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所知的,美女“失恋”往往是女的把男的甩了,悲伤的是男生,但像苏冰这样的被男的甩的,还真是破天荒。若不是那哲学系的太白痴,那就是苏冰太单纯了。难道她从没恋爱过?怎么可能,初中高中六年怎么能没有过呢?像我这么乖的小孩已经没几个了!
于是,校花失恋之谜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经久不衰的谈资,什么揣测和判断都有,有一些还不堪入耳。做公众人物真不容易啊,被人们注视的时候自然风光,可被人们谈论的时候,却不知道要经受怎样的非议。
那晚的事已经渐渐被我淡忘了,可是每天却能有意无意地见到她。好像也因为那次悲惨的邂逅,她出现在我视野里的机会多了起来。而且接下来的一系列乌龙让我开始确信:我们正在互相进入各自的世界,“我们”的故事,才正要开始。
中国的教育模式与西方恰好是相反的,中国学生进入大学就等于不上学了,因为专业课只用一半的精力去学就好了,而剩下的大把时间就能任意支配了。
用功的,希望有个好未来的,就整天钻图书馆,抱一本几厘米厚的书在啃。不用功的呢,网吧酒吧就是最佳去处。还有恋爱,这可不能判定一个人是否用心学习,学习好又搞对象的多着呢,得辨证地看待这个问题,就算是中学的“早恋”也不能完全一棒子打死。
然而现在的大学生,能够像高中一样学习的有几个?即使是那些很用功的,也只为功名利禄,真正为提高境界在读书,为担负民族振兴而学习的,呸,这话说出来都脸红还塞不满一间厕所,难怪“毕业等于失业”了,不是没岗位,是没有高薪轻松岗位。
万人过独木桥,沙子也想要金子的地位,哪有这好事儿?
而据我所知,西方是正好反过来的。大学之前是培养兴趣和各种综合素质的,一旦自己的方向确定,到了大学便倍儿有力气地学习。但是我国学生不是啊,我们以前已经受了他们大学才受的苦,大学就没必要再受一遍了。可是国人不懂,很多老师拿着哈佛大学图书馆墙上的话来鞭策自己的学生,其实是没有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犯了教条主义错误!
好了,不吐槽了。
我之所以这么气愤就是因为中国的教育太坑人,本以为上了大学会好过一点,可是现实情况确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说举校性的活动吧,你们见过大学还有全校性的大扫除吗?上万人在校园里熙熙攘攘地扫除,是不是很恢弘刺激?
说出来原因更刺激,据说有什么国务委员要来,级别仅次于总理,相当重要,于是全校开始了此项浩大的工程,将坏死的草皮清除,铺上新的,而且几乎是全校重新粉刷一遍。
这教育行政化恶心到了什么程度!学校怕学生不满,就说扫除算作社会实践而加学分,要不然我就带头造反了?
可是到最后也没见到那个国务委员,只看了她来的一段录像。费了这么大的劲为了什么?国务委员要看的是现状,不是粉饰过的,真不明白校长们脑袋是怎么想的!
这也不怪他们,在我看来他们是最愚蠢的,领导下来视察,为什么?一定是最近伙食不称心,下来改善伙食。所以更应该担心的是饭店和宾馆,服务是不是周到,小姐是不是漂亮,而表面被检查的单位只被看一下门面。至于什么卫生,领导会看吗?真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
我生气还不仅仅是因为这个!
那次扫除中我与几个同学负责五楼的楼道玻璃。五楼,这得多大的重力势能啊!意味着离变成肉酱了只有一秒的距离。我一向是很珍惜生命的,对这片土地爱得也没那么深沉,不想亲吻江南热土,于是我负责洗抹布。
张辉是我的室友,公务员家庭的孩子,为人很实在,甚至木讷,但是动作利索,话不多就窜上窗台开始干活,看他热情洋溢,热火朝天地干着,我真想把全宇宙的鄙视都献给他,这么甘心地为卖公家命?切,一点反抗意识都没有,哪像我们新时代青年?
我端着水盆子刚两分种就累了,没办法,给公家卖命,即便是拿学分换也是很不情愿的,所以累得也快。可是满地都是水我也没法坐,只能靠着墙稍稍地休息一会。我感觉此时要能给我一个枕头比给我一块金子都重要,我慢慢地眼睛闭了起来。
没多久,我所见张辉在叫我“彧,醒醒”!
“干嘛,擦完了”?我问。
“快了,再来一遍就好了!”他边擦边说,“你去把水换一下吧!”
“换水?你还要再来一遍?拜托大哥,别这么一丝不苟好不好?”我早已经服了他的认真,“这盆水得五斤吧?这里距厕所得二十米吧?一个来回我得多做多少没用功啊?”
“水这么黑,跟墨汁似的没法用啊,用它再擦一遍我前面做的就是无用功了。”他把头从窗外探进来,问道。“我只需要一盆干净的水。”
“好啊,我可以去打一盆干净的水,但是这脏水我可不管。”
张辉满脸黑线:“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脏水?”
“这还不简单,从窗户倒下去呗!”他的脑袋是集成电路板吗,只能按照既定模式运行吗?
“你想死啊?”他回头看了一眼楼下,“下面人来人往的,水这么脏,万一泼着个柔道社或拳击社的,还不上来把你打扁了?”
“放心啦,我呢,向来命好,一定不会泼到人的。再说泼到壮汉我可以跑啊,要不说是你泼的也行啊。别担心,怕只怕泼到哪个美女,死乞白赖地非要以身相许,那就麻烦了!”我说道,脸上一副很欠打的表情。
“去死吧你!白日梦挺美啊!我跟你说,这是病,得治!”辉哥骂道。
“不跟你争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看着吧!帮我看看下面有人没?”我端起水盆时刻准备着。
“哦”,辉哥冲下面看了看,“现在正好没人,你真要……”
还没等他说完我便将那一盆水整个倒了下去。“哗”这是水声,“啊”仿佛一个女声的尖叫,水落地怎么是这个声儿?“辉,怎么了?”我问。
张辉又冲下面看一眼,吓得差点儿没掉下去。“彧,你惨了!你看!”
我冲下面一看,也惊了一下。下面是一个美女仰头瞪着我,那墨汁般的污水在洁白的衣服上极不协调。我把晶状体的焦距一调,妈呀!下面是苏冰!
她看见我之后破口大骂:“又是你!”我吓得把头缩回来,满头大汗。
“傻了吧?再吹!哎,不对,你小子真厉害啊,果然应验了,还真是个美女!佩服佩服,不去算命可真是屈才了!”张辉的话可真讽刺,但我已经无心搭理他了。
我在楼道里来回走着,像热锅上的蚂蚁,心想又闯了祸,怎么办?
奇怪,我为什么要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