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找对破案有用的线索。”叶天头也不回地说道。
“叶先生恐怕不太了解案情，奥托一家就是连环凶杀案的受害者，不是仇杀，不是情杀，更不是谋财害命……在这里能找到什么线索？”卡尔奇说道，他现在有些后悔把时间浪费在叶天身上，这个华夏年轻人压根儿就不懂得破案。
“卡尔奇警官如果有其他事，去忙就好了，不用留下来陪我。”
卡尔奇无语至极，心道我留下来哪是专门陪你的，只是以为你有特别的法子，能够给连环凶杀案提供破案思路。
“叶先生，你做的这些事对于破案不会有帮助的，连环凶杀案的作案凶手完全是随机选择受害者，在受害者家里，是找不到破案线索的。”
叶天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卡尔奇，说道：“你是这样看待这起案件的？”
“难道有什么不对吗？”卡尔奇说道，他有些不喜欢叶天眉宇之间露出来的一抹讥讽，加重语气说道：“这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判断结果，案子发生之后，我们请教过许多刑侦专家，事实就是如此。”
“难怪你们一直破不了案。不止没能破案，甚至连一点进展都没有。”叶天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过身继续翻开那些纸箱。
卡尔奇被叶天的话刺激的不轻，他承认在许多地方并不擅长，但作为一个破案上千起的明星警探，刑侦是他的拿手好戏，岂能让人这般轻讽。
“我可以理解成叶先生这话是对我工作的轻视吗？”卡尔奇大声说道，丝毫没有掩饰内心的不高兴。
叶天闻言站起来，说道：“这么理解是没有错的。不过只是对了一部分，另外一部分错了。我不只是轻视你一个人，而是轻视你们米国大多数的警察。”
卡尔奇道：“那我倒是要请教一下叶先生，你凭什么轻视所有米国警察？”
“又错了。”叶天笑着纠正道：“并不是所有米国警察都参与了赌城的连环凶杀案，所以我轻视的只是一部分而已。”
“就算是这样，那也请叶先生指教，我们到底哪方面没有做到。”
“既然你想听，那就跟你说说。”卡尔奇的性格挺合叶天的胃口，叶天没打算瞒住他的发现，说道：“赌城连环凶杀案现在是一起无头公案，因为凶手没有留下任何线索，受害者也是遍及各行各业，甚至于各种国籍、身份。可你们为什么就断定，凶手选择目标是随机的？”
卡尔奇说道：“叶先生也说了，凶杀案的受害者各种各样，有米国人，有鹰国人，有白人，也有黑人，甚至还有两个华夏人。通过摸排这些受害者的社会背|景等等各方面信息，事实证明，他们之间并没有联系，连潜在联系都没有。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这只能说明在社会关系和背|景上受害者没有联系，其他方面呢？比如说基因。”
“基因？”卡尔奇被叶天的问题问住了，愣了一下，才道：“我们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当第八十个受害者出现的时候，我就派人调查过受害者的体检跟踪报告，但没有多少异常情况。这些受害者的血型、骨髓型号等等都没有共同点。”
停顿了一下，卡尔奇又道：“我甚至更深入地调查了一下所有受害者的病史，除了少数几个受害者曾经患过脑部疾病外，更多受害者都是健康的。”
这下子轮到叶天惊讶了，他被卡尔奇的刑侦意识给惊住了，这确实是一个专业素质过硬的警察，几若是将方方面面的问题全都考虑了进去。
只可惜，卡尔奇到底只是想到了这种可能，没能将这条线继续跟踪下去，不然他一定能发现许多问题，赌城警界也不用面临当前的尴尬了。
“卡尔奇警官，首先我收回刚才的话。米国警察不全都是脓包，至少你就不是。”叶天笑着说道。
卡尔奇一头雾水地看着叶天，不明白叶天的话锋为什么会转变的这么快。
“不过卡尔奇警官，我还是不得不给你提一个建议，你的工作其实能够做的更为细致一些。”叶天说道：“如果你能够不把眼光只放在受害者本人身上，或许收获会更多。”
卡尔奇的刑侦意识确实非常强悍，叶天只是微微点了一句，他立刻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只见他震惊地看着叶天，说道：“叶先生的意思是，凶手选择受害者真的有规律可循？”
“确实是这样的。”叶天拿出自己的电话递过去，说道：“这是FBI赌城工作站的希尔刚刚给我发来的信息，奥托家族祖上曾经出现过一个癫痫病患者。卡尔奇警官应该有这样的尝试吧，癫痫病是有遗传几率的。而癫痫病又恰好是脑部疾病，卡尔奇警官，你觉得这会不会是巧合呢？”
卡尔奇并不知道希尔现在和叶天的关系，他很仔细地阅读完希尔发到叶天电话上的信息，整个人都陷入了震惊。几个月的时间里，他们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乱冲乱撞，却没有想到明明已经摸到了线索，最终却又与线索失之交臂。
看完信息，卡尔奇问道：“难道之前所有的受害者，他们的家族都曾经出现过癫痫病患者？”
“也不全都是癫痫病，不过都与癫痫病相似，最直接的表现为痴呆。通过FBI赌城工作站的调查，已经确定百分之八十的受害者家族史上曾有类似病例。”
“足够了，这就已经足够了。百分之八十，已经基本能够确定凶手选择目标的规律。”卡尔奇沮丧地在自己脑门上拍了一巴掌，叫道：“我真是该死，当初明明已经抓到这条线，为什么就没有继续跟下去呢，结果又凭白死了这么多人……”
叶天笑盈盈地看着陷入自责的卡尔奇，并没有劝诫，这个警界明星现在需要发泄一下。
“有线索就好办了，至少不会再死那么多人。”好一会儿之后，卡尔奇从自责的情绪中拔出来，“叶先生应该是要找奥托家族曾经患有癫痫病的证据吧？”
“证据希尔已经找到了。”叶天说道：“我只是想找一张照片，根据希尔传来的消息，奥托家族曾患有癫痫病的这位患者是奥托先生爷爷的弟弟，我想他们应该有全家福留下来才对。”
“对，应该有照片才对。”卡尔奇这才知道叶天很仔细地查看每间屋子是为了找什么，不过他现在已经没有心思留下来陪叶天了，当即说道：“我派两个人上来帮助叶先生一起找，很抱歉我不能亲自陪你。已经找到凶手寻找目标的规律，我要立刻去调查赌城所有居民的家族病史，避免再有人成为受害者。”
“这个工作FBI已经做了，卡尔奇警官可以找希尔去拿。你们正好可以合作，FBI人手很少，不足以保护所有可能成为凶手目标的人。”
“好，我这就去办。”
叶天点点头，“去吧，不用派人帮我，找几张照片而已，我自己就可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