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为我在庐舍的门口摆上了古琴,面临着湖面,耳边飘然而入的是一声声悠扬勾心的笛音,我静静地坐在凳上,手放在琴弦上,轻合双眼,脑中曲谱成型,手指开始拨动琴弦,逐渐与那笛音相融合......
手指灵巧的在琴弦上跳跃着,不知是那吹笛之人听到了我的琴音,还是......笛音有了许改变,挑着惊诧,含着询问。
我回应着那惊诧,那询问,一颗心在随着琴弦而跳动,此刻的我完全沉浸在这乐曲当中!
我就像那雨后的春笋,枯竭的心中发出了嫩芽。
要不是那笛音,我几乎忘却了,快乐为何物,忘却了曾经的自我,人生在世不称意十之八九,也许我现在过得生活是常人无法想象,但至少我仍是可以保存我心中的那一点点幸福,就像此时,在这乐声中,我找回了从前的自己。
魏淡雪有过幸福,我可以重新让自己快乐......
兴许吹笛之人感受到了我心中的那份豁然,笛音中的哀愁在被喜悦代替,而我的琴音也在跟着转变,现在洋溢在耳边的乐曲不再是忧伤,而是能带给人幸福的旋律。
我只想能这样一直抚琴下去,此刻在我身上缠绕的是满满地温馨。
举头,对上的是满是笑容的春秀,她同样能在我们的乐曲中得到幸福。
正当我陶醉其间,无法自拔时,笛音突然消失。
我继续抚着琴弦,期望那笛音能快快的跟上......可惜最终那不过是我个人的一厢情愿,笛音从消失后,就未有再响起。
失去了笛音,我的琴音透不出喜悦,没有幸福的旋律如何令人开心?如何令人沉醉?
我停下了拨弄,站起了身,走入了庐舍,春秀将古琴抱起,跟随在我的身后。
回到庐舍,望着空荡荡的舍内,我的心居然无法平静,一份燥气使我坐立不安。
春秀将古琴放在琴案上,踱步到我身前,问:“婕妤,别急,改明个奴婢去问问,这吹笛之人是谁。”
我看向春秀,摆了摆手,想要询问,结果还是放弃,就这样在舍内团团转。
春秀上前,拉住我的手,安抚,说:“婕妤,您在这里自个着急也于事无补,何不静下心来。”
“春秀,你不懂!”我睨着春秀,她可明白那笛音对我来说,就如同一道生命力。
春秀皱皱眉,问:“奴婢不懂,婕妤可以说给奴婢听,奴婢只想为您解忧。”
我感激的对春秀,牵强的笑了笑,说:“你有这份心足以。”
“婕妤......”
“没事,真的没事,我想独自待会,你先出去。”我挥手阻止春秀,现在糟糕的心情,只是想得到安静。
“......”春秀见我意志坚定,欠身,说:“奴婢告退。”
“春秀......”我见春秀下去,出声唤住,说:“这事你别管知道吗?不要打听,什么都不要做!”
“可是婕妤,奴婢想......”
“记住,什么都不要做!”我加重了语气。
“是!奴婢谨遵婕妤的话,奴婢告退。”春秀拗不过我,只能放弃,告退走出了庐舍。
待春秀走后,我走向琴案,凝望着古琴,手指轻挑了一下琴弦,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笛音,期盼那笛音会又再次响起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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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天我都过得恍恍惚惚,直到夜幕降临,春秀提醒应是上床歇息的时辰了,我才浑然醒来,等待了一天,还是没有等到,失望需绕在我的心间。
春秀为我整理着床铺,而就在此刻,那消失了整天的笛音又再次响起。
不单单是惊吓到了我,就连床前的春秀都停下了动作,转身,欣喜的看着我,说:“婕妤......婕妤是那笛音......是那笛音!!”她疾步走向我,手紧握住我的手,脸上的神色居然比我还兴奋。
我点点头,不管怎样,还是让我等到了,没等我开口,春秀看穿我的心事,急急跑出了内房。
不一会儿,春秀抱着古琴走入内房,我面露喜色,春秀将古琴放在桌上,将内房的窗户打开。
而我则是走至桌前,坐与椅子上,手置放在琴弦上,这次不在似初次那般需要酝酿许久,没一会,我便拨动了琴弦,跟上笛音。
对方显然在听到我的琴音时,笛音欢呼着喜悦,我又可以沉醉在幸福中,身子像是不知疲倦。
在音律中,我与吹笛人的心灵是相通的,我们凭借着耳边飘荡的旋律在互诉心事,从笛音中我能感受到,对方是位多愁善感之人。
在音律中,吹笛人有着渴望自由的心境,而这份心境与我是如此的相似,不管对方是谁,两次的笛音,琴音相奏和鸣,令我们成为了知音,可以在旋律中畅所欲言,可以在旋律中彼此抚慰,精神得到了慰藉。
这份情感超越了一切......
那一夜是我进宫以来最开心的,我找到了一份可以活下去的依靠,只要有这笛音的相伴,再大的折磨都无法将我击垮。
受伤了有它为我抚平,寂寞了有它陪伴在身旁,人生得一知音不容易,更何况是像我们这样,只能用这飘荡在空中的音律来慰藉彼此的。
这样的日子我不知能维持多久,至少目前我很满足,每日笛音都会适时的响起,而我的琴音会紧跟而起。
当我万念俱灰之际,生命得到了赎救,而我发现自己竟然还渴望着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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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问.......宝贝们觉得笛音是出自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