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听到柴宝臣的话后,云林和刘婉儿同时大呼起来。云林平时气定神闲,武学修为极高,此时面对这么肯定而不知天高地后的回答不禁也激动万分。
柴宝臣也被这两位古代人的惊呼吓了一跳,立即解释道:“是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我确实可以帮你实现报仇杀掉王振这个大奸宦的愿望。”
“小女子愿闻其详。”刘婉儿到底也是读过书的,所谓“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立刻平静下来,想听听眼前这位秀才的高见。
“刚才你不是说今年是正统四年吗,我敢肯定,王振必死于十年之后!”说完后,柴宝臣神采奕奕,因为他知道,历史上的土木堡之变发生在正统十四年,这次战役是由王振怂恿明英宗朱祁镇发动的对瓦剌首领也先的反侵略战争,明英宗亲率大军出征。明朝二十万精锐倾巢而出,京城只有皇弟郕王朱祁钰和大臣于谦留下驻守,兵力空虚。明英宗朱祁镇平日里对宦官王振言听计从,把一切军政大权都交给王振一人独断。因为王振此行志在必得,希望建立像朱棣那样的不朽功业,以便名留史册,和航海先驱大太监郑和媲美。谁料,王振炫耀心理过大,并且不允许文武大臣参预军政事务,而又指挥不当,俗话说骄兵必败,明朝此役全军覆没,皇帝被俘,惨烈堪比靖康之难。
“嘘……”谁知,柴宝臣的豪言壮语却换来了一片嘘声。平时话不多的云林毫不留情,嘘得最响,说道:“照你这么说,我还说王振那贼监必死于三十年之后呢!”
柴宝臣愣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连忙改道:“我的意思是说,他还有十年的活头了!最多十年。”柴宝臣心里想着也许自己可以做些什么,提前结束王振的性命。
“你怎么能知道王振那中人定死于十年后?”刘婉儿听柴宝臣说话只说一半,顿时着急问了起来。古代“中人”是对宦官的称呼,类似的还有“中宦”“中使者”。
柴宝臣想了想,自己是“从未来过来的”这件事情暂时不能说,因为说了,这个时代的人也未必能够理解。
爱因斯坦还没有出生,相对论还没有人研究,更别说解释给他们听了。但若什么都不解释,也许会被认为轻浮,说不好,就惹恼了他们。于是柴宝臣换了一种方式,解释道:“自从落水之后,我在昏迷的这几天里,做了许多奇怪的梦,梦见我朝一些大事件,而且,感觉很真实,似有神灵降我大任。不信的话,我说一件还没有发生的事,每隔几天你们就去打听一下,便可验证我所言非虚。我现在就说一件,很快就会发生的大事。现在已是暮春时节,今年正月里,云南麓川土司思任发的叛军击败平叛的征夷左副将军沐晟,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我料定思任发会愈加猖狂,继续攻掠,进犯景东等城镇,但你们等着瞧吧,他猖狂不了几时了,五月初三,朝廷还会再次征讨思任发,以右都督沐昂为征南将军,并在在潞江大败思任发。现在离五月也不过就两个月而已,我们拭目以待。”
“不错。这个办法可行。”云林说道。显然,这种假托梦境,上天赐福的说法得到了认可。由于古代的科技还不够发达,并且经常出现一些说不清楚的现象,所以古人比较迷信。况且连大圣人孔子都弄不清楚鬼神之事,子不语怪力乱神。
刘婉儿毕竟没有太多社会阅历,因此听到云林叔称赞的话后,眼神里流露出期许的目光。不禁问道:“那王振是因何而死?”
“要杀掉王振不是不行,可天机不可泄漏,毕竟十年之后的事,我此时说出来,万一上天怪罪下来不灵验了就麻烦了。”柴宝臣说道,“现在为了确保王振十年后一定会被杀掉,还需要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刘婉儿知道柴宝臣会继续说下去,可忍不住问了下。
“我要学会一身的上乘武功,这样才能够确保是我亲手为你报仇,而不是别人。”柴宝臣说道,“你们知道张三丰吗?他的武当派有许多绝学,当年明教教主张无忌就是他的徒孙。张真人的武功出神入化,他的徒弟个个武艺高强,要是能学上一些,那就好了。”
“张三丰倒是听说过,可湖北武当远隔万里,到了地方人家也未必一上来就教你看家本领。”云林突然笑了笑。
“那华山派的武功也可以,还有崆峒派,少林寺,只要能学到武功,为救命恩人报仇,我愿意前往。”柴宝臣看着刘婉儿,发自内心的说道。
“想学武功,倒也不必那么麻烦,眼前就有一位。我的武功就是跟他学的。”刘婉儿一听柴宝臣一定要帮自己报仇,这么看重自己,两颊绯红,心下很是喜欢。“我这位云林师父,乃峨嵋派的俗家弟子。因着前朝乱世,峨嵋派的灭绝师太遭逢大难,死前将不世出的绝学《九阴真经》传给了下一代掌门。本来真经上所载武功极为深奥,每当这本真经出现在世上时就会让武林好一阵大乱,无论武功多么微末的人只要练了真经上的武功,都可大有成就,笑傲群雄。因此峨嵋派掌握这部真经的掌门为了防止江湖上厮杀抢夺,自己先练会上面武功,并在少林寺召开武林大会,当众毁了这部经书。之后,又将经书中的武功一项一项分开来教与弟子,以防前人心血失传,却又不愿让一人独大,为祸武林。就这样,云林叔由于人品出众,被挑选学习了《九阴真经》里的“九阴白骨爪”,他与我父亲是少年时的朋友,我们两家关系极好。云林叔本想让我承袭他一身的武艺,可我感觉习此武功日久,身体太过强壮,就不漂亮了,因此有抵触心理,到后来进境也就缓慢。这下好了,你可拜云林叔为师。”
“不错,这位小兄弟,走,到院子中去,我显示一下手上的功夫,你若不嫌弃,我可收你为徒。”云林说着,走向院外。他看着院子东边花丛里有几块乱石,走上前去,左手抄起一块约摸五十斤的大石,右手手腕跟着一提一带,大喝一声掷向空中,就在这时右手伸直,手臂似乎长了两寸,骨骼哔哔作响,五指成勾,向着落下来的石头一抓,“砰”的一声,那石头似乎是面粉做的一般,瞬时脆裂成四五块,哗啦啦掉在地上,云林收势,吐了一口气。
柴宝臣的嘴张成了“国”字型,太震撼了,是碎石机吗?这,这,古人的武术真可谓博大精深!能学到这样高深的武功,就可在千军万马中杀掉王振了。他立即跪倒下去,大声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拜礼。”说完,对着云林磕了三个响头。磕完之后才觉得头痛的要命,原来自己尚未痊愈。
刘婉儿心细,看出柴宝臣不太对劲,赶忙扶他进屋休息。柴宝臣一进屋,眼一黑,倒在床上不省人事。昏迷中,他头疼欲裂,这副躯体原有的意识在和现在的他作斗争,原来的柴宝臣经历过的事情,包括和学生魏苏的恋情以及为何会落入水中等等,事无巨细,全部落在脑中,但最终,原来的意识屈服了,它只作为一部分记忆留在现在这副躯体里。过了很久,柴宝臣醒来,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对这个时代更加了解了,而不是从史书上那样获得的都是间接经验。他觉得之前的柴宝臣也真够倒霉的,而现在的他更有自信,自己会在这个时代活出精彩的人生,一雪前世废柴的耻辱!
接下来,他把身子调理好,按照云林师父所受内功心法打坐练气,丹田之气日益充盈,这些上乘武功心法繁复至极,必须打好基础。每日在山林清静之地,呼吸大自然爽朗之气,然后将体内真气蓄于丹田,直到感觉暖烘烘时,可向会**搬运,会**是锁镇“任督冲”三脉的关键,打通之后可以激发人体潜能,强身健体。这之后,再将真气流注于尾闾关,行经腰脊第十四椎两侧的“辘轳关”,最后运至颈上“玉枕关”,这就是真经上所载运气行宫的法门。以此法练习,直至真气运转自如,可试着冲破头顶“百会穴”,进而下走“膻中穴”,最后真气包裹全身,汇合后还于丹田。如此循环往复,便是睡梦中也可运气练功,从此内功越来越强,身子便如食数不胜数的燕窝人参一般,受用无尽。内功修习到一定火候,这时才可以练习“九阴白骨爪”的招数。要知道,创制《九阴真经》武功的前辈乃是不世出的武学奇才,他创设武功时,并没有考虑武功基础不好的情况,也就是说,必须是内功高强之人才可练习。反之,内功底子不厚,强练真经所载的武功,除了在招式上狠辣凌厉之外,也会伤了练习者的经脉。而云林交给柴宝臣的这种练法是打好基础,再提高,循序渐进的,对柴宝臣后期的进步很有好处。
就这样练习了三个月,柴宝臣武功根基相当好了,身体也强壮了很多。这天,柴宝臣说道:“师父,徒儿和婉儿一起进城去,把婉儿织的布和您制作的兽皮卖掉,再顺便买点东西。你看如何?”
“嗯,不要忘了再打探打探那件事。”云林说道,语气中显出他很焦急。
“是的,师父,您放心吧,这事都过去快一个月了,云南麓川土司思任发吃败仗的捷报,定会传到朝廷,官府邸报中也该有此消息了。徒儿到城中悄悄撕下一张官府的告示带回来就是。”柴宝臣恭敬地答道。
“嗯。去吧。”云林摆摆手,开始打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