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荣将玉玺放到紫檀匣内,又拿起旁边的那本书,那本书以羊皮为页,玉柱为轴,实际上是一个卷轴,而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书。周荣小心的将卷轴展开,只见卷轴分为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兵书,分为计战、伐谋、伐交等等,最后是一个军阵的阵图;在往后翻就是治理国家的书,类似于《贞观政要》的书写模式,多是记载周兴宗治理国家的一些政令和大臣的对话,这种书籍不是通读一遍就能体悟的,需要常家揣摩,周荣翻至最后,上面写着后记署名“《治平宝鉴》是为结,周兴宗勘正。”后面便是周兴宗的私印。仔细辨认一下,印上刻着赵济二字,周荣推测这个周兴宗的名字很可能叫做赵济。
传国玉玺是人间至宝,也是皇权的象征,多少英雄、野心家为之折腰?此时出世势必引起一场腥风血雨。周荣便有心将玉玺继续留在这里,自己先带羊皮卷轴出去,待日后时机成熟的时候,回来拿出玉玺,以正自己之名。
马氏三兄弟见周荣看完那个玉印看羊皮卷,他们三人都不大识字,实在无法将上面所有的文字串联起来,于是只有静静的站在周荣身后。
周荣见身后三个犹如跟班的马氏三鼠,倪了他们一眼,道:“除了我掉进来的那个洞口,这里还有没有其它的出路?”
马武道:“大哥,还有另一条盗洞,不过比较久远,需要疏通一下才能爬上去。”
周荣“哦”了一声问道:“你方才叫我什么?”
马武拱手道:“大哥啊,以后您就是我们的老大,就是我们的大哥。”
周荣点了点头,故作神秘的道:“既然你们这么叫了,以后我就罩着你们便是,但是你们需得听我的吩咐。”
那三兄弟齐齐的颔首道:“那是自然。”
此时周荣正在用人之时,正有意和这三兄弟结交,周荣的想法是这三兄弟是土老鼠出身,对于打洞、土工作业极为内行,都是天生的土木工程大咖,以后少不了这样的人才。既然有意和这三鼠结交,那就犯不上在欺骗他们自己是祖师爷温韬的徒弟云云,只是现在还没出了这处洞穴,若是以实情相告,那三鼠到时候反目,自己对这种地方完全不了解,别丢在洞里可就糟糕至极,于是周荣这才继续的伪装下去,让三鼠去疏通那处废弃已久的盗洞。
周荣暗忖那个盗洞既然存在了,进到这处墓穴里的人为什么不将传国玉玺拿走?反而要留在洞中,实在是费解。
三鼠土工作业的本是那真不是盖的,三人轮番上阵,一阵忙活终于疏通了最后的土层,但土层上面却被一处大石板盖住,马杰负责疏通此段盗洞,他见到大石板,向上拖了拖,石板竟然纹丝不动,他只得返回石棺处。说道:“洞口有处大石板堵住了,出不去。”
马武经验老道,说道:“既然有石板必有机关,我去找一找,你们在此处等我。说完攀住绳子,飞快的爬了上去。过了好一阵,正当大家都等得焦急的时候,马武顺着绳子溜了下来,道:“搞定。”
四个人在这处地下的空间都闷得久了,此时听到洞口已经打开,各个都想尽快的到上面去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于是马武打头,周荣跟着马武,马文居中,马杰断后,三人鱼贯的爬出了盗洞。
周荣爬到地面上,大口的呼吸几口,这才向周围打量,见此处出口是一座庙宇,出口的大石板正在神像的后面,周荣示意马武关了大石板,便向四处打量,见四处布置的非常简朴,此处应该是一所山间小庙。这处正是小庙的大殿,神台上紫薇星君一身袍服慈眉善目、英俊潇洒的端然坐在上面,周荣拱手对神像拜了三拜,然后才对马家三鼠说了实情。不过周荣并没有亮明身份,只是说是陆明远的兄弟,对于如何坠到盗洞也是避重就轻,推说遇上了山贼,车子这才在慌乱中坠崖,自己误走这里。
三鼠听得瞠目结舌,尤其那段追击战,更是紧张得瞪大了眼睛。
......
漕河是大周的一条重要的交通干线,负责将粮食运抵京师,另外还有很多皇家的物品。所以大周对于漕河的依赖程度,绝对不亚于我国明清两朝对漕运的依赖。大周的漕河一半依赖于天然的河流,一半是开凿的水利工程。那些开凿的水利工程跨越的地形极为复杂,高低错落,本来这种地形兴修水利是极为困难的,最后只得再这样的区域上安装水闸,待到蓄满了水,造成高低落差这才能开闸行船。但是由于水患,洪水灌入漕河之中,有的区域根本因为水流湍急不能行船,而地形最为复杂的地段,却因为建造的时候对洪水考量不足,进而部分水闸毁于洪水,这样的情况漕河虽然能够勉力同行,但是却造成的漕运的拥堵。
由于抚州境内连日暴雨,造成了洪水泛滥,那些洪水淹过大地之后全部汇集到了漕河的低矮河段。高低悬殊的落差,使得不少货船都在洪水中毁灭。而那场最为猛烈的洪水,却是那日周荣拥民渡河的时候,洪水灌入护城河之后跃过抚州直灌漕河造成的。
周荣同马家三鼠从山口中走出,就是漕河的河畔,只见河畔之上满是被洪峰撞碎的船只残骸和一些货物,一处浅滩之上,一堆船夫装扮的百姓正在循着漕河捡拾那些散落的货物。
周荣见那些船夫模样的百姓各个猫着腰、弓着身子,仿佛在找寻什么东西。一队漕运的官兵站在他们的身边,手中提着佩刀和长枪,监督他们找寻东西。
天近中午,一个身穿布衣,头梳双抓髻的小美女拎着食盒,从另一方向走来,边走边道:“爹,我送饭来了,你们饿了吧。”
一个年过花甲,头发全白的老者直起腰,此时由于过久的弯腰他的腰已经不能完全直起,只抬起了四十五度的高度,双手抚摸着腰,道:“丫头,你还来干什么。给京师送的那些东西找不到我们都要被砍头的。”
那少女道:“那也得先吃过饭再找呀。”
那老汉的手刚刚搭到食盒之上,一个官军的头头一摆手中得缨枪,劈手将食盒打翻在地,道:“吃!吃!吃!吃什么吃,就知道吃,赶紧给老子找,不许吃!”
食盒中的饭菜被打翻,洒了一地,里面的瓷碗也都摔得粉碎,那少女气鼓鼓的与那官兵理论道:“找东西也要吃过饭呀,再说我们的船在船闸中等待放行,被洪水击沉,怪得我们么!就是去皇帝老子那去,我们也能说出理去。”
那官兵被少女一通话语,说得恼羞成怒,道:“什么这那的,朝廷的东西有闪失你们就活不了!小丫头片子嘴这么硬,我倒要尝尝你是什么滋味。”
那少女不明就里,不想那官兵劈手抓住那少女前胸的衣衫,就要撕开硬脱。那老汉知道女儿此时凶多吉少,疯了似的勒住那官兵的脖子,喊道:“杏!你快跑!”
那少女被一只大手袭胸,吓得脸色煞白,身体颤抖,挣脱了那官兵的手,回身就跑,脚下一滑却摔在地上。那官兵被老汉勒住脖子,本能双手一抄老汉的胳膊,接着身子向前一俯,将老汉的身子背了过去,重重的砸在地上,然后伸出腿来,一脚踩中老汉的心口。那老汉被一脚踩得连喷数口鲜血,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就此死去。
那官兵不顾老汉的尸体,还要去**老汉的女儿,那少女见爹爹惨死,连悲痛在惊吓,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到老汉的我身上,不停的摇晃。
那官兵将少女提了起来按在地上,扯开少女的前胸的衣衫,然后就要不轨。
这时,船夫中的一个青壮见情况危急,一个健步跳到那官兵的身后,伸手拉出官兵的佩刀,那官兵刚刚一惊,那少年一刀向官兵的劲中斩落,官兵的头颅随刀而落。
那少年道:“反正朝廷的东西也没了,横竖是个死,反了得了!”
船夫中的青壮纷纷迎合道:“对!反了!”说罢众人便向那队官兵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