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大人刚走,当天,陈大人到城外去找来名气很响的郎中、人称“妙手回春”的刘拓。刘拓这几年医药生意做得很好,成了远近闻名的大夫。而且他又乐善好施,因此名气越来越大。他让刘拓过来瞧了瞧阿舅。刘郎中给阿舅号过脉,开了一副药。陈大人问道:“阿舅怎么样?”
刘郎中回道:“放心吧,今晚服下此药,保管他回光返照,一连两日都睡不着。”
“嗯,很好。只要能在明天醒来就行了。你下去吧。”陈大人摆了摆手。
原来汪大人交代陈大人,阿舅贼犯罪孽滔天,一定要从重处罚,方可平息民怨。所以陈大人要趁着阿舅还没有断气,将他游街示众,然后处以极刑。关键是阿舅被炸上天之后,一直高烧昏迷,难有清醒的时候,他应是靠着身子板硬朗才撑到今天不死。陈大人听说刘拓医术高明,可令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与家人道别、交代后事之后再死,因此请他来弄醒阿舅。这郎中刘拓不是别人,正是阿舅一党的常客,他经常进山给盗匪们治病,还开出恶毒的药方让阿舅吃男童的脑浆,真可谓助纣为虐之人。他一进监牢,看到盗匪们都关在牢里,不由得心惊胆战,生怕被他们认出来。还好晚间牢房昏暗,盗匪们垂头丧气,倒也没有人注意他。又由于阿舅被单独囚禁,因此他来去无人在意。刘拓这次给阿舅开出的仍是“惹意牵裙散”,只不过不是给德芙吃了,而是给阿舅本人吃,并且加大了分量,他恨不得立马整死阿舅,以除后患,免得将来牵连出自己。
第二天陈大人就将阿舅锁在囚车里,压倒集市上游街示众。百姓一听说是阿舅贼,纷纷前来围观。一开始,秩序还很好,突然,有几个妇女在撕心裂肺地大声哭号,口中唤着自己孩儿的名字。显然,她们的孩子被阿舅抓取吃了。最后群情汹涌,人们拿着集市上小贩们的白菜水果砸向阿舅。阿舅喝过“惹意牵裙散”后非常兴奋,夜间就已经醒了过来,不住得嘿嘿直笑。
百姓看自己扔东西砸得阿舅不痛不痒,心下气氛,从地上弄起石头就丢向囚车,一粒粒石头砸向他的脑袋、胸脯、下体、膝盖……阿舅最后被砸得浑身是血,但仍然似不知痛一样,依然露出猥琐的笑容。
陈大人一挥手,士兵们纷纷涌向囚车四周,维持秩序。官家的锣“当”得一声敲响了,百姓这才慢慢静了下来,大家不再喧哗,静静地注视着陈大人。
陈大人站在高台之上,朝百姓大声说道:“我听说,阿舅贼是个废人,今天就让大家见识一下。”然后朝着身边士兵使了一个颜色,这名士兵走向囚车,“刷”地一下,抽出刀来,朝着阿舅腰带一划,“噗”地一声,腰带掉在地上。阿舅的下体裸露了出来。
这时,很多妇女扭头转向一边,而满街的男人们大声地喝彩:“原来是个废物”“他妈没有生好他”“怪不得吃小孩,变态!”而有一个女人,她没有回过头去,而是狠狠地盯着囚车里的人,她在心里一遍遍地告慰:“没错,他就是阿舅,那个和自己生活了五年的阿舅,他害死了全村人,害死了妹妹,害苦了自己的一生,血债还需血来偿!”
只见陈大人又作了一个手势,他的手掌平展,从上往下切了一下。接着就看到那个士兵手起刀落,阿舅的那一坨肉被割了下来,掉在地上!
阿舅终于从疼痛中清醒过来,他惊恐地看着眼前的情形,痛苦的大声呼号。他的脑海的记忆似乎停留在柴宝臣家的化粪池上,他记得自己已经占领了整个县城,马上就能抓住柴宝臣的家人了,怎么也不能理解此刻为什么会被囚在车中。
陈大人看向那名士兵,右手食指在空中画了一个小圈。士兵拿着刀在阿舅的面前晃了晃,阿舅惊恐地好像忘记了疼痛,他停止了嚎叫,使劲地躲向囚车另一侧。这时,三名捕快手中架着水火无情棍,走上前对着阿舅的脖子边缘一插一架,顿时夹住了他,阿舅再也动弹不了。那名士兵举起锋利的刀子划过阿舅的额头,阿舅的天灵盖被打开了,露出白花花的脑浆。阿舅翻着眼使劲往上看着,但血水润湿了他的双眼,他顿时成了一个血人,接着,抽搐几下便萎顿在囚车里,死了。
陈大人这时站了起来,面向百姓说道:“本官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今天当众处决此犯,施以极刑,也算对本县治下百姓一个交代。希望大家各安本业,从此不必担心盗匪出没。当然,如果有谁想要走阿舅贼这条路,做打劫的营生,他就是你的榜样……”
德芙没有听完就离开了,眼中留下了无尽的泪水。五年啊,终于报了这个仇。她朝着刘拓郎中的村子走去,因为,这个恶贯满盈的郎中还在花着阿舅贼给他的钱,受着村民的尊敬,********,她的使命还没有结束……
一天,村里人发现刘拓很长时间都没有打开门做生意了,人们走进他的家,发现他面带微笑,脸上肌肉抽搐,死了,而身边放着大量的“惹意牵裙散”还有半桶没喝下去的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