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看的想拦她的丫鬟们腿直打哆嗦,不敢向前。
林飞雨看着站在前面想要拦路的丫鬟,眼神更加凛冽,真当她不知道这些人全是王美凤派来监视自己的,她不说,不代表她不知道,只是她感觉没有必要计较。自己想做什么不是她们能阻止的。
小月本想劝劝小姐,别太冲动,等林相回来再说,可看到小姐眼中的怒火,便什么也没说跟着小姐出去了。她知道现在劝小姐只会适得其反,今天必须得让小姐撒火,否则还会让小姐更加生气。
不管小姐做什么,她只要支持就对了,小姐做什么自有它的道理。
一路上下人们看到林飞雨都恭恭敬敬的请安,可是林飞雨看着这些下人们偷偷大量自己的眼神便知道,这些下人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根本没把自己当林府的主子。
看来自己上次立威,根本没有起到作用,都以为自己是仗着林建文的势,恃宠而骄。可是,林建文最近并没有对自己太过关心,林飞雨也清楚,他们不能走得太近,可是这在别人眼中看来,便是林飞雨不得宠,连林相都对她不管不顾。
于是,这些下人便对林飞雨越发的不尊敬了。
林飞雨不管他们怎么看自己,但是她要让所有人都知道,自己虽多年不在府中,但是她才是林府的主人,一个小妾妄想爬到她头上作威作福,那就等着看谁棋高一招。
晴朗的冬日虽有阳光普照,但依旧寒风刺骨,树木凋零,一片颓败之色,可是这并不能平息林飞雨心中的怒火。
林飞雨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向林府门口走去,英姿飒爽。虽身着粉红夹袄,但却不显娇小,而是尊贵无比。
小月顾不得管小姐为什么会走这军人似的步子,只感觉小姐是气急了,忙小跑着跟在后面,将从屋子里拿出来的披风给林飞雨披上。
只是这柔软温暖的披风,不能温暖林飞雨那颗冷酷的心。
府里的小路曲曲折折,走了将近一刻钟,才来到府门前。
下人们三三两两的围过来看热闹,林飞雨正好想再立立威,便没有将下人喝退,不管其他直接道,“是哪个不让我出府的?”。
守门的门房刚想说是自己,可是看到林飞雨那泛着寒光的眼睛,心中一阵恐慌,赶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回,回小姐,是小的。”
心里暗惊,这是哪位小姐,好大的杀气,自己可真是不走运啊,出门肯定没看黄历。
呜呜呜,他是冤枉的好不好,他是按规矩办事的好不好,再说他才省亲刚回来,他根本不知道这是谁啊。谁能告诉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么。
可是没有人会为他解答。
门房哆哆嗦嗦的不敢起身。只盼着林飞雨给自己个痛快。
林飞雨也不叫他起来,本就不是她让人跪的,自己爱跪她管那么多呢,看也不看门房,冷哼一声,“你好大的能耐,谁给你的胆子,连本小姐要出去都敢拦”。
“回,回小姐,是,是老爷之前定的规矩,府中女眷想要出去,必须去主母处拿门牌,再来门房处报备,才能出去”门房只得硬着头皮结结巴巴地道。
他也想说顺溜,他也想不结巴,可是这小姐的气势让他肝颤啊。都卖给人家当下人了,自然任由主家处置。万一这小姐一不高兴,把自己打死了,他找谁说理去。
林飞雨一听乐了,主母,这府里哪有主母,三姨娘?那个妾还真当自己是个东西,“奥?原来是父亲定的规矩啊,那可不能乱了”。
林飞雨面上恭敬道,不管林建文怎么待自己,疼也好,宠也好,她都必须在人前给林建文面子。
接着又对小月道,“走,去母亲灵堂,问母亲要门牌去”。
门房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小姐便是刚回来的嫡小姐,于是好心的提醒道,“回,回小姐,现在府里掌管中馈的是三姨娘。”所以要门牌,必须得去三姨娘那里去拿。门房没敢把后面的话说出来,他知道自己如果真的说出来了,那他就真离死不远了。
本是好心提醒一句,可是林飞雨一听,反问道“奥?三姨娘?这府里的主母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姨娘来当了,我倒要看看我天钥律法哪条哪例规定了妾室可以当主母的?还是父亲把三姨娘提为平妻了?什么时候的事?可有开祠堂,告诉祖宗?”。
几句话,把门房逼得冷汗涔涔,想着,自己怎么就这么背呢,怎么就得罪这祖宗了,他是实话实说好不好,这府里的哪位他都得罪不起啊,他只是个下人好不好,他才来了没几个月好不好。他还没娶媳妇呢,他才不想死呢。
还有,这小姐说话也太堵人了,他根本不知道怎么答好不好,这府里谁管中馈他管不了,天钥律法他更是不懂。这会怎么全赖到自己身上了。还有林相怎么宠三姨娘也不能把一个姨娘抬为平妻啊,这让人知道了还不得把林相笑话死。
可是这些话,他根本不敢说出来好不好。
只得战战兢兢地跪着。
林飞雨自然知道不让她出门不是门房的错,门房只是奉命行事,而她也是借门房立威而已。
可苦了这个小门房了。
实际上,林飞雨挺欣赏这个小厮的,在自己刻意释放出的的威压下,还能沉着冷静,头脑灵活,几句话便把前因后果想清了,是个会办事的。
要知道,自己释放出的威压,就是一般的军人也未必能扛得住。
林飞雨满意的点头,是个衷心的,只是衷心的不是自己,而是林相。
看来自己得发展一些自己的心腹了,什么事都亲历亲为,真心好累的好不好。
其实林飞雨也不想为难他,但是她今天必须得拿出强硬的态度来,好让人知道她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
所以这可怜的门房变成了自己立威的对象了。
也不是她专挑软的捏,而是她得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才能对自己越有利。
此时,三姨娘住的临香苑里,王美凤与林飞歌正在得意的说着自己打压林飞雨的事情。
“哼,嫡女又怎么样,想出府?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王美凤冷哼一声,不屑道。
“真当自己是个东西了,不就一个野丫头,真以为老爷是疼你,你就是府里的主人了,笑话,老爷宠不宠你还不是我一句枕边风的事。还想骑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不自量力。”
林飞歌想的比王美凤长远些,想着林飞雨不是个好惹的,忧心道,“就怕她在爹爹面前告状”。
“哼,就她,一个丫头还能翻了天不成,看她这些日子安分了吧,不敢蹦跶了吧,她就是仗着老爷疼她,老爷不疼她,她就连个丫鬟都不如”。
“我感觉,林飞雨不是个吃亏的主,我们还是小心些为妙”林飞歌还是不放心,她总觉得会发生什么。
“没什么好担心的,没见小月那丫鬟回话之后,林飞雨都没吭声吗,她肯定是怕了,没了老爷宠爱,她也知道自己硬气不起来”王美凤根本不把林飞雨当成一回事。
“可是……”林飞歌还是心慌慌的,想告诉母亲,小心为妙。
只是还没说完,便被王美凤不耐烦的打断了,“没什么好可是的,一个孤女,还能出什么幺蛾子,且等着看我好好拿捏她”。
王美凤很不满意林飞歌的多心,在她看来林飞雨一个小女娃根本成不了气候。
转而嘱咐林飞雨道,“你且安心的等着,等来年春天你笈鬓,三皇子妃就是你的”。
王美凤越想越美,正在心中琢磨着如何才能把林飞雨赶走。
就在这时,负责打听消息的丫鬟回来了。
看着丫鬟慌慌张张的样子,王美凤很是不满,“慌慌张张的样子,成何体统,来人啊,…….”。
惩罚的话还没说出,刚喘匀气的丫鬟便赶忙道,“回,回夫人,兰香苑的那位现在已经闹到府门前了,很多人都在那看呢”。
林飞雨回来后,在人前别人都叫她姨娘,可是在人后,丫鬟小厮们还是恭恭敬敬的称她为夫人的,而林飞雨的待遇则反之,人前下人们称她一句小姐,人后,直呼姓名的都有,这让她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同时也将林飞雨恨了个彻底。
王美凤一听,暗道不好,本想她顶多就是闹到自己门前,自己避而不见,杀杀她的锐气就行了,可她怎么没想到,林飞雨这么胆大,竟敢跑到府门前闹事。
她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啊,可不能让她得逞啊。心中暗骂林飞雨个害人精。
这是要是让外人知道了,自己不让宰相府嫡女出去,还不得让人用唾沫星子把自己淹死,还不得把宰相府的脸丢的干干净净。
老爷还不得怨死自己,这可是会影响到老爷的名声的啊。要是老爷的仕途受到影响她可饶不了林飞雨这个贱蹄子。
都是这个林飞雨,不省心的东西。真是让她头痛啊,怎么就不按照常理出牌啊。
忙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她可不能让这件事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