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赵小夫人求见。”早膳后,绾绾正倚在榻上与云锦闲聊,小丫头在门外通报。钟离玦已走两天,府里还算平静,不知道她这会儿过来做什么。
“让她进来吧。”绾绾起来做好,稍微整理下衣服和头发。
“婢妾见过王妃。”赵聘婷满面笑容进来,敛衽行礼。
“起来吧。妹妹此来何事?”绾绾受她全礼后方让云锦扶赵聘婷起来,然后吩咐云锦给她搬来绣墩。
“婢妾小院里的玉堂春正值花开,紫色的花朵挂满枝头,清香宜人。婢妾便命人摘了一些,送给王妃、侧妃和几位妹妹观赏。春兰--”只见赵聘婷身后一穿淡紫色碎花裙的小丫头,拿着一个山水画定窑白瓷花瓶,花瓶中插着几株紫色的玉兰,霓裳片片,束素亭亭。
云锦赶忙接过,递给绾绾。这花,似是一早摘得的,花蕊里还能看到几滴晶莹的露珠,在一片紫色的花瓣里,霎时可爱。
“古人常说‘朝饮木兰之坠露兮,夕餐菊之落英’,看来一点也不假。木兰芳香扑鼻,那花瓣上的露珠自然也沾染了木兰的花香,饮坠露便得花香。”无论赵聘婷是处于何意,送花倒是恰到好处。既不是贵重物品,略显刻意,也不会让人觉得寒酸小气。
“这可是我们主子一早便命人摘得,刚摘时,花瓣上的露珠更多。”声音很甜美,但是不合时宜。一个丫头,在主人说话时随便插嘴,似乎不是该有的礼数。
绾绾这才抬头看了下刚才拿花的小丫头,长相非常普通,是那种在人海中绝对不会注意的角色,当绾绾看过去时,她好似忘了礼数一般,竟直愣愣的与绾绾对视。
赵娉婷蹙眉,但并未说什么。绾绾觉得,他们主仆很有意思,主不像主,仆不像仆。赵聘婷之前的贴身丫鬟是春熙,因那次裁减月银一事,被责打三十大板。听说回去后赵聘婷又罚她扫地三月。
“王妃,请您见谅。因春熙这几个月不能服侍,我便让她的妹妹春兰暂时代替。谁知这个丫头,做事还是有些莽撞。”赵聘婷不好意思的绾绾请罪。
那个丫头听到赵聘婷说话后,方才一脸惶恐,连忙跪下。
“没事,本王妃倒是觉得很是可爱。”绾绾状似不以为意。
赵聘婷走后,云锦赶忙拿起花瓶。就要出去。
“做什么?”绾绾失笑,她还没欣赏呢。
“不知道安的什么心,还是扔掉的好。”云锦撇撇嘴,看着手中的花。
“我刚才闻了下,确是木兰花香,应该没做什么手脚。你这样拿出去扔掉,明天我就真成了小人了。”赵聘婷应该不会这么蠢,花是她大张旗鼓送来的,如果动手脚被查出来,怎能逃脱?
云锦似还是不放心,将它拿到离绾绾最远的高几上放着,绾绾笑笑,随她去。
晚上,绾绾有些倦怠,书上的字渐渐模糊。抬起头来,两个小丫头竟也在打盹。看来,都累了。绾绾站起来,想要叫她们去休息。谁知,一站起来,竟立不稳,踉跄着又重新坐回榻上,摇摇头想要清醒,却更昏沉。
模模糊糊见似听到外面有打斗声,还听到了齐聪的怒喝。绾绾很想努力保持清醒,都未能成功。看着一旁已经睡过去的两个丫头,这才知道自己遭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