方,当初就该狮子大开口,地上六层就该都是我的……
放下这边接着耿耿于怀,不提。那边的小苗和小凤早来到地下。看见心上人无恙,自然少不了一番眉来眼去。怎奈一眼瞄见母亲,一张铁青脸,都多云转阴了,她哪还敢太显露情怀。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执手相看泪眼的桥段再度告吹。
哎……没法子。儿女情长事,生死茫茫时分才有空琢磨,回到现实里,他还真不敢造次。这就是童子鸡的悲哀,眼里天天见,却终究是吃不到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