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有戏，三人尽量把耳朵竖到最高。
“我的一个兄弟最近不对头。”黄毛系上大衣扣子捂档坐到椅子上，“本来很低调的一个人，突然开始到处借钱，联合我手下几个不安分的人下黑水弄钱。”
任笺笑：“那是你管理能力不行。”
黄毛没管他继续说下去：“作为大哥，我问过他发生什么事，他只管问我借钱，到后来开始有意图反我。”
谢娉婷插话：“看来他成功了。”
黄毛瞪她：“要是没有你，他也不会成功，他造谣我已经上了除妖录，让我小弟都开始向着他。”
梁春季没有任笺和谢娉婷的自在，一脸严肃的问：“你有发现他和吸脑髓的狼妖的关系吗？”
黄毛说：“我跟踪了他，那天夜里看他背着一具尸体越过栅栏到河岸边。”
三人屏气期待他后面的话。
“我把他找到放尸体的地方对峙，然后打起来了.......输了。”
“你没有当场揭穿他，你那时是人赃并获啊。”任笺问。
黄毛丧气回答：“我没见过杀人场面，很害怕。”
谢娉婷问了第二个问题：“他为什么不杀你？”她想不通，被发现不可能不下杀手啊，等着黄毛坐在这里朝他们揭发吗？
“额。”黄毛挠挠额头，“估计是我借他钱了吧，我以前对他不错的。”
梁春季问：“他有兄弟或者姐妹吗？”
之前他们一直默认陆默默，陆户户是女生，现在可能不一定了。
黄毛摇头：“独子，他老爸吸毒的，没有工作，妈很久之前就死了。”
“不管了。”任笺摩拳擦掌，“先去抓人吧。”
“大半夜的，小区让进吗？”
“等等，我有个问题。”梁春季问：“为什么妖会吸脑髓？每个妖都会有这种欲望吗？”
黄毛皱了皱眉，“妖出生的时候有两种形态，人形和兽形。兽形是正常态，人形的妖在成长期会有吸食脑髓的欲望来补充先天上的不足，但是吃魔心丸可以进行抑制。”
任笺一脸奇怪的问：“你那兄弟还在成长期？”
“他成年了，我知道的也就这些，现在我可以走了吧。”黄毛不想在这里多呆，这里是除妖官的老巢，只要是妖从小就被教育过除妖官就是妖族的收割者，是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谢娉婷拒绝：“不行，你得带我们去他家。”
任笺补充：“明天，你带路，今天先休息。”
黄毛不愿意留下：“我把他家地址给你们。”
谢娉婷说：“要么任笺把你栓在门口，要么你自己睡沙发，你选吧。”
黄毛脸色垮了下来：“我要衣服裤子。”
四人就地解散，谢娉婷拍拍任笺的肩膀示意他解决衣服裤子的问题。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谢娉婷起床先去客厅确认黄毛，人在沙发上睡得死死的还打呼，然后挨个房间叫人起床。
昨晚虽然困，但是谢娉婷睡得不好。
梁春季睡在客房里，也很早就起了，任笺起最迟，直到六点四十，四人才在小区门口的店里吃完小笼包朝黄毛兄弟家里去。
黄毛开车，这辆车是宋捌的，一百多万，男人和车总有些不解之缘，他很兴奋，本来的阴霾就一扫而空。
“你兄弟很强吗？”梁春季忍不住担心。
“本来比我弱，现在估计也吃了脑髓了，比之前强了一点，不过你放心，我们两个人打他一个还是行的。”
“春季要是真害怕可以不去的，没有关系。”出于综合考虑，谢娉婷更希望春季别去。
“不，我去......”梁春季一坐上就开始紧张，却一定坚持要去。
黄毛开了很久，谢娉婷睡了一觉才听得他说：“到了。”
是个很老的小区，像是城中村，三人进小区门卫大爷没拦人，瞄他们一眼就继续看******的电视机。
黄毛带人上了三楼，一路过来楼道墙上各种约炮找鸭子治梅毒的电话，还有出国务工的小广告，地上很多塑料垃圾，还有一包散落了一地的辣条被不知道哪个小学生拉下了。
黄毛叫他们躲起来，自己敲门喊了两声李叔。
门开了，一个胡子拉茬双眼通红的男人开出来开门，他不高很瘦，脸上的两块颧骨耸立整个人显得很不友善，一张嘴口臭严重，牙齿黑黄：“小陆，李毅不在家。”
说完就要关门，任笺首先就把门给扳住了，“等等。”
李叔浑浊的眼睛透出一点惊惧，他松开关门的手，不确定的问：“除妖部的？”
“是，李毅在哪里？”
“我就知道，迟早你们会来。”李叔的眼睛却盯着后边的黄毛。
黄毛尴尬的说：“李叔......”
“李毅两天没回来了。”李叔收回目光侧身让他们进去。
李叔的家不像他本人那样邋遢，反而收拾的干净，空气中除了烟味还有熏香的味道。
谢娉婷问：“你们不是东四区的妖是吗？”
“嗯，东六区来的。”李叔坐在破旧的皮沙发上抽烟，他神情有点疲惫。
梁春季拿起桌上的照片架指着上面的一个白面的少年说：“这是李毅？”
谢娉婷接过李毅的照片，一个笑容温暖的白肤少年。
“嗯，李毅干了什么，你们去找他吧，他干了什么都和我没关系。”他说话声音很淡，神情更加淡漠。
李叔说了这几句话已经抽掉了一整支烟，正要打开第二支，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感觉整个房间随着他的咳嗽声剧烈颤抖。
在场没人给他去倒杯水，连刚才还尬尴的黄毛都没有动。
等他咳得差不多了，谢娉婷才继续问：“李毅的妖籍名字是什么？”
李叔想了一会儿，说：“我们姓陆，他叫什么忘记了。”
“是不是叫陆户户？”
“好像就是，应该是这个名字。”
谢娉婷说：“那你知道陆默默是谁吗？”
李叔轻轻摇头，眼神有点迷离：“......想不起来，不知道。”
梁春季又问：“你知道李毅什么时候回来吗？”
“不知道，这个月的生活费他已经给我了，我和他没关系。”李叔又一遍强调。
他很快又抽完了第二根烟，说：“我回去睡一会，你们自己看吧。我和李毅没关系，我也没他这个儿子。”他强调了第三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