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阿呆愁眉不展,你问他为啥?穷啊。
劳燕纷飞筑巢忙,起码人家有草和泥就行了,如果再有马…那就卧槽了。可自己有啥,除了人手、还是人手。他很想去偷、去抢,这颠覆了他的家教,却激发了他无数的灵感。
明娃那里已经被他咔嚓干净了,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况且,再好的朋友也是要还的嘛!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坑一坑吴老头,可惜现在职位太低够不着啊。估计老头一听说是自己有事,保准见都不见,早没影儿了。
在庞大人口基数下,枫坡那点平日产出根本就不够看的,而且还太慢了点。一座城,哪怕是小小一个镇,那也是需要巨量投入的。况且,现在里面住着三个要命的女子,成天让人家钻煤窑的,自己都看不下去啊。
此处离大泽百里之遥,说远不远说近不近,阿呆很犹豫是否开启自己的偷蛋计划。以前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现在算是拖家带口了吗?这位爷苦笑连连,在心中不断盘算那些柴米油盐的事儿……
好吧,阿呆知道自己这是在找借口。三个女子都在的场合,他真的应付不来。除了不知道说啥,更不知道干啥。最要命的就是这,自己明明没想干啥,咋就这么心虚呢?
以往很多事都是临时起意,现在真到要好好考虑的时候,顿感头大如斗。
不过,除了烦恼或许还有点沾沾自喜吧。‘看来爷本不是天煞孤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的嘛!’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被深深的内疚扑灭了。耳畔也仿听见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绿虫儿眼里,他从来不是值得投奔的人。
望着谷口的营地,老吴和老夏正指点江山,好不威风。看上去有模有样,完全没了当初全城喊打的影子。况且,现在有了莲儿管家,简陋的营地也开始井井有条,一切好像也没那么不堪吗?
难道,这就是有家有业的感觉?哈哈,谁会知道,一年之前老子还是个低下的流民。如今,俺终于成了流民的魁首!
正当某人被古怪的情绪折磨着,小蝶才没兴趣围观,人家正惦记一件大事。就在昨天,阿呆还第一次和它分开。这种与先天精魄分别的感觉,可不是摘下一串项链那般简单,心里没着没落地。
应这妖灵的要求,最深处的地方留给了她,而且还闲人免进。阿呆掐指一算,好像除了她自己,别人都是闲人。所以,只有眼不见为净喽……
而这个属于小蝶的房间,当真十分隐蔽。它之所以挖的深,那是因为这个坑本来就是一条妖藤主干的家。为此,阿呆他们付出了整整一天的时光,才将这条八人合抱的爪子击溃。
沿着它退却的通道,阿呆一路向下,开辟了这个九丈方圆的小厅。
本想到此为止,却被小蝶钦定为她的府邸。也不看看自己那体型,这么大的地界你是想闹哪样?难道是这里更深更黑?
反正这次,绿虫儿决定在这里密谋一件大事,还将阿呆等人都赶了出去。阿呆不是嫌弃她神神秘秘,主要是和灵符分开实在心里没底啊…
此刻,流云崭就插在小厅正中,那方聚灵符也镶嵌其间,正流淌着符文光彩。
而小蝶正在做最后的布置,不停地在洞底爬过。这些爬过的轨迹带着她身上的荧光,看似凌乱,更繁复无比。…渐渐的,一对磨盘大小的阴阳鱼显现出来,衬底是一颗更大的五角星辰,如果再细看,最下一层又是一圈难明的衬文…
这些文字显然不是来自暹罗,也不同于九州文字,如果阿呆看见了就知道,这是实实在在的仙剑密字,居然有一百零八颗那么多。
作为聚灵阵的阵枢,流云崭已经安插,而小蝶需要叠加一个引灵符阵。它延伸向深深的地下,需要心血灌输,那才是咒骂的理由。这会让某位大神的修为倒退,还需要很久才会复原。
做完了这一切,小蝶彻底的瘫软下来。如此繁重的劳作,让小妮子带着幽怨的咒语,那一定是某人不愿听到的。
只见小虫儿眉头紧皱,手中那方绿帕子幻化成一只尖锥。如果仔细看去,这根尖锥内里中空,颇像根精细的管子。如果后世里的护士小姐看见,这绝对是某种医疗器械了。
只是一瞬的犹豫,小蝶仿佛下了巨大的决心。将最尖锐处抵近圆鼓鼓的肚脐,她奋力一刺。一股细流顺着那根尖锥而上,在顶端凝成一滴露珠,映衬在她翠绿的肤色下,这滴露珠呈现的是妖冶的蓝……
就在那颗五角星辰的中央,这颗露珠滴落,只是一瞬就消失无踪。如一块石子丢进池塘,一片光影的波澜扩散开来,依次点亮了无数笔划。这座磨盘大小的阵被完全的点亮了,可见这滴蓝色的汁液有多么的精纯,这股力道按照小蝶那细微的身体,又是多么的磅礴……
此刻的小蝶正在慢慢的变为透明,或许这一滴精纯的东西带走了她全部的力量,她正变得肉眼难以捕捉。同样无法察觉的事情也正慢慢开始,在这个九丈方圆的空间里,无数丝灵力从八方汇聚而来。让本就浓郁的空间里,多出了五道凝若实质的飘带,这几条灵力飘带的去处正是阵枢的聚灵符。
而那个五角星辰正在缓缓的转动,那一百零八颗符文也愈发明亮,豁然在阴阳鱼边缘不断的咬合滚动,仿佛两条锯齿链条环环相扣,这就是整个符阵的发生之源,是它的钟摆之心。而那滴灵液,就是它的涌动之泉。
而不断汇聚而来的灵力,不断的加剧了符阵的运转,最终让阴阳鱼的眼睛放射出两道耀眼的光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