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是机械故障了？
安德烈也不禁露出了疑惑的目光，按理来说，这些头盔都是经过严格检查，故障的几率完全是可以被忽略的。
可是san值不降反升，这在所有参加第三轮测试的学生中都是绝无仅有的。
还是说，这个叫做莫十寒的男生，从小到大都没有经历过什么痛苦的事情吗？但这件装置中设定的程序并非简单的是将以往的记忆回放，甚至会将那些被隐藏在潜意识中的回忆“放大”，让人更难以忍受。除非这个人以前的生活经历全部都是空白，否则总会拥有一些不愿拾起的回忆。
很快，倒数第七个，倒数第六个……
一直到倒数第三个。
仅仅又过了四分钟不到的时间，便又有六个学生退出了测试。
考场中，终于只剩下了最后两个“考生”。
很巧的是，他们坐的位置很近，中间只隔了一个人的位置。
没错，最后剩下的两名，正是莫十寒与九鬼岚六郎，他们都坚持了最后的时刻，但区别是，九鬼岚六郎的san值以及快要到达了强制退出的临界点。
而莫十寒的san值，却还在绝对安全的区域里慢慢晃荡着。
“九鬼岚六郎，时间32分17秒98。”安德烈注视着倒数第二个学生摘下来头盔，他很特别，因为他是唯一一个被头盔强制退出的学生。
此时的九鬼岚六郎，脸色已经不仅仅是苍白而已了，他原本虽然算不上英俊，但是面容清秀，再加上气质冷峻，倒也算得上个帅哥，可此时，他却早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冰冷的眼神。
他用微微颤抖的手指，默默地将眼镜重新架在了鼻梁上，他的目光笔直地望着前方，淡淡道：“我……是最后一个吗？”
“不，很遗憾，虽然你已经很努力了……”安德烈摇了摇头道：“但第一名，是你旁边的那一位。”
“什么！”
九鬼岚六郎猛然偏过头去，却只见莫十寒正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头上，还稳稳地戴着虚拟头盔。
怎么会！
自己明明都已经忍受住了那么痛苦的记忆，可为什么，却不是最后的胜利者？
而且，自己居然输给了莫十寒，这个自己最不想输给的人。
事实上，九鬼岚六郎从来就没有真正看得起过莫十寒，第一轮测试依靠自己，第二轮测试依靠宁檬，他能够进入到最后一轮测试，与兰迪一样，靠的都只是运气好而已。
如果不是他接近宁檬，又恰好是自己的室友，他甚至连理都不愿理这个没有教养的夏国人。
但是现在，却又正是这个夏国人，打败了自己，成为了最后的赢家。
“报告，”安德烈开始报告起了测试的结果：“测试以及接受，第一名是五班，夏国莫十寒。”
“这样说的话，他坚持的时间是三十三分钟左右吗？”
安德烈对着手机回答道：“不，他还没有退出。”
“居然能坚持到现在还没有退出。”手机那头的声音似乎提起了兴趣：“那么现在他的san值是多少，接近极限了吗？”
“不，事实上。”安德烈又检查了一遍莫十寒仪器上的指数：“san值是……96.。”
“什么！”手机那头传来了惊讶的声音：“那不是已经接近满值了吗，你确定不是机器出问题了吗？”
“一切正常。”安德烈如实回答，还不忘了嘲讽一句：“也许科技部的那群家伙太自大了，没想到会有这种可以克服程序的学生存在吧。”
“怎么可能，这个项目可是在三年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不过，也排除可能出现的个体差异吧。”
“那接下来怎么办，继续观察吗？”安德烈见莫十寒的san值正常，知道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大碍，所以干脆道：“不过应该也没什么意义了吧。”
“的确，既然san值出现异常，继续下去估计也没有什么研究价值了。开学典礼的规则不能改变，那就按照这个名词作为最后的成绩。三天后准备颁奖仪式。”
“是。”安德烈说罢，便挂断了手机。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九鬼岚六郎立刻便发现了这件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的san值可是因为被降低到了0点，所以才被强制脱离测试的。但是莫十寒就算再厉害，san值也不可能保持这么高。
唯一合理的解释就算一一
“虚拟装置出问题了，还是作弊行为？”
“九鬼同学，我知道这个结果对你而言肯定是个不小的打击。”安德烈咳嗽了一声，继续道：“但我可以保证，装置死绝对正常的，至于作弊行为，除非莫同学有能力在科研部研究的程序之中找到漏洞，否则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就是说……结果不能改变了吗？”
九鬼岚六郎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他心里也清楚，学院不可能容许出现“失误”，那样的话无异于打自己的脸。
“是的，今年开学典礼的第一名，就是莫十寒同学。”
说着，安德烈便准备关闭莫十寒的装置，却见九鬼岚六郎已经准备起身离开，于是问道：“怎么，你不想问问莫同学到底在测试中经历了什么吗？”
“我只在意结果。”九鬼岚六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既然结果已经无法改变，那过程就更不重要了。”
唉，这个孩子……虽然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神裔见习生，但是实在是太过于自负，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登！
安德烈关闭了虚拟头盔，将它从莫十寒的脑袋上取了下来。
大概过了五六秒钟，莫十寒才换换地睁开了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诶？已经结束了吗？”莫十寒有些疑惑地看着四周：“怎么就剩我一个人了？”
安德烈微笑道：“幸运的家伙，因为你是坚持到最后一个的学生，也就是说一一恭喜你，你是第一名。“
“不……不可能吧。”莫十寒连忙掐了掐自己的脸颊，但是忽然想起来，即使在虚拟世界中，感觉也是存在的，这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我不是在做梦吧。”
