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让向师傅跟辰熙住一件屋子,但是辰熙看着他那醉醺醺满身酒气的样子,一口拒绝道:“不行,我拒绝跟酒鬼住一间房子,我有洁癖。”
“辰熙,多开一间要花钱的呢。”
“给钱就给钱呗。”
唉,他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公子,即便这一年来吃了些苦头,还是没有钱的概念的。此时,掌柜的正好领着房客上楼来,木子便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再给我们加一间房间吧。”
“没有房间了,已经满了。”
木子无奈地看着辰熙,辰熙转身看着躺在床上打呼噜的向师傅,说:“反正打死我也不跟他睡在一张床上。”
木子很无奈,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跟向师傅睡一间房间,要么就跟我睡一间屋子。”
木子以为这个会让他屈服,结果他竟还是走进了她的房间。“我打地铺。”他说。
幸好床上还有两床被子,等下就给他打个地铺吧。
木子和辰熙在客栈里吃了晚饭。木子心想着好不容易来城里一趟,想去外面逛逛,看看是否要买点什么东西,“辰熙,你回房间去看书吧,我想出去走走。”木子戴上纱帽。
谁知辰熙冷不防来一句:“你不会又是想去找那个男人吧?”
“谁?”木子很奇怪。
“不关我的事。”他转身向楼上走去。
真是个奇怪的少年,不理会他。木子走在街上,虽然天气寒冷,但是街上仍然人来人往,新年的氛围很浓厚,这是云城里比较繁华的一条街道,街道两边开满了各种店铺。
突然,木子看到街道右边有一家裁缝店,在里面试料子的妇女很多,因为是同行,木子不禁驻足看了一下,她抬头看到牌匾上写着“顾氏衣庄”,难道这就是顾家的裁缝店吗?原本,她和辰熙是可以分到几家裁缝店和绸缎庄的,但是都被长房二房抢了去。
木子不禁踏入衣庄,看了看里面的布料,里面绫罗绸缎应有尽有,质量也上乘,应该是这云城里很贵的衣料了,不是有钱人应该买不起的,但是那质地花纹比起吴县的来还是差了很多。
木子头戴纱帽的打扮立即引起了掌柜的注意,那掌柜是个五十多的男人,应该是顾家请的打理店铺的。那掌柜的走了过来,满脸堆笑道:“姑娘,要做新衣吗?喜欢什么料子呢?”
“这匹藏青的缎子怎么卖?”
“140文一尺。”
140文一尺?这也太贵了吧,这放在吴县就是很一般的料子,成色质地花纹都极普通。
“姑娘,这料子对你来说太老气了,那是给中老年妇女穿的,你来看看这匹桃红色的吧,等春天来了,穿上这个准好看。”
“那这匹桃红的怎么卖呢?”
“160文一尺。”
“好贵啊。”
“姑娘,你看这料子,是上好的春蚕丝织成的,这染色这花纹也是极好的,这个价格绝对不贵,你不信可以去货比三家。”
“我比较过的,我看着质地染色花纹并不值这个价,可以少吗?”木子并不是想买,她就是想探探这云城里绸缎的价格。
“姑娘,你是第一次上咱们顾氏衣庄来看料子吧,咱们顾氏衣庄从不喊价,说的都是实价,一文不少的。”
木子便趁机想打听一下顾家绸缎庄的情况。“嗯,我刚到云城来,听亲戚介绍来的,说这顾家的绸缎庄和衣庄名气很大,掌柜的你应该在这儿做了很多年了吧。”
“二十来年了,当初还是我跟着顾老爷打拼一手起家的呢。”
“掌柜的,你真是劳苦功高,顾家肯定没亏待你吧?”
“唉,别说了,自从顾老爷离世后,自从顾老爷离世后,长房那边接手了这家店,待遇那是越发苛刻了,我听说原本这家店是分给三房那边的,只是三少爷不在了,三房那边又没管事的人,所以就落到长房手里了。”
原来这家店原本属于辰熙啊,只可惜啊。
“姑娘,你中不中意这匹缎子呢?中意的话我叫伙计给你量量尺寸。”
木子本来不打算买,但是心想不买的话可能会给这掌柜的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以后或许还有事有求于他,于是说道:“掌柜的,我可以只买布吗?因为我明天就得回家去,做衣服的话没时间过来取。”
“买布也成,你身材比较纤细,做一身衣裙五尺就够了。”
那掌柜的手脚麻利的裁了五尺布,“800文,姑娘,与你投缘,就少你50文吧,750文。”
“谢谢掌柜的。”木子忙付了钱,又问道:“掌柜的,您贵姓呢?下次我来云城再来找你买布。”
“免贵姓陈。”
“陈掌柜,那以后再见了。”
“好,慢走。”
木子在大街小巷里转了很久,看到好几家顾家的绸缎庄,看来这顾家在云城几乎垄断了这个行业。木子心里打算这,不经意间竟然走到了顾家的大宅面前,在寒冷的夜晚中,她看着顾家宅院,在心里说道:三少爷,辰熙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木子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房间里已经熄了灯,辰熙已经睡了吧,也不知道他是睡在床上还是在地上打了地铺,木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想去点油灯,突然被挡在前面的长凳挡了一下,木子向前扑去,扑在一个人身上。一个人抓住她的手,很有力气,木子吓了一跳。
“你回来了?”是辰熙的声音。
木子方才放下心来,“辰熙,你干嘛吓人呢。”
“哼,你找到那男人没有?”
“什么男人?”又是这个莫名其妙的问题,木子突然想起那个啰嗦的公子来,“哦,你是说今天藏在我们马车上的那个吗?没有啊。”
“你很失望吧。”
“我是很失望啊,因为他手上拿的那把扇子很像我当掉的那把。”
“你是为了扇子去找他?”
“要不然我干嘛呢?只可惜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话说你怎么对那南的那么感兴趣呢?”木子奇怪地问道。
“我怎么会对那啰嗦鬼感兴趣?”
“那你怎么一直问他?”
“那……那人不是很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