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细小光点消散,一块半个巴掌大的黑玉掉落在宁小贤的手心里,黑玉呈不规则形状,外表看上去像是一只动物的图案。而随着他晕阙过去,整个公路就变得异常寂静,淡淡的月色静洒,风不吹树不动虫不鸣,仿佛整个世界都变得死气沉沉似的。
在这种沉寂中,一个身影突然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他停在那个悬浮的光团前面,然后伸出手,把那光团接在手里,然后就来到宁小贤的身边。他望了手里的光团一眼,然后就在宁小贤的身旁蹲了下去,他将光团放在宁小贤身上,紧接着那光团就跟一块融化的干冰似的,在宁小贤身上散开,最后融入到身体里面去。
做完这一切,他就站了起来,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
几分钟后,黑暗中又缓缓走来一个身影,从大概的身形轮廓来判断,又是一名男子,他走来,先是在忆凡的身边停顿一下,然后又来到了宁小贤的身边。停顿几秒,他忽然蹲了下去,伸出手就朝宁小贤的手掌移过去。
“你不觉得这样很没礼貌吗!”手还没触碰到那块黑玉,男子的身后就响起一个淡漠的女声。
男子似乎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到,他停顿了半秒,就很自然的把手收了回来然后慢慢站起,转过身去,只见在他距离几米的位置,站着另一个身影。
“菡。”男子轻叫一声。
纪菡不作声,她迈开脚步,从男子身边经过,最后又停在宁小贤身边,跟男子一样,她也蹲了下去,并伸出手朝宁小贤那块形状怪异的黑玉伸去。然而指尖接触到黑玉的那一霎,她的身体陡然一震,但她很快就把那种不自然给掩盖了过去,将那块黑玉拿在手里,就站了起来。
“菡,这是什么?”男子转过身来,轻柔的问。
纪菡望了男子一眼,却不紧不慢的说:“这里的味道很杂。”
男子轻嗅两下,就点了点头,“是啊,神族、妖族、鬼魂,都是一些强悍的家伙啊……”
听了男子的话后,纪菡却不作声,就盯着男子望。
虽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借助淡淡的月色,男子还是能发现纪菡在盯着他望。他不禁发笑:“菡,你这样含情脉脉的看着我,该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纪菡白了男子一眼,就转过身去,背对着说:“不要再装了,赶紧想个办法解决。”
男子沉默了几秒,就摇了摇头,说:“一个神在人间被灭杀,神族上面很快就会知道,瞒不住的,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把他交给神族。”
“不行。”纪菡立即反驳。
男子耸了耸肩,无奈的说:“那你想怎么办。”
纪菡沉默,目光在宁小贤身上扫一眼,最后长长叹息一口气。
“我们联手,能封住这里的气息。”
“菡,不是吧,这小子惹出来的祸,我们大可不必插一只脚进去,一旦我们出手了,到时候被那些神族的家伙查出来,我们就都会被牵连的。”男子满是不愿意的说。
“果果,我们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这个忙都不肯帮?”这时的纪菡,与之前那种冷漠完全一样,她的话语中,甚至还带有一丝哀求的语调。
被称为果果的男人又是沉默,几秒钟后,他突然深呼吸一口气,问:“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纪菡微怔,目光在宁小贤身上望了眼,最后又落回被称为果果的男子身上,“他是我的宿命。”
宿命!
纪菡最后的两个字落下,那个被称为果果的男子一下之间就没了声息,若不是在淡淡的月色下还能找到他的身影,不禁会以为他已经离开。
而这样的沉寂大概持续了半分钟左右,黑影中突然一声轻叹,就打破了沉寂。
“你真的想好了要这样做吗?一旦这个祸引到你身上,你很有可能会因此而万劫不复。”果果很认真的说。
纪菡不作声,又偏过头去望了宁小贤一眼,然后朝着果果很坚定的点了点头。
果果又是一轻轻叹,却再也不说什么,他转身去走开十几步,距离纪菡七八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而纪菡也倒退几步,在一个折中的位置停下。
“开始吧。”果果突然喊了声。
只见话音一落,整条公路骤然之间弥漫起一片五颜六色的浓雾,这些带着色彩的浓雾弥漫在果果与纪菡之间,渐渐的雾气越来越浓,果果和纪菡的身影,很快就被这些带有色彩的浓雾掩盖过去。带有色彩的浓雾大概持续了大半分钟的时间,突然一阵轻微的风掠过,带动树梢,发出细微的沙沙响声,从那些带有色彩的浓雾上吹过时,一下子就把那些雾气给吹散过去,但那些公路里面,却再也找不到果果和纪菡的身影,至于躺在地上的宁小贤和忆凡,也在这片诡异的色彩浓雾中消失不见。
所有一切恢复平静没多久,那条寂静的公路上突然又多了个身影。他在通往兰溪谷九号的整条路上走了一趟,兰溪谷九号的面前,他停了下来。
沉默了几秒,他一个人就在那儿轻喃:“难道感觉错了?”
……
这一觉,宁小贤觉得特别长,睁开眼看到那装修豪华的天花板时,内心不禁愣怔。
这里是哪?
其他人呢?
想起其他人,他的内心不禁泛起阵阵的酸味,于谦、田小小,他们……
难道他们真的就这样死了吗?
这时,突然一下“咔嚓”的开门声,房间的门就推开了,进来一个老翁。
见到来者,宁小贤一眼便认出了他,董言。
董言在这里,那纪菡是不是也在这里?
“醒来得比预期要早很多。”董言停在床边,不温不火的说。
宁小贤轻摇了摇头,说:“这是哪?”
“小姐的家里。”董言回答说。
宁小贤又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那我睡了多久?”
“五天。”
“哦……”宁小贤点了点头,但下一刻,他旋即一怔,“什么!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