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我能够说什么呢?这是属于他一个人的故事,而我始终都是一个听众。
我脑海里却闪过柳锦云说过的那句话,“倾城是为你而死。”那个女子明明是为了御飞扬而死,柳锦云怎么能说是为了我而死呢?
终于我说出了一句话,虽然有些虚伪,却是极其有道理。“太后也是皇上身边的人,是皇上的亲娘,这是血浓于水的情分,所以皇上应该去解开太后心中的那个结。”其实我并不想这么说,因为我一点儿也不喜欢太后,但是因为太后是御飞扬的母亲,我又不愿意御飞扬为了太后的斯琴格人难过。
御飞扬点点头,“朕晚点儿会回来看你和倾国,朕现在去看看太后。”就像是临行前的丈夫对自己妻子的交代,他的口吻让我觉得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若是真是如此该多好。
我挽着他的胳膊走到广德宫门口,“皇上早去早回。”我不在乎权利,但是我却希望这一刻自己是皇后,因为那样的话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御飞扬了,而现在我只是一个妃子,充其量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宠妃,要遭别人的妒忌和陷害,要遭到皇后的不满。
看着御飞扬的身影消失在门外,我的心里突然有了诸多的感慨,上天总是看着所有人,不愿意给任何人美满,给了你爱情,却让你不能圆了它,给了你你最爱的人,却没有给你他的心。人总是要在遗憾中成长的。
这一刻我却坚信御飞扬会一直在我身边,忽略掉宫中的爱恨倾城,权利和争斗,我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
而我却不知道,太后的庆云宫里要发生的两个人关于我的对话。
*
“太后。”御飞扬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站在太后静卧的帐外。
过了良久太后才答应道,“飞扬来了。”她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受尽了委屈的母亲一般让人揪心,有哪个儿子听到这样的声音会不愧疚呢。听到了太后在帐内的咳嗽声就更是要责备自己的不孝了。
“今天是儿皇不对,儿皇不该顶撞太后。”若不是太后的话,看似温和的御飞扬又怎么会在乎这个人的死活呢。
透过那一层薄纱,御飞扬看到太后动了动,“哀家又仔细想了想,其实飞扬也并没有错,”太后的声音有些荒凉,更是让御飞扬的内疚深了一层。“当年哀家是有些公报私仇了,哀家亲眼看着柳锦云霸占了先皇那么多年,亲眼看着柳锦云收养的女儿倾城公主被先皇当作宝贝一样捧在手心里却连看一眼喃儿都嫌多余,当时哀家心中只有恨,先皇死了哀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们呢。”
“倾城公主是无辜的,她只是什么都不懂得的孩子,她那么的纯洁善良,根本一点儿也不懂得只属于宫廷之中的斗争,又怎么可能会体会到太后的心思呢,若是朕当时早一点赶到的话或许就可以阻止这样的错误发生了。”御飞扬依然是在思念那个倾城公主的。而这个倾城公主并不是非倾城,而是柳锦云的养女。
太后笑笑,“事情都过去了,而且哀家从来没有后悔过,哀家付出了那么多年的青春和感情在先皇身上却没有得到丝毫的回报,就把倾城小公主的命来当作补偿吧,也让柳锦云痛不欲生不是吗?”虽然她的声音听起来让人有些于心不忍,但是她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丝毫的悔改之意让御飞扬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太后不会觉得自己很残忍吗?倾城公主并没有任何错,太后这么做于心何忍。”倾城公主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倾城公主对他的爱他在心里也是一清二楚,只是他只是把她当作妹妹来对待,却没料到竟然让她为自己送了命。
“哼,”太后冷哼,“当初她为了非倾城竟然闯进你的寝宫找你,这样不洁的女人怎么能在宫里呢。”太后的声音是有些恶毒的,人都已经死了也并不愿意放过她,“也幸亏了当时非倾城发病才给了她这个机会去你的寝宫里,不让哀家怎么会得手呢,这件事情哀家还要去感谢非倾城呢。”
“母后你知道你输在哪一点吗?”御飞扬再次把自己放在了只是儿子的位置上,“你的心只在于宫斗而不在于父皇身上,又埋怨父皇没有给你一点点爱,父皇又怎么能把自己的心交给一个满心恶毒的人呢。”他并不是说太后恶毒,只是想要太后明白先皇当初为什么不爱她。
“恶毒?”太后嘴角有了笑容,把帘子拉开和御飞扬面对面,“在宫中没有恶毒能活的下去吗?而且你还以为非倾城还是三年前那个非倾城吗?只从她拉着皇后的小辫子不愿意放手就可以看的出来她已经适应了宫斗的生活,总有一天她会变的和三年前完全不一样,当你发现自己已经不认识她的时候你会说她是恶毒的吗?”
她的话成功的让御飞扬眸子里有了震惊和深思,“倾城她不会这样的。”他的声音坚定。
“不会也好,”太后叹了一口气,“那样的话就可以和柳锦云去作伴了。”
“那种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的。”御飞扬的声音坚定,只是我并听不到。
“呵呵,”太后笑,却没有丝毫的温度,“三年前你爱上她的时候就知道她并不爱你,若是她知道了她以前从来没有爱过你,而她最爱的何家大少爷何旌旗可能是因你而死,你说到时候她还会像现在这样善良而且爱着你吗?”
御飞扬否认,“何旌旗的死和我没有任何关系,当时喃儿也和他在一起,母后是知道的。”
“皇儿也知道何旌旗是在从冰莲山回来的路上死的,而且他拿到为非倾城治病的药了不是吗/?而杀他的人最大的嫌疑人是谁你知道吗?”太后的话又是一部分真相。原来何旌旗最爱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倾城公主,他是为了我才去冰莲山采药,而喃儿公主也是为此才送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